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召棠瞧着她唯有在镜头前才会露出的甜美笑容,头一次觉得她真的很漂亮、很迷人。
她柔嫩的脸颊与樱红的唇是他之前未曾注意过的,因为先前在挑选模特儿时,他只是略微扫视她的照片。
而后来基于合作利益的考量,他们俩的关系又不太和善,所以他也鲜少注意过她。
若非今天如此地贴近她,齐召棠还真不知道萧和君有如此甜美的表情。
就如同柯恩所言,他之前真的过度忽略她了吗?
或许是因为萧和君在他面前鲜少展露出笑颜,有的多是带着寂寞或愁苦的表情。
“谢谢两位接受这次的采访,杂志出刊后,我们将会寄一本送到齐风创意公司给你们的。”在齐召棠发呆的同时,记者已经问完问题,并且有礼貌地向两人道谢。
“哪里,不用客气。”她微笑地与记者道别。
记者离去后,萧和君坐回自个儿的位子上,才发现齐召棠正盯着自己直发愣,整个人都出神了。
“你怎么了?”萧和君纳闷道。
“没……刚才的话——”齐召棠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是为了看她而发愣。
于是他很快地转移了话题:“你嘴巴上说的是我,其实指的是柯恩吧?”
“柯恩?”萧和君不解,她什么时候又与柯恩扯上关系了?
“说什么温柔体贴!”齐召棠做出了嘲讽的表情,“你指的人应该是你的老相好柯恩才对。”
他可不记得自己对萧和君温柔体贴过。
当然,在骗她的那段时间是例外的。
“你为什么老爱提起柯恩?”萧和君摇摇头,“我都说了,我与柯恩是旧识,不是太熟也不算太陌生。”
“因为我就是这么觉得!”齐召棠忍不住又火气上扬,低声吼道:“在我看来,柯恩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吧?”
“我都说了好几次,我们只是旧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办法。”萧和君叹道:“反正你心里已经这么想了。”
既然齐召棠如此认为,那她也不想辩驳什么了,反正依他的个性来看,他是听……不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承认了?”
齐召棠知道自己这些话只不过是在无病呻吟罢了。
要不然萧和君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与柯恩是旧识而非情人,他却还没办法不去介意。
“要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但我与柯恩真的不是情人。”萧和君知道,与齐召棠辩论简直是自找苦吃,因为他不会认输的。
不管是什么事他都想争辩到赢,接着在事后才会因为觉得自己有错而向对方道歉。
“那你刚才那种甜言蜜语是打哪儿来的?不是在讲柯恩的话是在谈谁?”齐召棠发现,他对于萧和君心里还有着另一个男人一事感到不悦了。
是嫉妒吗?
还是生气?
不!
他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不是你说的吗?”萧和君委屈地瞧着生气的他。
“我说了什么?”齐召棠蹙起了眉头。
“说不论什么状况之下,我们都得好好地扮演相爱的情人,这样才能够达到广告的宣传功效,所以刚刚我才会那么回答记者,难道我又做错了吗?”萧和君轻蹙细眉,心里带着重重的疑惑。
若忽视齐召棠,他会生气;与他太过于亲近,他也会生气,齐召棠的牌气还真是教人无所适从啊!
“所以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听见萧和君的回答,齐召棠更加光火了。
“我只是依照合约的内容去做。”萧和君提醒他:“合约内容还是你订下的,莫非你忘记了?”
“我没忘。”齐召棠气愤地怒视她。
“那你现在在生什么气,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她真是快被齐召棠反复不定的心意弄迷糊了。
“不是!”齐召棠发现自己的脑袋正乱成一团,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反应是基于公事还是私心?
“那是……”萧和君低头探视齐召棠紧绷的神情,“是什么原因?”
“我……”自从一注意到萧和君的美貌与可人之后,齐召棠发现自己的视线就一直停在她脸上而无法离开。
由她柔顺及肩的短发,一直到颈项间白细柔嫩的肌肤,都成了吸引他视线的诱惑。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召棠?”萧和君轻声唤道:“还是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我好得很,没病没痛。”
齐召棠赌气似地,将手边半凉的红茶一口饮尽。
而那红茶带酸的口感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有点甜美却又带着淡薄而不可忽视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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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召棠——”何至磊将咖啡放到齐召棠的面前。
但他瞧着齐召棠一直发愣,忍不住又出声喊道:“你想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工作还没完哪!”
“我没有在发呆。”齐召棠抢过他手中的杯子,将咖啡一口饮尽,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我看你整日发呆,根本就没在处理公事。”何至磊指着放在齐召棠面前的杂志问:“我看,你是为了萧和君的事情在烦恼吧?”
“我干嘛要为了她烦恼?”虽然被何至磊说中了事实,但齐召棠仍是死不承认。
“可是我瞧你一直盯着封面上的和君发呆呀!”何至磊将杂志拿起,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如果我拿着这本杂志当诱饵,也许你会被我骗到海里去自杀都浑然不觉。”
“你少来,把书还我。”齐召棠瞧着好友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脸上净是嫌恶的怒容。
“干嘛,舍不得你跟和君之间的关系了吗?”何至磊摇了摇头,“我说召棠,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一段话?”
“什么?”齐召棠压根儿就不知道何至磊说的是什么。
“哪天你要是碰上个不吃你那套的女人,而你偏偏又爱上了她,到时候我就等着看你出糗!”
何至磊一字不漏地将当初警告过齐召棠的话,再重新复诵一次。
“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召棠当然不会忘掉这席话,毕竟这些话是前不久何至磊才说过的。
只是他一直不以为意。
当时他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有可乘之机,更没有女人可以违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原则。
“如何?你现在还觉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何至磊很是得意,因为他终于找到足以驳倒齐召棠那番自大言论的女人了。
而那个人就是萧和君!
在知道齐召棠的真面目之后,萧和君非但没有更加迷恋上他,反而对他敬而远之。
这与齐召棠先前所下的豪语,结果不是正好相反吗?
“你是不是想说,你想颁个‘最有眼光奖’给萧和君?”好友的心思太过于容易猜测了。
“宾果!”何至磊对他真是佩服。“难得有女人能够不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我当然是对和君佩服得很;也许我应该让和君去教教大家,看要如何对你这型的男人免疫。”
“你有那种美国时间瞎搅和,还不如去替我联络上件案子的摄影师。”齐召棠冷冷地看着他。
“啧,真是可怕,到底是哪个骗子说恋爱会使人变得温柔啊?根本没用嘛!”何至磊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摇头打算离去。
“你在暗示些什么?”齐召棠哪儿会不知道,何至磊八成又想对他提起,别伤了萧和君之类的老掉牙叮咛吧!
何至磊瞪着好友半晌,才扯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