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石无颜闲不住,但伤员不像个伤员,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三步并作两步,他快速来到她跟前,严厉地盯着她问:「屋外这么冷,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苗太冷,快冻死了……」
「难道为了花苗你就要把自己冻死?」要不是她受了伤,他真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马上进屋!」
「等等,让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腾空了,严承不给她机会逗留,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屋内。
「爷……」石无颜原本因为太过虚弱显得脸色有些惨白,此时却因为他的亲密举动,让她羞赧得整个脸都红润了起来。
「何事?」
「请放我下来……」她娇羞地央求着。
「不放。」他一路将她抱回到房里,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放,接着就自顾自地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见状,她羞赧的问:「爷这是做什么……」
她伤未好呢!他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要她吧?
严承嗤鼻嘲笑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要帮你上药。」
真糗!
她那羞赧尴尬的表情,反让他朗声大笑了起来。
「要不是你受了伤,今天肯定不会放过你,还不趴下?!」这话是吓她的,他确实很想拥她入怀,但是他又不是禽兽,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折腾她。
不敢违逆他的命令,石无颜乖乖的趴到床上,让他替她上药。
「我问你,十年前,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翟家柴房,还救了我呢?」
「爷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很多事情现在想来大有蹊跷,我记得我好像是被下了迷药,当时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听到翟大富和一名陌生客人的对话,说严承将来会是二皇子的大障碍,所以必须除去。
二皇子便是现在的尊亲王,现在想想,那些人,或许从一开始就在计划着什么大阴谋,才会对年幼的严承动手脚。
但,能说吗?
毒药进商市的风波刚落幕,要是现在她说明当时的情况,不知是否会掀起一场大风浪?
「有人想害爷吗?」她不答反问。
「没人能害得了我,你不用担心,不过,希望你能将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
「当年年纪尚小,我怕自己听错了,且也没有亲眼看见说话的人,怕会误导了爷,也怕会错怪了无辜,所以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爷的问题。」
「就你知道的说就行了。」
「我只能跟爷说,请多加小心尊亲王。」
「我知道。」
「爷知道?难道……」
「他当然不会笨得自己动手,但是我知道所有事情都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好了,你就好好养伤,其它事情不需要多担心,这阵子伤口别沾水,等结痂掉了之后,才不会留下伤疤。」
「爷……」这一刻,石无颜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替翟凤玺背黑锅到底是对还是错?更担心这次的事件是十年前祸端的延续。
「怎么了?」
「请您一切小心。」
「真担心我的话,就记住,千万不要再做蠢事。」他再度慎重叮咛。
除了点头,这回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变成严承的绊脚石。
接获来报,严承便快马加鞭赶往扬城县,跟着他的,还有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卫队,这次他打算给翟大富来个当头棒喝,杀个他措手不及。
翟凤玺回娘家后,就告诉翟大富严承惩罚人的手段有多凶残,怕自己也会遭遇不测,所以翟大富决定加强自己的兵力,好在必要时刻能派上用场。
他偷偷买了一大批兵器,准备运往替李尊训练兵力的地下练兵处,但是,兵器才刚上了马车,就被严承和他的亲卫队给团团包围了。
「贤婿来到扬城县,怎么都没通知老夫一声?」看见严承,翟大富吓得冷汗直冒。
「如果事先通知翟大人,又怎么能瞧见一场好戏。」严承居高临下地瞧着翟大富,他的笑里有一股杀气。
天气已经够寒冻,瞧见他那比皑皑白雪更冷的笑容,翟大富打脚底抖了起来。
「贤婿真爱说笑。」
「这么多辆马车,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来着,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瞧瞧?」
「就一些准备囤积的粮食,正要运往县衙的粮仓,已经有些受潮,不太方便再掀开来,怕沾了雪融成水,那粮要发霉了。」
「是吗?真是粮食?」
「老夫没必要欺骗贤婿啊。」
「既然没骗我,更不用怕我看,掀开了吧。」
「真是不方便的……」
「大不了发霉了,帐算我头上。」严承坚持道。
第7章(2)
原本顺顺当当,这会儿冒出个程咬金来,翟大富真的是快要吓破胆了,但他说什么都不愿意掀开马车上的布幔,因为掀开就露底了。
但严承可没打算这么作罢,这回前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翟大富栽跟头,而且要替李训摘掉他的官帽。
当然其中多少有点私心,十年前害他性命不成、让他毁容的帐,以及教唆翟凤玺让石无颜背黑锅的帐,这次他要一并向翟大富讨回来。
原本他还打算和翟大富及李尊慢慢玩,可是这次石无颜背黑锅的事把他惹恼了,决定连本带利统统要回来。
「邢拓,掀了它们!」
「别……不要掀……」
翟大富跳着脚阻拦,只是徒劳无功,他的官兵都是三脚猫,压根敌不过严承的亲卫队,他们个个骠悍,一个能挡十个。
没一会功夫,马车的布幔全被掀了,上头的物品都露了出来,瞧着马车上的兵器,严承冷声问:「翟大人不是说马车上的是粮食?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其实是兵器,准备把县衙里的老旧武器都换了……」翟大富继续胡诌,做垂死挣扎。
「那方才又何必说是粮食呢?」严承把他当成了老鼠,踩着他猛玩。
「因为……贤婿非官场中人,老夫不方便告知嘛!」
「是吗?要不我让皇帝老爷亲自来上一趟,不知意下如何?」
「不!不!这种事情怎能劳驾圣上,其实是这样的,这两年税收少,但衙门里的兵器真的太老旧了,事关捕快们的生命安危,所以我就自行添购了这些兵器。」
好个翟大富,真会替自己开罪,明明就是造反的阴谋,却能硬是把自己说成勤政爱部属的父母官,真是不简单。
「看不出来翟大人还是慷慨又爱护部属的好官啊。」
「不敢当。」
不想再看他那副虚伪的表情,严承怒斥,「该死的翟大富,你还不从实招来的话,休怪我把你的罪状一一禀报圣上!」
「贤婿,你这说的是哪的话,要我招什么呢?」
「花公帑买兵器,却又不向上呈报,现在还谎称是自掏腰包买的,翟大富,你满口谎言,欲盖弥彰,这足以说明,你这批兵器用途可疑,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光那几项指控,就能让翟大富吓破胆了。
他双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装病,是他目前能想到保住他小命的唯一方法了。
翟大富装病,而且还假装病重得下不了床,所以就算严承想押解他去给皇帝问罪,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
他只能先把那批兵器缴回国库,然后折返回府。
翟凤玺得知父亲私购兵器被严承逮个正着,她连忙赶在严承之前回到严府,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但实际上,她暗中捎了信给李尊,告诉李尊石无颜是严承最大的弱点,让李尊想法子把石无颜抓起来,好拿她来逼严承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