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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若悄悄叹了口气,嘴角仍旧带着笑。“真的被我猜到了,是吗?”她直视女儿的眼眸,发现以往温柔软弱的眸子里浮现出坚决,有着前所未见的勇气。“我看得出来,你改变了,变得勇敢坚强了些,这半年来发生了某些事情让你成长。女人会有那么剧烈的改变,通常源自于某个男人。”

  芷瞳苦笑着,将面前的汤碗推开,拥抱着母亲。从孩提时代起,她刚下了课就会缠着母亲,仔细的说着每一件当天所发生的事情。而如今,这半年来的纷乱,她不知道从何启齿。该怎么说呢?有个可怕的罪犯占有了她、伤害她、拯救她、迷惑她……

  “你遇见了某个男人,是吗?”雅若轻声问,拥抱着心爱的女儿。

  她点点头,双手紧握着。“我遇见了那个男人,本以为回来台湾之后一切能够回到原本的轨道,但是他的影子还烙在我的记忆里,怎么也抹不掉。他代表着我从不知道的世界,冷漠时像是冰,愤怒时像是火。”芷瞳慌乱的说着,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正在说什么。她还存有那些记忆,记得他的一举一动。

  雅若看着女儿,无法理解,却以母亲的身分无条件的包容。一向平静温顺的女儿竟有了那么多改变,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像是冰又像是火,但那个男人对芷瞳而言肯定是重要的。“或许你可以试着跟那个男人联络,带他来见你父亲,让他来跟展德说明。”她理所当然的提议。

  “不!”芷瞳惊骇的瞠大眼睛,想也不想的喊道。

  怎么能够让卡瑞洛见到父亲或是展德,直觉告诉她,那将会是一场最可怕的灾难。

  他会毁灭任何胆敢挡在面前,企图阻止他带走她的人。

  “是你或是他有什么苦衷吗?你在哪里遇见他的?他是在你失踪时保护你的人吗?”雅若问道,不安的发现女儿的眼眸愈来愈黯淡。

  “就某个方面来说,他是保护了我。”他却也是那个伤害我最严重的人。她在心中默默补上这一句。“妈,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她平静的宣布。

  亚洲并不是卡瑞洛熟悉的地方,而台湾是个法治国家,不像南美那般混乱,无法任他自由来去。况且经过日本那场激战,身负重伤的他也不知是生是死。想到这里,芷瞳的双拳握得更紧,她紧咬唇,不容许心中的担忧继续滋长。

  雅若不明白。“你要为一个今生再也见不到的男人,跟展德解除婚约?这样对展德不公平的。”她直觉的为那个斯文的男孩说话。

  “我要是不解除婚约,若无其事的嫁给展德,那样对他才不公平。”芷瞳缓慢的说。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黎家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事宜,况且为了救回你,我们欠黎家太多了。”雅若担心的皱眉,不敢想象丈夫的反应。

  “我会尽快找机会跟黎学长说明的。”她静静的说,握住母亲的双手。“放心,我可以解决的。”为了安慰母亲,她善意的说了谎话,其实内心没有半点把握。

  眼前的情况十分混乱,她的心却意外的平静。或许半年前她会不知所措,直觉的想依赖任何人,但是如今她已经成长许多,在那么多的惊险之后,被逼着成熟而勇敢。

  雅若仍旧蹙着眉。女儿失踪的半年来,她始终提心吊胆,而当女儿回来了,她却仍旧不放心。不停的摸着芷瞳,她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就像是有预感女儿仍会随时离开。

  芷瞳的人是回到家里了,但是心却似乎仍旧在外界漂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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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想着要去跟黎展德解释,却没有想到在她不停安抚母亲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恶梦仍旧在继续,只是这场恶梦的演员换成了她所熟悉的人。

  黎展德在她回国的一个星期后,才出现在连家的大门前。他熟练的将车子停好,停顿了几分钟后才踏出车子,阳光洒落在他的发间,斯文儒雅的气质展露无疑,昂贵的手工西装一尘不染,暗示着他一丝不苟的性格。如此美好的形象,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王子。

  在与芷瞳的父母打过招呼后,他直接走向她的房间,礼貌的轻敲房门,在得到响应后推门而人。

  芷瞳站在窗口,素雅的衣裙衬托出她淡雅的气质。长发梳成辫子,松松的垂落在胸前,修长的纤纤素指抓着窗帘,乌黑的眸子往外探看,像是在期待某人的来到。

  眼前的情景让黎展德的嘴角蓦地扭曲一下,但那怪异的表情很是短促,转瞬间他的面容又恢复成先前的温文儒雅。

  “回国后还习惯吗?”他礼貌的站在门前,将门缓缓关上。

  她回过头来。这些天来她每每想起要如何跟展德解释,心中就有些不安,但是到了真正面对面的时刻,沉重的不安竟逐渐消褪。她看着这个男人,企图寻找曾经爱恋上他的证据。

  “这些天我老是待在床上休息,骨头几乎就要生锈了。”她淡淡的笑着,没有走近的打算。

  展德的笑容没变。“你应该很熟悉这样的生活吧?”他礼貌的询问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睛里。

  她敏感的看着他,怀疑是自己多心。他还是那么礼貌,但是礼貌得有些虚假,连嘴角的那抹笑看来都有些许的残忍。“怎么会有人能够熟悉老是待在床上休息的生活?”

  黎展德笑得更加礼貌,修长的十指交握着,倚靠在门扉上。“是吗?我以为这样的生活毕竟跟你这半年来的生活差不多。这些日子来,你不都是待在床上,帮那个恐怖分子暖床吗?”他轻轻的问,直视着芷瞳。

  她的身子霎时间僵硬,在听见这么恶毒的指控后,竟无法有任何反驳。她震惊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知道这半年来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黎展德脸上礼貌的表情逐渐改变,变得愤恨而不满,像是刚刚发现保险箱里的珍宝早被人盗取后的守财奴,眼眸里有着可怕的怒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半年来我花费多少代价,就为了找寻到你。而天晓得我满心欢喜接回台湾的,竟是一双破鞋。”他无情的说道,表情嫌恶。“你陪着那个恐怖分子睡了多少次?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你很聪明,所以大概在被绑架后,看见了最有权势的男人,你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芷瞳摇着头,不明白究竟是谁给了展德那么偏颇的想法。

  现今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当初那个带着温和微笑、将订婚戒指戴上她手指的男人,而是一个疯狂恶毒的人。她不知道是嫉妒或愤怒让他口不择言,或是他如今表现出来的是她原先不曾见过的另一个面孔。

  “我说错了吗?你想要补充哪些细节?不过请你千万不要说得太仔细,那样会污染我的耳朵。”他仍旧微笑着,双手环在胸前,冷漠的看着芷瞳。他也看出她的改变,变得比先前更加的美丽,想到这样的改变是因为那个恐怖分子,他愤怒得想要上前扼死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芷瞳站在原地,蓦然以为四周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是她所熟悉的环境,她所熟悉的人,但是却险恶得令她恐惧。眼前这个男人可怕得让她联想到南美酒馆里那些亟欲伤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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