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环,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们严家的传家之宝,是他娘亲送给石无颜的见面礼,他是不可能错认的!
再没法等待,也不想继续揣测,他一把掀了新娘的盖头,而入眼的那一刹那,他那几乎沉寂不动的心,再度运转了起来。
瞧着眼前的人儿,他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爷不认得我了吗?」孟宸容俏皮的问着。
「泛是真的吗?我不是在作梦吧?」眼皮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眨了眼,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傻气换得孟宸容一个吻,温热又柔软的唇 办印在他唇上的刹那,他总算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了。
捧起她的脸蛋,他仔细的一次又一次审视着她的容颜,激动万分地指控道:「石无颜,让本爷为你担忧受怕,你可知罪!」
口吻还是那么霸道!
她调侃地说:「我现在可是宸容郡主呢。」
「那又如何?」
「你不是该对我必恭必敬的吗?」她斜睨着他,憋着笑问。
严承回给她一记邪佞的眼神,哼了一声,「皇帝老爷我都不买帐了,你觉得我会怕了你这区区的一个郡主吗?」说完,他顺势在她的额前重重的敲了一记,然后再度捧起她的脸,敛去了方才的玩笑表情,极认真的问道:「我真的不是在作梦吧?」
孟宸容踮起脚尖,准备再给他一吻,但还没把唇贴上,就被他紧紧拥住,他托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然后俯头,重重的吻上她的红唇。
这一吻,激/情无比,仿佛要融入彼此的灵魂里,而吻,只是这一夜的开场,紧接着的是无限的旖旎。
他把她往床上带,解去她的凤冠霞帔,手一挥,放下了罗帐,今夜,他决计不放开她了。
清晨,在熟悉的怀里醒来,这是从坠谷清醒后,孟宸容第一次没有作恶梦,之前她常常会在夜半惊醒,醒来总是一身冷汗,但昨儿个她睡得极平稳,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经历生离死别后,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静静的看着心爱的人的睡颜,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在坠落山谷时,她脑中闪过严承无数的表情,有怒、有笑,也有严肃的模样,她真以为自己往后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
现在他就在眼前,她却还是有些担心,觉得不够真实。
想再确定他真的在自己眼前,她忍不住伸手碰触了他的脸,结果,却教他给紧紧揪住。
「想做什么?」他张开眼瞅着她,假装严肃地问着。
「没做什么。」她笑着搪塞,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如愿。
「想去哪?」见她起身,他又问。
「醒了就起来,去给父王、母妃请安。」
「慢点。」他可不想这么早起床,不只是因为新婚,更重要的是他还想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轻轻一扯,又把她带回怀中。
天亮,赤裸的身体看得太清楚,教她感到害羞,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他没轻易放过她,伸手定住她的脸,让她只能与他面对面。
「怎么了?」
「想好好看看你。」
「以后能天天见着。」
一太多时候都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忘了珍惜,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到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的手轻轻举起,一路抚过她的发丝、她的眉、她的眼,似是想用身体来记住她的好。
美丽不在外貌,她的美,是从身体的每一寸散发出来的,淡然而优雅,就像是一朵清新的莲花。
「真庆幸当初新婚之夜没把你撵出去。」
是啊,当时他若撵她走,又或者一剑杀了她,或许他就永远都发觉不到她的好以及她的重要性了。
所以他很感激老天爷对他的厚爱。
「我想,我们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
她想起从小的相遇,到后来的重逢,至今,一切的一切,似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的。
「是啊,肯定是那样的。」除了命中注定,再没有更贴切的话语可以解释他们的缘分了,「我感谢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亦是。」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很可怕,但是在她眼中,再没有人比他更好,这一生,得他厚爱,夫复何求。
他轻轻将她一揽,感恩的说:「谢谢你还好好的活着,能这样看着你、抱着你,此生足矣。」
富贵荣华,他有了,真爱,他也得到了,此生,他再没有比现在更觉得幸福的时刻了。
第9章(2)
幸福让孟宸容暂时忘了自己是因为何人的计谋才会坠谷,一直到严承问起,她才想起自己在寺庙捡到的信函。
她把信函取出交给严承,并说明道:「那日我与翟凤玺到寺庙祈福,结果大伙吃了庙方准备的素菜饭之后,就个个腹泻不止。」
「翟凤玺也是吗?」
「不,她和我一样都没用素菜饭,后来在大殿上,她说要去看看大家,结果离开时,这信函不小心从她袖口掉了出来。」
「后来呢?」
「本来我是觉得偷看别人的信函不道德,却因为看见微微透出来的名字,觉得事有蹊跷,便打开来看,结果才知道,她找我去寺庙祈福根本是别有居心,我正打算去跟邢拓说明一切,结果就来了几名陌生大汉。」略一顿,她又续道:「那些人要我乖乖跟他们走,我不同意,就被他们一路追到了寺庙后山,后来因为他们的步步逼迫,使得我不慎就掉下山谷了。」
「原来如此。」看了信函,严承怒不可遏,激动的把信函紧紧捏在手中,「竟然卑鄙的想拿你来威胁我!」
「有那信函,能让他们认罪吗?」
「没那么容易。」
自她坠谷之后,他也用了许多方法想打探内情,即使削了翟凤玺严少夫人的身分,软禁她,却也没能逼得她露点口风,之后也未见她与任何人联系,所以他根本没法治她的罪。
现在虽然有此信函为证,可信函署名是李尊,从头至尾都没提到翟凤玺,要她认罪,没那么容易。
「有一事我放在心底很久了,本想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不希望横生枝节,所以才没告诉你,但现在我想我得跟你说明才行。」
「什么事?」
「当年你在翟家,是有人让翟大富对你痛下杀手,那人跟翟大富说,你会成为二皇子的大阻碍,所以才下药迷昏你,并且关在柴房放火想把你烧死。」
「这事你早该说的。」
「对不起……我一直很后侮,在寺庙出事时,就怕你也会被他们给害了,还好你平安无事。」
「好了,现在翟大富已经在为他犯的过错受惩罚,接下来该是要想想怎么让翟凤玺和李尊两人俯首认罪。」
「你可有好法子?」
「法子是有,但我还在想该不该让你参与。」想到她遇害、自己险些失去她,他就不想再让她冒一丁点的险。
孟宸容不是怕事的人,她只怕留下祸害,会害到他,「说吧,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但我伯。」
「有你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我想有我在,你也应该不会有事,只要我眼睛紧盯着你就行了。」为了永绝后患,也只能让她当一次饵了,「听我说,我们来演一出戏。」
「演戏?」
「假扮鬼魂的戏码。」
「你的意思是要吓翟凤玺?」
「威胁利诱不能让她说实话,那么让她心生恐惧,也许能逼她说出一些实话来,你以为呢?」
孟宸容点头,赞同地说:「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