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仆人们不停的受到怒火波及,遭到池鱼之殃的人不计其数。
在拍卖会之后,她没有见到宋巧芙。他带着她离开歌剧院,前往莱茵河畔的一座古堡,将她安置在身边,不许她离开视线范围。
她慢慢熟悉他的存在,却难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在这座古堡里处理一切,而她的工作就只是待在他身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古堡内的仆人们沉默着,偌大的古堡在欧洲的暖阳下一语不发,时间彷佛冻结在此处,她有时站在窗前凝望,热烈的想念家乡。
然而,当一个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背,将她拉入男性的怀抱中,她沮丧的知道,再回到台湾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也曾悄悄幻想着,卡瑞洛买下她,不外乎是贪图她的美貌,或许总有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一日,他终有一天会放她离去。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炙热气息吹拂她的发。
她的双手攀着窗缘,几乎就想从窗边跳下去。他的接近总会让她紧张,全身窜过的奇异骚动让她陌生,也让她恐慌。他并不会伤害她,只是她害怕他带来的影响力,惧怕那些影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改变。
“想我的朋友。”她轻轻的说,双手被迫离开窗缘。他的手覆盖了她的,摩挲每一个指节,抚弄着那里的末梢神经,引发她轻微的颤抖。“我何时可以见到巧芙?”她询问着。
芷瞳只知道卡瑞洛买下了巧芙,却不知道他将巧芙安置在何处。她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就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等到我愿意让你见她的时候。”他缓慢的回答。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进那双冰冷的蓝眸里。“你答应过的!”
男性的手指点住她的唇,卡瑞洛摇摇头,蓝眸里带着残酷的笑意,无情的逗弄着,看她是否敢质疑他。“我只答应替你买下她,没有答应让你见她,记得吗?”
芷瞳颤抖着,压抑心中的失望与愤怒,低垂着头不再言语,任由他的双手将她往怀中带去。她知道无法动摇他的决定,而她的一切都决定在他的喜怒之间。
修长的手指优闲的解开她的衣衫,一件接着一件,他同时拥着她往房内舒适的中世纪躺椅走去。他迷恋着怀中的女子,却隐约为心中骚动的情绪而不安。身边来去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比连芷瞳更美的不在少数,而她就是能牵动他的情绪,心中的不安让他变得更加狂妄霸道。将近一个月来他始终不让她离开身边,以为时间一久就会对她厌烦。
他傲视人间太久了,没有体验过这种类似心慌的感觉,他非但没有厌倦她,反而习惯她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难以理解,为何这个东方小女人竟有着让他迷恋的魔法,他看不倦她的一切,包括凭栏远眺时的蹙眉,以及受到他伤害时眼眸黯淡的模样。
为了抵御心中的迷恋,他直觉的去伤害她,以为这样就能保持一些理智。
躺椅是丝面的,柔软的丝绸被阳光熨烫得暖暖的,芷瞳被推坐在躺椅上,无法置信的看着那双正在替她经解罗衫的手。他不让她穿太过暴露的衣服,所以她的衣衫很繁复,而他很有耐心,像是在拆解最美好的礼物。
她的目光惊慌的游走,紧抓住他的双手,感觉到两人的温度也是有差别的,它的冰凉,他的炙热。
“现在是白天。”她低语着,还能感觉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阳光是暖的,而她的身躯却因紧张而冰冷。
“我知道。”他以同样的声调回答,没有停下动作,目光紧盯着她。阳光落在她身上,柔软乌亮如丝的长发,粉色的肌肤,让她美得不可思议,他蓝眸里的冰冷稍稍融化,窜出欲望的火焰。
“仆人们会看见的。”她挣扎着,在躺椅上移动身子,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白昼解开她的衣衫,但是光天化日下缠绵的念头总会吓坏她,她从来无法想象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她二十二年来生活在规范之内,而他却是离经叛道,全无顾忌的。
“没有人会进来。如果有人进来,看见了这一幕,我可以为了你挖掉他们的眼睛。”他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衫,低沉的声音渗进了欲望的渴求。
芷瞳因为他残忍的言语而颤抖着,在灼灼的目光下无处可逃。
明知道他熟悉她身子的每一处私密,但是裸裎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羞怯。身躯的颤抖是因为他的言语,也是因为即将来到的碰触。她绝对不会将身躯的战栗解释成期待,毕竟对于这么残酷邪恶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有任何渴望?
卡瑞洛也褪下身上的衬衫,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着野生动物般精悍的优雅,隐含着无限的力量,让人迷恋也让人望而生畏。他就有如异教的神祉,有着狂野的崇高,天生的气势无言地要求众人的膜拜。
“你在害怕吗?”他伏下身来,赤裸的肌肤与她相贴,五官分明的脸庞逼近。手掌抚上她柔滑似缎的身躯,他悄然叹息,细细啃吻她的颈项,分享她每一次颤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恐惧。”
她没有反抗,紧紧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丝缎之中。她必须信守承诺,在那场拍卖会里她用心甘情愿换取了巧芙,所以这段日子来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在他需索或是伤害她时,只是沉默着。
但是,沉默并不能满足卡瑞洛,他要的是她的全部反应,即使那些反应并非她愿意付出的,他依旧强行夺取着,唤醒她体内陌生的情欲。
逃避的行径如同先前每一次般遭来他不悦的轻哼,之后她感觉一只手落在下颚,将她的脸庞转过来,略微颤抖的唇落进他的口中。
“你已经习惯这里了吗?”他在她唇边间,舔吻着她的唇瓣,贪恋那甜美的滋味。
见她不张开眼睛,遂慢条斯理的吻着她细致的脸庞,没有放过任何一吋肌肤。
她摇摇头,身躯在同时发冷与发热。紧贴在身上的男性体魄是结实坚硬的,她被笼罩在他的身下,有如落人猎人手中的鹿儿,怎么都难以逃脱。
“说话,我要听你的声音。”他命令道,黝黑的手在肌肤上抚着,撩拨着她不愿意给他、而他却执意想要的反应。
“我讨厌这一切,我想回台湾。”她嘶声说道,话语里掺杂着因为碰触而引发的喘息,说得断断续续。
两人的眼眸交缠,她看着那双眼眸里的悠悠蓝色,一瞬间误以为那就是地狱里最纯粹的火焰。
芷瞳简直想尖叫,每次他触碰她时,一些无法遏止的感觉就如浪潮般袭来,让他无处可躲。她试过躺在他身下胡思乱想,像个木头人般不给他响应,但是在情欲方面她太过生嫩,怎么也敌不过卡瑞洛。
他没有强暴她,从最初的那一夜就没有。芷瞳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夜。
男人从拍卖场买回女人,会要求得到什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卡瑞洛不是什么绅士,他是一个想要什么、往往就能得到什么的男人,而他不将任何道德规范看在眼中,总习惯想要就去夺取。
他不是买她回来供着好看的,他买下她,自然觊觎她的身子。
在回到古堡的那一夜,他没有占有她,只是命令她睡在他赤裸的胸怀里,用体温熨烫她的身躯,即使隔着衣衫,她还是能够感受那温热的气息,以及男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