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时间来得及,看一下皇帝给的那些宅子,又或许可以瞧瞧哪里的铺子适合做生意。
她一直想把粮食铺开到京城来,她也没忘记自己的老本行,书画斋。
总之,她迫不及待的想出门。
只是经胡嬷嬷提醒才得知,像连府这样的门第有的是裁缝、绣娘,主人的衣物吩咐下去就会有人按着四季把衣服送过来,若是想看看京里的时新衣物和首饰,也会有专门的人送进府给女眷挑选的,有时候连院门都不用踏出一步。
她的计画很丰满,却被突如其来的圣旨给打乱了,蔡管事让日暖进来传话,说前头来了皇帝的圣旨,让她赶快换衣服出去迎接。
连着两天,两道圣旨,昨日的余波荡漾还未过去,这回,连彼岸承袭龢国公连竞龢的一等国公爵位,世袭罔替,连妻乐氏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又接着到来,诰命文书、朝服、凤冠一样不缺。
王氏和华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接连的圣恩,放眼大东朝,哪个功勋权贵得过这样的厚遇?
就连乐不染自己也很错愕。
倒是连老太爷秉持一如往常的态度,没有任何不寻常的表情,似乎感觉本来就该这样。
连家人客气的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公公。
香案撤除后的厅堂有了冗长的沉寂。
连老太爷喝了口董叔送上来的茶。“丫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首先被点名的乐不染吸了一口气,温和平静的说道:“丫头起床还未见过阿岸,老太爷要不等他回来,自然能问个分明?”
“他天不亮就出的门?”
“是。”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说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连夫君出门都不知道,真让人左右为难。
“爹,岸哥儿不是已经上奏推掉袭爵,怎么隔了这么些年又答应承公爵爵位?”还未来得及上衙的连竞晏有些揣揣不安。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连彼岸一日不袭爵,这龢国公的爵位就有可能落在二房或是他儿子头上,一道圣旨把他心底不能说的隐隐希冀打碎了。
连竞诚倒是平常心,对于大哥的爵位他压根没想过,他以为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何况这些年来岸哥儿的表现突出,已经凌驾二房和三房的子嗣,坐上爵位,只能说当之无愧。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家里一个公主府已经叫人意外,现在又多了龢国公府,还有,岸哥儿那孩子什么时候不答应,却挑在这时候答应袭爵?
莫非是为了刚入门的小妻子?这般的爱重,不是空口白话。
“本来就是属于他的爵位,拿不拿,什么时候拿,都是属于岸哥儿的东西,有什么好诧异的。”老太爷说了句很中肯的话。
“这……”连竞晏语塞。
虽然不过几句话,乐不染也听出些许苗头,看来连彼岸爹这龢国公的公爵位置,很令人眼红。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这事就由我来说吧!”
语毕,一身墨色袍子,领口袖子和袍子下摆皆绣着大红木槿花纹的连彼岸走了进来。
他经过乐不染时悄悄朝着她眨眼,“我和祖父、叔父有事要商量,你先回去等我。”
乐不染微瞪了他一眼,表情很快恢复自若,向长辈们行礼告辞,离开了厅堂。
乐不染回到归去轩不到一盏茶时间,他就回来了。
她抛下手里一个字都没进去的书。“一早就出门,可用过饭了?”
“和陛下在养心殿一起用了。”连彼岸过来和乐不染挤一张榻,见她不是很情愿,索性一把人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论力气,乐不染挣不过他,也就干脆靠着他的肩窝,捣蛋的拉着他乌黑如墨的发丝玩。
连彼岸见她还有心淘气,可见没有气得很过头,便用手指轻轻掐了把她像水一样软嫩的脸颊。
“你又捏我?”也不知道这男人从哪时候养成的习惯,动不动就喜欢捏她,“咬你喔!”
连彼岸眼色突然就深了,他凑向乐不染的耳畔。“我喜欢你咬我那里的感觉……要不我们再来试一回?”轻咙慢舔,销魂至极……
咬那里?哪里?
他那暧昧的语气让乐不染慢半拍的想到他身下的某处,身子像自有意识般的不自在了起来,这匹永远吃不饱的大色狼,明明很正经的话题,到了他那里就能想到那处去!
她脸像着了火似的烧起来。“你正经些!”
“嗯,正经完了就可以吗?”不屈不挠,不放弃的开始扮柔弱。
乐不染揉起太阳穴。
连彼岸很自觉得替她揉捏起额际。“十五天后我们搬回龢国公府吧?”
虾米?
“我没告诉过你,先帝赐给我爹一座国公府,只是荒着多年,陛下答应我会派人去修缮,大概半个月就能搬过去。”
“你一早去面见陛下,为的就是这个?”这人的心里到底都藏着什么呀?
“那个宅子我一直很排斥。”
乐不染知道他在说什么,爹娘都不在了,叫他情何以堪,就算没有看到一草一木,也会想起家人的情形,未免触景伤情,索性眼不见为净。
如今,为了给她一个住着舒心清静,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他义无反顾的去担下更多的责任和给她一个无忧的家。
乐不染举手,温柔至极的抚摸连彼岸的嘴角、下巴。
“我已经和祖父说好,大房搬去国公府住,老宅就留给二叔和三叔,毕竟,他们还要担起奉养祖父的责任,自然,我也会孝敬他老人家的。”纵使连老太爷只靠他一个人积攒下来的名声财富,十辈子也花不完,但是,二叔、三叔也是他的儿子,就算他的心偏向大儿子多些,也希望能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他身为长孙,理应替父亲担起奉养祖父的责任,更何况他幼年时,若是没有祖父的照顾扶持,一力承担,恐怕早不在这人世间,更遑论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比翼双飞。
乐不染啄了下他性格的下巴。“你听过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走吧?我是你的人了,阿岸走到哪,小媳妇我只能跟上罗!”
连彼岸一喜,扑上前压住乐不染的小身子,先是噙住她红艳艳的软唇,把她从头到尾啃了个干干净净,拆卸入腹,带着她一起沉沦……
得一知心人,百年不相负。
番外:兰亭集序传奇
有关兰亭集序真迹下落的传说一直是有很多版本,版版都是传奇。
根据史书记载,唐太宗李世民不只创造了史书上数一数二的盛世,后人称为贞之治,他也是个书法迷和优秀的书法家,只不过他在政治上卓越的成就掩盖了他书法上的成就。
他对兰亭集序的疯魔着迷不只给王羲之安上了“书圣”的头衔,还否定了所有的书法家,将《兰亭集序》捧为千古一帖。
李世民醉心搜罗王羲之的墨宝,但是身为帝王的他却苦于找不到神品《兰亭集序》的真迹。
这时候的王羲之早就作古,他耗费许多心力,查到了王羲之的七世孙那里,但此时,王羲之的七世孙也已经去世多时。
对于一个天下江山都是属于李家人的帝王来说,只有他想要的,没有要不到的,李世民召见了王家七世孙的弟子辩才。
辩才坚决否认,说他临摹的只是师傅的摹本,不是真迹。
李世民没有强行索讨,他打算智取。
李世民派出能臣,乔装成一名落魄书生,从洛阳随着商船去了浙江的永欣寺,永欣寺便是辩才的挂单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