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件窃案发生时,都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吗?”凝语把椅子转过来,伸手把私藏的最後一块披萨往嘴送,一个不留神,披萨掉落在地板上,她一脸嫌恶的把披萨拿起来放回桌上,准备等一下丢进垃圾桶。
“经理是有调查过,但是那个家伙是用网路将程式传输到宏兴去的,更可恶的是,他用的居然是经理的帐号。”小陈恨恨的挥拳。“他连经理的帐号与密码都能摸清楚,还把电脑的时间改得乱七八糟,让人不知道程式是何时传送出去的。”
“你们难道不会怀疑是冠爵做的吗?”凝语小心的问,害怕她的冠爵受到怀疑。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在心中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姊夫转变成“她的”冠爵。这个称呼仅仅是在心中回荡,都甜得整颗心快要融化,她偷偷露出一个恋爱中小女人的表情。
小陈失笑,对她摇摇头。“经理不需要这麽做,没有人会笨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套程式大部分是他设计的,程式被窃,他的损失在所有人之上。”
“这麽说来嫌犯的范围缩小到┅┅”凝语若有所思的偏着头,没有说出那个浮现在大家心头的名字。
“不要冉讨论下去了。”王若薇难过的说。
“难道放任那个人继续偷窃公司的程式?”凝语一针见血的问。
王若薇的眼睛紧闭了一下。“在公司刚成立时,黄靖文还没有染上赌瘾,他可以算是一个很优秀而且照顾新进职员的前辈。”
其他的人同时点头,看来受过黄靖文汜携之恩的人不在少数。
“他之前是个认真的人,待人也十分亲切。”王若薇回忆着。
凝语终於能够了解,为何在工作上果断无私的冠爵会对黄靖文这种员工处处留情,给了他数次的机会。
“但是他已经被赌给侵蚀,那个优秀的前辈已经不见了。”刚进公司不久,凝语不像他们对黄靖文有着同事的感情,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很可能偷取程式,还嫁祸给冠爵,她就一肚子的人。“你们这样是在姑息养奸。”
“就算是姑息养,也轮不到你这个新进人员在这大放厥词。”一股酒臭味袭来,让所有的人不由得掩鼻。
黄靖文散漫的拖着脚步走进办公室,平板的五官上有着不悦,身上穿着凝语上次看过的那件衬衫,不同的是,衬衫看起来更加肮脏,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
“不要以为你跟经理有那麽一腿,就能够在这乱说话。”他鄙夷的说道,冷笑着打量眼前的小女人。“我早说过冷冠爵把你这个漂亮的娘儿们请来公司,是想私底下享用,当初他还不肯承认。几天不见,一个小妹说话就大声起来了,怎麽,难不成跟他搞上几次,你就真当自己是公司的老板娘,能够随意说我的是非?”
凝语没有料到会受到这种侮辱,诧异的倒抽一口气。“刚刚那些是大家的阒论,更可以称为是我一个人的大胆臆测,不过阁下的反应这麽激烈,反而令我怀疑。”她抬起下巴,挑衅的反击。“难道你是作贼心虚?”
黄靖文的脸上迅速浮现红潮,难以分辨是因为恼羞成怒或是因为心虚,看起来好不吓人,巨大的手掌扬起,扇动的衣袖带着恶臭,不留情的就要往凝语的脸上打来。
她的反应也不慢,顺手拿起桌上那块冷掉的披萨,想也不想的欲往对方脸上砸去。
办公室的全体员工一阵惊呼,眼看披萨与巴掌都快到达目标,电光石火的瞬间,凝语与黄靖文的手都被握住,无法动弹的僵在半空中。
不知何时,冠爵在众人没有察觉时出现,倏地阻止两人相互的攻击。他沉着一张脸,分别握住两人的手腕,深幽的双眼闪动着愤怒的光芒。
“我才一转身,你就能惹麻烦。”他看着凝语,声音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刚才在门口看见黄靖文扬起手要打她,冠爵的心差点停止跳动。别说是一个巴掌,凝语怕是连对方的一根指头都承受不起,偏偏她不晓得自己有几两重,还不知进退的泗衅对方,看她手拿披萨的模样,像是也想攻击黄靖文。
冠爵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凝语是在他的保护下长大的,还不知道盛怒中的男人绝对不会怜香惜玉,那一巴掌,可以把她打得飞出去。
“我只是据理力争。”凝语悻悻然的把手中的披萨丢开,俏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甘心,很不高兴冠爵突然出现,阻止了她请黄靖文的鼻子、眼睛吃冷披萨。
“恶人先告状,难道还有理可说?”黄靖文放下手,冷哼一声。
凝语整个人跳起来,要不是冠爵死命挡着,她真的会扑到黄靖文的身上。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愤怒的小动物,正期待拿什麽东西来磨磨尖牙。“王八蛋,你说谁是恶人?”
“还会说谁?我倒很诧异,你居然会把程式被窃这件事赖到我身上来,这麽急着要公司的同事仇视我,又同你的情人要求辞退我,是想拿我开刀吗?”黄靖文阴险的一笑,盯着正在生气的凝语。潜意识,他还是不敢接触冠爵的眼神,那个男人太难测,目光裹总带着几分危险。
“我不准有人在办公室争吵。”冠爵沉着声说道,安抚地握住凝语的肩膀。
“这不是争吵,只是把事情谈开来。”黄靖文得寸进尺,心中暗自认定凝语没有杀伤力。“我早就想提了,柳小姐光是指责我,怎麽没有反省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一进公司就让电脑染上电脑病毒,还在上班时间大胆的玩game。”他把凝语的电脑萤幕转过来,上面玩到一半的俄罗斯方块仍旧在计时。“我很好奇,她是有了哪个坚硬的後台当靠山,才敢这麽大摇大摆?”他若有所指的看着冷冠爵,嘴角是一抹冷笑。
凝语颤动了一下,这次是因为做坏事被当场逮到,就算不转头,她也能感受到冠爵那锐利的目光扫过来,面包含着怒气与指责。她的脸慢慢变得嫣红,却仍旧强迫自己把头抬高,直瞪着黄靖文。
“我要是有後台可靠,就不用到现在还在领工读生的薪水,一个小时赚个一百多元。”她恨恨的朝黄靖文吼叫。
“喔?这麽说来你也跟我一样缺钱,有偷取程式的动机。又或许你不满意公司给你的薪水,所以偷了程式去贩卖。毕竟自从你进公司之後,电脑才开始遭受破坏,程式才开始泄漏出去的。”
“去你的!那麽上一次电脑游戏程式被窃取难道也能赖在我头上?”凝语叫喊着,伸手想再去拿那块冷披萨。怎麽会有这麽厚颜无耻的人,一再的把罪过推到别人头上,还一脸的志得意满,像是没人有办法制得了他。她恨得牙痒痒的。
“这就难说了,我怎麽知道当时是不是有人当内应,内神通外鬼的盗取程式。”黄靖文看着冠爵,目光接触不到几秒钟,随即又移开来。
一个看起来内敛的男人,骨子往往更加深不可测,黄靖文始终摸不清楚冷冠爵的想法,那双猎鹰似的眼睛彷佛能看透一切,要不是这个小女人的泗衅,让他不得不反击,他实在不想跟冷冠爵正面起冲突。
跟冷冠爵共事多年,若非因为实在无路可走,他不会铤而走险的与这个男人为敌。
黄靖文所有的直觉都在警告他,眼前这个男人一旦行动,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