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迷蒙了她的视线,心中有温暖的液体缓慢的流淌着,她知道自己收到一份最珍贵而美丽的礼物。一个女人能够要求多少?她所拥有的深情已经满溢,几乎超过她所能承受。漫长的岁月有着不变的爱恋,一个男人能爱一个女人多久、多深?从那久远的稚嫩情意,到如今的全心爱恋。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山头日日风复雨,行人归来石应语。
从十六岁之后的分离,他远走异国后,她静默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彷佛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是因为不耐相思、不承认相思,所以静默的将心武装,像是一个等待归人的望夫石,就等待他的归来,让她承认自己的爱情。这些年的风雨与淡然,是因为漫漫的等待?只等待他回来轻唤她的名,将她心中的温柔唤醒。
她竟也是在等待着他啊!
“那是我离家之前,在你日记里偷来的。”傲群站在破碎的木门旁,毫无抱歉之意的解释,声音有些沙哑。他继续走近,一向自信满满的脚步有些许踌躇,像是怕惊吓到她。
“这艘游艇设备不错,简直可以横渡太平洋。”她放下照片,岔开话题,想掩饰心里的震撼。
“我是驾着这艘船横渡了大半个太平洋没错,从澳洲的雪梨出发,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航行,才到达台湾。这个私人港口则是朋友提供的,让我不必在台北另外寻找住处。”
“船是你的?”她有些惊讶。他真的是一个海盗,乘着船在七海上遨游,寻找挚爱。
傲群点点头,手指有些烦乱地爬梳过潮湿的长发。
他只穿着一件短裤,赤裸的肩膀与胸膛间全是水晶般闪烁的水滴,潮湿的发全往后拨去,额际那道闪电的白色伤痕还是那么醒目。
看见刚沐浴过的柳瑗,细致的肌肤上焕发着一层美丽的粉红,纤细的骨架有着令男人血脉偾张的曲线,毛巾松松的里在身上,只有欲盖弥彰的效果。他在心里暗自呻吟,激情又在他血液里流窜,冷傲群发现刚刚洗的冷水澡算是白费了,一看见半裸露的柳瑗,他根本无力自制。天晓得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久得超过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限度。
他轻捏着柳暖小巧的下巴,检视她脸部的伤痕。在“围城”看见她唇畔血迹斑斑,他的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但是无法理解的,现在她脸上除了些许红肿淤血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那些不是我的血。孟宏明想制止我呼救,我不留情的咬了他。”柳瑗看出他心里的疑虑,主动解释着。为了安抚他的不安与焦躁,她的手无意识的平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殊不知这就像是在一锅热油上点燃火焰,引得他急促的倒吸一口气。
傲群有些凶狠的紧抱住她,想要抹去心里那种无力感。他是这么害怕她受到伤害,“围城”的那一幕还在他脑海里跃动,看见孟宏明紧掐着她纤细的脖子,他几乎发狂。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疑惑的开口,声音被闷在他的胸膛上,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叹了一口气。“小城通知我的。那间‘围城’刚好是她开的店,昨晚她在店里处理事情,从监视系统里看见你进门,她就马上通知我。”他轻柔的摇晃她,却无比坚定。“该死的,小瑗,你怎么能够自己涉险?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急疯、气疯了?”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她低语着,仰头看进他眼里的炽热火焰,双手自然而然的拥抱他,这个她曾经有些惧怕的激狂男子。
他愤慨而不耐的甩着头,发泄心里的怒气。“你跟小城不该阻止我的,我应该当场就将那三个人碎尸万段。”
她的双手缓慢的勾住冷傲群强壮的颈项,在他的怀抱里只感觉到温暖,没有分毫的惊慌与恐惧。像是飘泊了许久的船只,最后回到属于自己的港湾,她是属于他的,走过人世间的这么多纷扰,最后还是在他胸前倾听着心跳,感受两颗心相叠的频率。
“不,你不能那么做。”她轻柔的吻着他的肩膀,带着飘忽的微笑。“要是你真的当场杀掉那些人,那么你就会被警方抓走。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上,新郎竟然无法出席。”
他震颤得无法言语了,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僵硬,有好半晌的时间,他只能直勾勾的瞪着怀里的女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愿意了?”他的声音干涩,小心翼翼。孤独的旅人,在见到海市蜃楼之后往往会疯狂,是因为长久的等待与期盼,禁不起一丝一毫的戏弄,尤其在他已经等待了那么久之后。
她只是点头,轻轻的吻上他的唇,那些话语成为两人之间亲密的喘息。“要是再不愿意,我大概就是全世界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彷佛尝到些许咸咸的液体,和她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流进心里。
“我要的是一生,长久的一生一世。”他宣告着,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惊破这场美梦。
“我甚少承诺,要是有海誓山盟,能够付出的也是一生一世。”她坚决的说道,知道自己过去生命中的某部分逐渐死去,某部分却又因为他而新生。
傲群的胸部因为不稳定的呼吸而大幅度起落,他的手紧紧的环抱她,好象这一辈子都不打算放手。他的眼里燃烧着火焰,唇因为用力紧抿而有些泛白。
“老天啊,小瑗,你知道你让我等待了多久吗?”他语不成声的低喃。
“是我的错、我的不应该。”她的泪水落得更急了,难以止住,迷蒙的视线里,只能牢牢的抓住他,生死不愿分。“从来所有人都说我是个聪明的女人,却不知道我有多么愚蠢而懦弱,看不清自己的心,因为不愿承认而一再逃避你。”
“你不愚蠢,我的小东西,你只是对爱情非常的迟钝。其它方面聪明得可以,提到爱情却总是又闪又躲,深怕爱情会伤害你。”
“但是你治疗好我的恐惧了,不是吗?”她的眼里泪花乱转,唇畔勾起一抹微笑,印上他的唇。
两人的身躯就只隔着薄薄的毛巾,这样的拥抱带着激情的刺激。他的手支撑住她几乎软倒的身子,使她浑圆小巧的胸脯与他赤裸的胸膛相贴。他的吻是深情的,却也带着掠夺性。冷傲群用舌顶开她粉色的双唇,恣意探索她嘴里的甜蜜,为那种意乱情迷而昏眩。
她全然无法思考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双手紧攀着他结实的双肩,激烈的响应他的吻。
他轻揽她颈项的手落下,和另一只手一起将她搂得更紧,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怀抱里。那个吻加深了,揉合着狂热的饥渴及欲望,让柳瑗无法呼吸。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跳与她一样激烈,欲望在血液里燃起熊熊大火,这一次再也不能回头。
他呻吟着紧抱她,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两人都因为激情而颤抖着。
“这简直美好得不像是真的。”他叹气,嘴角浮现柳瑗熟悉的邪气笑容,黝黑的手游移到她的腰间,抚弄着那条黄金腰炼。“看来这条链子还真有些许功用。”
“什么?”柳瑗有几秒钟的呆愣,还沉浸在激情里,不太明了他在说什么。
“在中东国家,当地王族要是选中了新娘,就替新娘系上这种腰炼,每条腰炼打开的方式都不一样,只有拥有者才知道。直到新婚之夜,新郎才能帮新娘将这条腰炼拿下。”他轻轻诉说着奇异的风俗,手指摸索到那个玟瑰形的环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