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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把贤王妃问傻了,本以为自己没做错的她,怀疑起自己的作法,她回想与瑢瑢的对话,看着瑢瑢之后做的每件事,方才明白,那是个和自己一样骄傲的女子,从此对瑢瑢改观,并且对她的孩子疼爱有加,这是后话。

  另一边,在文老板的帮忙下,瑢瑢用季珩留下来的银子赁一处三进宅子,买回两房下人,签定死契。

  她还回木犀村买下百畝地,建暖房、雇人种花,并让他们在花季时每日将采摘的鲜花送进城里。

  瑢瑢开始有规模地每日生产固定数量的胭脂花粉,和各种护肤霜。

  当然她没有忘记对贤王的承诺,一日三餐加点心、飮品,她不断变着法子让贤王吃得尽兴,她还把做的菜一道道记录下来,之后甚至整理出十五本食谱卖给酒楼,替自己挣回不少银子。

  她买回来的两房下人,一房姓夏,是一对三、四十几岁的夫妇,带着两儿两女,孩子的年纪从十八岁到十岁之间,买下这家人花比较多的钱,他们过去在大户人家里做事,只是主子家道中落,不得不拿他们换钱。

  过去夏家的男人是府中圜丁,瑢瑢便让他和妻子搬回木犀村,管里村里的花田,长子夏成过去跟在主子身边数年,学得几分经营本事。

  瑢瑢悉心观察数月后,提拔他做管事,由他出面联络文老板,带领弟弟妹妹及另一家人制作脂粉。

  另一家人姓韩,较年轻,夫妻不到三十岁,膝下有两个八岁和十岁的女儿,都是本分人,做事勤勉,妻子有一手好厨艺,便成日随着瑢瑢在厨房折腾。

  很快地,她的脂粉厂进入轨道,而文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好,因此瑢瑢这边也忙得热火朝天。

  昨晚下了场大雪,天亮起床,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一呵气,嘴里能吐出白雾,瑢瑢搓搓手心,起身下床。

  她起得快了,头撞上季珩送的那串风铃,风铃相撞,激出好听的声音。

  现在……南方还不会很冷吧,听说战事已经开打,前两场打得不顺利,却没有折损太多士兵,而第一场胜仗竟就夺下梁国两座城池。

  事情是从贤王嘴里听来的,当然爷的信里也提过,他让她别担心,前两场败仗本就在预估范围内。

  陆陆续续,季珩已经送来三封书信。

  信里写着边关风光、梁国民情,也与她说起战略情势,连他身子大好,已经健步如飞都提了,独独没提到顔芷薇随军出征一事。

  是因为他认定本该如此,她一定会接受安排吗?还是认为主人家的事,不需要对一个下人提及?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聪明,早早把卖身契拿到手,从此还她自由身,再不必受制于人。

  “姑娘,王府来人了。”夏萱敲开她的房门。

  “好,我马上出去。”梳洗过,披上披风,瑢瑢快步往外走。

  许是因为太忙,许是因为心里存着事儿,虽然肚子里的孩子乖巧得很,她仍然瘦得厉害,因此身形仍然纤细,看不出肚子。

  她匆匆拿了信封,将昨天算好的五百两银票封进去,那是给贤王的五成利润。

  文老板能耐,生意越做越好,这个月就让她赚进一千多两,再这样下去,瑢瑢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在短短几年内晋升京城最富裕的女子行列。

  来的是贤王的贴身侍卫阿墨,几次接触后,瑢瑢发现他不难相处,只是一张脸绷得厉害,让人望之生畏。

  “瑢瑢姑娘,王爷让我来传话,明儿个家里有贵客,你能不能进府做菜?”

