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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间的飘香楼,便有第二间的合欢楼,第三间的杏花坊,第四间的红袖招……短短几年,两人连开七间青楼,但不全在京城,有的在邻近县城。

  吃喝嫖赌之钱最好赚,难怪孙如意不满意,手握三万两银票还嫌少,没人比她更清楚青楼来钱有多快,日进斗金是预料中的事,她怀疑三七分的三成不止这个数,所以她索性以诊疗费来抵,从中找补。

  「哥哥没你坏呀!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多。」他徒呼负负,甘拜下风,这年头老实人吃亏。

  「心眼多好活命,多个心眼多条活路,你不也群狼环伺。」

  她暗指恩国公府也在狂风暴雨中,比起她的处境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她只要面对府里的妖邪,他则是内忧外患兼有,内有兄弟扯后腿,外有皇家施压,几位皇子日益成长,身为皇贵妃的娘家,只怕也得卷入皇权之争。

  心头一动,司徒飘花眼露笑意,却是心疼她的无奈。「此去十天半个月,最慢四月中回来,你先做好准备,不要仓促成行,江南多雨,四、五月的雨水最为丰沛,多带几件御寒衣物,我……」

  第二章 前往二房讨公道(2)

  「小姐,你起了没,五少爷来找你了。」屋子外头响起青黛欢喜的声音,感觉像飞跃的雀鸟。

  「玉疏?」孙如意讶然。

  因为长子的死,温氏将小儿子拘得紧,不让他与孙如意过于亲近,因此姊弟俩的相处机会并不多,平时也很少见到面。

  不过孙如意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弟弟,时不时送些孩子玩的小玩意给他,她不求姊弟同心,只求他平安长大。

  「你弟弟不会受了欺负来找你哭诉吧?」司徒飘花用看笑话的语气打趣道。

  孙家长房他也只跟一个如意妹妹走得近,其他人倒无交集,温氏对女儿的冷淡是他最看不过去的,是儿是女都是十月怀胎生下的一块肉,岂能厚此薄彼,孙玉豫护妹而死是他心甘情愿,不能怪罪其他人。

  孙如意横了他一眼。「收起你的乌鸦嘴。」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那张嘴天生带刺,扎着谁谁倒楣。

  「哎呀!别瞪哥哥,哥哥害怕。」

  咦,挺清澈的眼儿,颇有灵气,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看着一双清灵灵的水眸,忽感兴趣的司徒飘花多瞄了两眼,乍然之间,他发现那是双映着山清水秀的美眸。

  真美,这是他刹那间的感受,不过也就一瞬间的怔忡,很快就被一声娇喝打散,在他心中孙如意是妹妹,不做他想,但是……他也不想让给别人。

  如意妹妹是他的,他答应好友要保护她一辈子,男儿间的承诺他不会失信于人。

  「还不走,想留下来吃鞋板?」孙如意赶人。

  他一笑,桃花眼一勾。「药呢?」

  「给你。」她掏出约女子巴掌大小的青玉盒子,朝他一扔。

  「谢了,如意妹妹,你真是哥哥心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他回来的路,让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回家。

