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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你的人。」他面贴面争宠。

  不要脸!外面站岗的龙铁卫在心里唾弃。

  轩辕青痕乐不可支的往他倾城容颜一拉,「你脸皮越长越厚了,我看以后拿来挡箭不成问题。」

  「我帮你挡。」

  她倏地声一冷,恍若罗刹上身,「不要。」

  「青痕……」南宫九离不安的拉起她的手。

  「你给我好好的活着,不许死在我前头。」她最受不了死亡,看到曾经熟悉的面孔全无气息的躺平,她的心很痛很痛,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她咽喉,几乎窒息。

  所以她要更强大,保护身边每一个人,让他们留下脸上的笑容,而非眉宇间的哀伤。南宫九离面色一柔,露出浅浅的笑纹,眼中的柔情如江河,几要一涌而出,「我不挡箭,我杀了射箭的人。」

  如果真有万一,他还是会为她挡,以身相替,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没有她,他也等于死了。

  「可以,不要心存仁义,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原谅别人的情非得已,当断则断,别给别人反扑的机会。」命只有一条,不用拿出大义舍己为人,只有自己活着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南宫九离认真地说:「我不是我父王。」

  时间补好心上的伤口,父王已经不痛了,他忘了母妃死时的委屈,要当孙儿的不要去恨。祖母是父王的娘,母子间的仇恨能延续多久?

  一年一年的过去,当年的怨恨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祖父是亲眼目睹心爱女子被刺死在怀中,所以他可以绝情,彻底转头,但父王做不到,他鲜少在王府自是看不见妻子在婆婆的折磨下所受的苦,只有在人死后才惊觉伊人已逝,后悔、痛彻心腑。

  可他绝不会像父王一般,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在乎的女子,也不会轻易退让原谅,他的伤口还在。

  第七章 讨库房钥匙(2)

  「你也听出我说的是南宫叔叔呀!不是我要说他坏话,真是太混蛋,没本事护住妻子就别娶,娶了就别让人埋怨嫁错夫婿,人的一生可以很长,度日如年,也可以很短,转眼到白头,在福窝中的人不觉得时间的流逝。」

  「我不会让别人踩在你头上,我亲手为你造福窝。」他祖母不行,当今的皇上也休想,他的女人他自己护着。

  轩辕青痕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笑着,男人的承诺听听就算了,他们有时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祖母,她肯定暴跳如雷。」有好戏看了。

  「明日吧!早点解决才不会出乱子。」眼眸深处一闪冷意的南宫九离想到玉景公主,虽说有他们俩的父王挡在前,也预先做了安排,但他不能把事情寄托在别人手中。

  这一刻,他心中生起杀意,打算暗中下令,凡是进入汝南地界宣旨的官员和太监……杀!杀!杀!

  轩辕青痕没察觉到他的盘算,兀自道:「若非时间有点太晚了,我真想现在就到慈恩堂,看看她睁狞又挣扎的嘴脸。」她性子急,不想等。

  南宫九离安抚地往她头上一揉。「总要等我把册子整理好,咱们才能堂而皇之讨要。」

  「什么册子?」她不解。

  他幽深的眸子闪过冷芒,「纪录府中物件的册子。」

  闻言,她美目灿亮如星。「好东西。」

  看她跃跃欲试的欢喜神色,他也好笑的扬起嘴角,「所以不用急于一时,先让祖母放松放松,等她以为老虎无牙疏于防备时,我们再一跃而出,看她能拿出什么。」

  「好,够阴险。」就要出其不意,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

  「跟你学的。」见贤思齐,用得好不怕拾人牙慧。

  轩辕青痕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笑着竖起大姆指,「学得好,孺子可教也。」

  兵不厌诈,能取得胜利便是好计谋。

  *

  次日一早,慈恩堂内。

  「你说什么?」老秦氏已见老态的脸上扭曲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面色阴沉的又问了一遍,重重放下茶盏。

  得知这小子回府不来拜见自己,驱赶了他继母和弟弟,她就知道这小子来者不善,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南宫九离道:「钥匙。」

  她脸皮又抽了抽,「上一句。」

  他不卑不亢的直视她,「我要成亲了。」

  方才南宫九离的全话是:祖母,孙儿已相看一女,即将婚配,请祖母交出库房钥匙,好挑选聘礼。

  「胡闹,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没点头,你敢擅自嫁娶?」老秦氏一怒,手拍椅子扶手。

  老秦氏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婆,心里想着还是娘家人,竟不要脸的妄想再塞一个秦家人入王府,小秦氏算是半废了,起不了作用,让镇国公再送个貌美些的孙女,玉成好事。

  谁知她前脚刚把信送出,后腿孙儿就来了,开门见山的言明终身大事有着落,要送聘定盟约!这是不孝,直接挑衅她,没有她的同意,便是私订终身,她一拐子就能打得他脚腐背塌。

  「父王已经上奏皇上此事,邀请皇上主婚,此时那奏章应该摆放在御书房的案桌上。」就不知道日理万机的皇上几时翻阅。

  御书房旁的茶水间,一名识字的小太监将两本放在最上头的奏章取出,塞入最下层,如此重覆十余日。

  等皇上瞧见了奏章,赐婚的队伍早已出城,他震怒地查办所有经手的官员,却没命人追回已下的圣旨,他想总会赶得上,不急,两桩婚事,两份圣旨,这才是他要的。

  可是皇上忘了人算不如天算,凡事没有绝对,他派出去的人一边玩乐、一边收孝敬,一个地方耽搁两、三天是常事,谁知又遇到桥断、蜂螫、狗咬,走路地上出现个坑什么的,一路的不顺都能写本书了。

  等到了汝南地头,莫名地出现上千头野牛,朝着他们百人的队伍横冲直撞,逃避不及的宣旨队伍中被踩死,踩伤的人过半,剩下的也没好到哪里,马跑了、马车毁了,装着圣旨的王匣被牛蹄子踩扁、明黄圣旨的字迹模糊不清,全是牛蹄印,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什么。

  幸存的官员和太监都抹泪了,哭得有如牛叫。

  等到了汝南王府正好喝杯喜酒,他们又哭了,面如白纸,被盛怒不已的岭南王一脚一个踢出王府。

  岭南王恶狠狠地说,他嫁女儿已经非常不爽了,竟然还敢来哭丧,触楣头,他们不死谁死,他连棺材都替他们准备好。

  当然这是很悲惨的后话,连皇上知道时都想哭,他是被臣子的愚蠢气哭的,明明是轻而易举能办好的事却被几名昏庸官吏给搞砸了。

  一听儿子也参与其中,老秦氏气得呼呼喘气,「不孝子,你们父子居然越过我自做主张,你……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不行,不准换庚帖,我不允许,取消、取消,我让镇国公上书,这事不成……」

  她气得大喘气,频频抚胸,没瞧见孙子嘴角扬起的冷意。

  一提起镇国公,南宫九离就想起尚未清算的帐。

  南宫九离冷声问:「祖母问过岭南王了吗?」

  「什么意思?」气头上的她没听出言外之意。

  「刚刚忘了提,孙儿要娶的人正是岭南王之女南岭郡主,岭南王修书一封请皇上共赴盛会。」收到信的皇上会吓死吧!以为是鸿门宴,两王要围死一帝。

  皇上当然不可能亲赴汝南,他连皇城都没出过几回,说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其实就是怕死,怕一离宫便有刺客刺杀,他稳坐金鉴殿,半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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