  她原来承诺的是负责王爷个人的三餐,但为了能顺利搬出王府,什么不平等条约她都签了,这会儿她只有点头应是的分。

  见她点头,阿墨从怀里掏出纸条,“这是王爷想吃的菜。”

  瑢瑢飞快看过一遍后,说:“知道了,等等我,我进去把食材给拟好,交给府中采买就行。”

  “好。”一句好后,阿墨像门神似的立在门边,让人不敢造次。

  瑢瑢飞快进屋,将食材拟好,连同银票一起交给阿墨,她把人送到大门口,客气地问了问王爷和王妃的近况。

  阿墨的回答相当简单,除了好还是好,不过他蚌壳似的嘴巴竟被她敲出一句话,“再过一个月后,姑娘可以不必这样忙了。”

  “为什么?”

  “王爷要代替皇上到梁地出巡。”

  季珩寻到牧仁,消息传回京城,贤王迫不及待整理行装,再加上皇帝一句——

  “你去,去帮朕给淑妃狠狠出一口气!”

  此话一出,就算有再大的不乐意也成了乐意。

  通常男人只会为难男人,可那天贤王竟然咬牙切齿说:“我要看看,把刘氏教出一副蛇蠍心肠的皇后长什么模样?”

  默默地,阿墨在心底为那位皇后默哀数息。听说当年嫁到大燕的公主只是个小庶女,要不,怎能一转头就成了弃子?说起来从头到尾都不关那梁国皇后什么事啊。

  瑢瑢闻言,忍不住扬起笑眉,真好。

  回屋,瑢瑢发现田雷、田露在里头,微诧。

  “田叔、田姨,你们怎么来了?”她一脸惊喜。

  “我才要问呢,风铃挂在床头算什么事儿,爷那是要让你挂在窗边召唤我们用的。”田雷不满道。

  “田姨、田叔忙啊,我没事干么找你们麻烦。”何况她并不想让爷担心。

  “什么麻烦?是不想见我们吧,连搬出王府这么大的事儿都没交代一声,还是爷写信回来,我们才晓得你挪了窝。”

  “住在王府进出不方便嘛,现在可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呼吸都觉得顺畅许多。”

  田露一笑,道:“你的脂粉生意做得不错嘛。”

  他们刚从后院过来,时辰还早,那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对啊,每日的供货都在增加,我正打算再去买几个人进来。”

  “我们家瑢瑢不简单呐,有这门手艺,走到哪儿都不会饿死,当初怎么就混进人牙那里?”

  “迫于无奈呀,万事起头难,当初要是没有田叔、田姨和田风、田雨帮忙,这门生意也做不起来,更别说要是没有田叔、田姨买下我,说不定我会被卖进什么肮脏地方,现在别说做胭脂,恐怕都要被迫成为贱籍女子。”

  这话太谦虚,当初要不是买瑢瑢回来,他们才会饿死,那时田风还提出建议,让大家去劫富济自家的贫呢。

  若当真这么做,爷现在不会当上将军,而是成了土匪头子。

  但拍马屁的话谁都乐意听,尤其瑢瑢拍得不愠不火、满脸真诚,听得人舒心呐。

  “今儿个来是要告诉你两件事。”田雷回归主题。

  “什么事?”

  “季家二房倒了,季怀贪瀆被流放,半路熬不下去,死了,刘氏放印子钱……朝廷严禁此事,她被捕入狱,在狱中上吊自尽。”

  这是对外的说法,她死前皇帝和贤王曾经微服探监,三人讲了什么不知道,但确的是……刘氏死于凌迟而非鸠酒。

  “那季学呢?”

  说到这点,田雷、田露笑开怀。

  季怀、刘氏的名声虽是他们使人给败坏的,但他们之所以成为过街老鼠,终究是因为贤王横插一脚,不过季学的事,可全是他们一手操盘的。

  “他中了尸毒。”

  “尸毒?怎么会?”

  “他又玩死一个丫头,他在她身边睡一夜,就染上啦。”田雷笑得满脸贼样。

  刚死的人得在数个时辰后才会长出尸斑,要染上尸毒……机率太小。“怎么可能,田叔、田姨在当中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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