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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夫君,我们成亲了。」总算没让太子把到他嘴边的肥肉给叼走。

  她推了推他。「别压着我,你不用去敬酒吗?」

  「老子难得成一次亲,谁敢跟我拼酒,先捶死再说。」

  不能洞房,那亲亲摸摸总成吧,该有的甜头一口都不能少。

  「你是谁的老子?还有你想成几次亲,要我让位吗?」孙如意冷着眼狠狠往他腰上一拧。

  吃痛的司徒飘花笑嘻嘻地往她唇上一啄。「当然是我儿子的老子,这辈子我就你一个人,天长地久守着你……」

  第十一章 满是「惊喜」的新房(1)

  「说点正经事,我让你査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查出来了。」司徒飘花目光一冷。

  「查出来了?」真快。

  「宫里的。」

  「宫里……皇后娘娘?」她猜测。

  「是。」还好没用在姑姑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错了,不是没用,而是来不及用。

  去年西域小国进贡了一批药材,其中有一味与血藤十分相近,外表看来几乎一模一样,只有流出的汁液颜色不同,此物叫枯叶藤,与血藤鲜红的汁液正好相反,是白色乳汁。

  血藤又名鸡血藤,活血宣络,养血荣筋,能治风湿痹痛,麻木瘫痪,气血虚弱,甘补温通,于老人最宜。

  而枯叶藤顾名思义是枯血,叶落筋裂,一但服用了此药便一日日衰败,身子出现晕白斑点,毒是蚀血性,以人血为主食,将人的血吸干,直至形成一具干扁的枯尸,一如落叶般归于尘土。

  「我二叔的心思真毒,我们长房可没做过对不起二房的事,他居然拿我娘试药。」利欲薰心的人早从根苗腐烂了,只看到自身的利益,却瞧不见流着相同血脉的手足。

  是的,试药。

  皇后娘娘想知道枯叶藤能用多大的药性,因此想找个人试试,原本她要让孙申冯去做,可是他那位置总有人盯着,怕一不小心传到皇上那边,因此决定让孙开元去办。

  因为有了孙如意的提醒,孙至元对妻子的饮食和用药特别用心,一定要先验过了才让温氏吃进口里,果然有了他的照顾后,温氏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转,甚至能下床了。

  田氏见状心有不甘,明明就是药罐子怎么能好起来,万一真没事了,岂不是要将她手中的中馈拿回去?

  于是她和丈夫商量了一番,孙开元决定将切片的枯叶藤混入温氏的药包里,晒干的枯叶藤和血藤没两样,一时没发觉的孙至元便让人三碗水熬成一晚药,给妻子活络血气。

  幸好他有三天一把脉的习惯,见妻子喝药后不见气血红润,反而有病情加重的趋势,他立刻叫人拿来药渣,用银针一样一样试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黑色药渣,终于找出真正的原因。

  夫妻俩大惊,私底下不动声色地去查。

  三房很聪明,从不参与长房和二房的内斗,他们是隔岸观火,等两房人斗得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因此有意无意地抛出个引子,让长房往二房査去,造成两房人的不和。

  果不其然,真让孙至元査出是孙开元在背后搞鬼,而田氏是帮凶,她一直担心有人来抢她的掌家大权,还不如一举拔掉这根心头刺,让温氏无声无息地死去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孙至元为人太正直了,居然直接去问孙开元夫妇是不是他们所为,心里有鬼的两人自是矢口否认,还反咬孙至元一口,认为他是眼红孙如玉入宫当了贵人,两兄弟为此闹得不愉快,差点撕破脸。

  「心毒的岂只是他,若没太子点头,他敢用在岳母的药里吗?」全是一丘之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温氏若死了,孙如意就得守孝,等她守完孝就十七岁了,对这年代的女子而言已是大龄,太子便可趁此机会将人抬进东宫,以免拖上几年拖没了姻缘。

  只是太子没料到从中蹦出个司徒飘花,温氏的毒又被孙至元解了,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让人记恨上了。

  「如果太子不是太子……」孙如意意有所指的看向司徒飘花。他了悟的对她一笑。「我觉得五皇子做人不错。」

  「五皇子……」

  原主的记忆只到二十五岁,死前并不晓得究竟是谁登基,只知道太子在她二十三岁那年逼宫,可惜未能成功,还牵连了整个东宫,所有人遭到圈禁,太子被废去储君之位,太子妃的娘家诛九族,太子党近臣不是下大狱便是满门抄斩,皇后也被废幽禁冷宫。

  被废的太子仍不死心,暗中与旧部勾连妄想翻身称帝,皇上知道后气得吐血,再不肯饶恕,下令将东宫一干人斩首示众。

  原主比较幸运,尚未推出午门就先病死了,孙至元托了一名老太监将她的尸首送出宫,埋在温氏的墓旁,原主死后并未投胎,在人世间徘徊了数日,只见一身明黄的新帝登基,还没看清新帝面容便被一道白光打散,再睁开眼已重生回到七岁那年。

  「如意,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司徒飘花爱怜的双手环抱新婚妻子,与她头抵着头互相依偎着。

  未来的她有他守着,应当长欢喜。

  「嗯!我相信你。」她轻偎着他,但愿岁岁年年,白头相守,往后的人生无风也无雨,岁月静好。

  「太子气数不长了。」太子活着,他一日也不能安心,看来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

  「你是说……」她心微惊。

  「任何想和你过不去的人,我都会……」一一铲除。

  这未竟之语孙如意懂,两人眼神一交会便心意相通,再多的情意不需要千言万语,只在四目相望中。

  情之一字,不知何起,却深入骨髓,无法拔起。

  「对了,合卺酒,我们还没喝呢!喝了合卺酒一辈子和和乐乐,永不分离。」他眼神一闪,将酒斟满,勾着妻子的手共饮一杯交杯酒。

  他想若是妻子喝醉了……呵呵,那就任他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了。

  司徒飘花脸上带着喜孜孜的笑意,凑近酒杯欲饮一口,谁知他才靠近,孙如意忽地将他的脸推开,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泼。

  「酒里有毒?」他问。

  她摇头。「不是毒。」

  「那是什么?」他绝对相信妻子,她不会害他。

  「比毒更恶毒。」她知道恩国公府家宅不宁,不同母所生的兄弟彼此不和,但没想到有人如此下作。

  她学了多年医术,本身嗅觉优于常人,淡淡的酒味一沁入鼻息,她便闻到类似杏仁粉的气味。

  闻言,他双目冷锐。「何物?」

  「绝子散。」让人无后比杀人父母更可恨,攸关子子孙孙的传承,香火断绝,死后无人祭拜,这可是最不孝之事。

  「什么,绝子散?」司徒飘花惊地站起,脸上血色全失。

  孙如意拿起装酒的酒壶放在鼻下一闻,她面色更为凝重。「若是我喝完整壶酒,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意、如意,我差点害了你……」他咬着牙,眼眶泛红的紧紧将人抱住,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没事,我会医术,他们害不到我,不过……」她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太子的事要紧,府里的害虫也要揪出来,不能任其恣意张狂,暗下毒手。

  「你……你大哥、三哥他们会不会中了暗算,长房除了病弱的女儿便无其他子嗣,而三房连个影儿也瞧不见……」除非真的身子有碍,否则必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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