  「小心灯火把你烧成灰。」他这人太不正经了,老说些让人想扎草人扎他几针的胡话。

  「呵呵,走了,下次哥哥一定带你爱吃的东西来赔罪,绝不会再忘记。」

  下一次……呵!真令人期待。

  司徒飘花心里想着,如意妹妹好像长大了,稚嫩的面庞渐渐长开,如花朵儿一般……

  *

  「呜呜……姊姊……姊姊……呜……呜呜……姊姊……」

  一名虎头虎脑、长得白胖的小男童冲了进来,胸口挂了只七两重的坐佛金锁,他一路跑着,胸口的金佛也跟着晃动,金灿灿的光亮十分刺眼,又带着佛光四散的喜感。

  这是孙如意的恶趣味,她想到另一世给爱犬大丹狗挂的狗牌,同时也有庇佑之意,她让人送到大觉寺请大师开光,又放在佛前诵经七七四十九天才给小胖墩弟弟挂上。

  他的出生得来不易,得好好护住。

  「怎么了,谁欺负你?」他呀,傻里傻气又不失纯真,和孙府长房一样的脾性,不喜与人争。

  「姊姊……呜……给的麒麟……麒麟童子被抢……呜……抢走了……」哭得眼睛红肿的孙玉疏用手背抹泪,呜呜咽咽的诉说着委屈。

  「不许哭,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日后好保护爹娘和姊姊,你是我们长房的支柱。」她不希望他被养成只会依赖别人的性子,便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引导他成长茁壮,由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嗯!嗯!呜……不……不哭,听姊姊的。」他连连点头,很有骨气的说不哭就不哭,只是眼角犹挂着豆大泪珠。

  「好,小疏是乖孩子,你吸口气,平心静气,跟姊姊说谁抢走了你的麒麟童子?」

  小胖墩吸气,却憋不住气哼了一声,把鼻涕给喷出来,让人为之失笑。

  「不笑,不笑,给我擦擦。」小小年纪倒会使唤人,十足少爷派头。

  「青蝉,给他擤鼻。」孙如意揉着弟弟的脑袋瓜儿,故意揉乱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点傻气。

  「是,奴婢给小少爷擤擤鼻。」

  青蝉取出手绢为孙玉疏擤鼻,一旁的青黛打了一盆水洗干净他的花猫脸。

  擤完鼻的小胖墩鼻子通顺了,抱着长姊的大腿不放。「四哥说要借看,我想着夫子说的兄友弟恭,就把麒麟童子借给他看,可是他看了之后就不还,说是他的,我跟他讲道理,他说我是说谎的孩子,爱骗人。」

  「玉堂还做了什么?」孙如意面上笑得和蔼可亲,彷佛没脾气的姊姊,眼中却闪过毒蜂尾儿刺的冷戾。

  她不是真的软弱可欺,不过是不想太显眼惹了麻烦,但现在看来不回击也讨不了好就是了。

  隐忍,是为了脱胎换骨。

  蛰伏,是等待破蛹成蝶。

  「他推我!」小胖墩气愤的握起拳头。

  「他比你大,以后你别跟他争,来找姊姊,姊姊帮你。」

  「嗯!」孙玉疏虎头虎脑的一笑。

  孙如意拉起弟弟的手往外走。「我们去找你四哥聊聊,教教他怎么做人,人不知礼与牲口无异。」

  两姊弟一走出流花院,孙如意眼风一扫,便瞧见两颗在垂花门边偷看的头颅,他们是一对兄弟,大的叫大武,十岁,小的是小勇,八岁,本该侍候着孙玉疏的侍从。

  她眼神冷了一下,主子受欺凌时未能挺身相护,反而冷眼旁观,这样的下人要来何用,干脆找新的吧。

  「如意丫头,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胡闹,再过两年都要为人妻、为人母了,也该懂点事,别学那小户人家的姑娘不知分寸,一点小事就喳喳呼呼的。」

  田氏一脸和善,略微发福的月亮脸抹上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她一笑,脸上的粉便往下掉。

  她笑不达眼,皮笑肉不笑,挤出的一条眼缝像躲在暗处偷窥的虫子,阴凉凉地暗自盘算对自己有利的谋划。

  孙如意模样生得标致,也该说门好亲事,给她二叔添点力,太常寺陈大人家的老二倒是知书达礼,就是脚有点跛,年过二十仍未婚配,小妾、通房数名,还有庶子两名。

  「就是嘛!娘,孙如意整日躲在屋子里面,喊她一起出游也不理人,你看她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跟个守寡的小寡妇差不多,真是晦气。」依在母亲身侧的孙如玉呸了一口,冷言冷语的说着酸话。

  孙如玉一向自视甚高,有了她还要孙如意做什么,早早丢了省得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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