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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页

 

  “怎么办,我又有点冲动……”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印下几记湿热的吻,压抑不住满心的悸动,双唇亦顺势地一路往下滑。

  “等等……”尚善赶在他又激动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一掌抵在他的下巴上推开他,“有件事我老早就想问你了。”

  “何事?”

  “当年你不是被迫拿不举当代价吗?那怎么它还站得起来?”这是至今她一直都不明白、也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一点。

  “呃,当年在许愿的时候……”斐然以指刮着面颊,“我动了点手脚。”他又不呆,哪能让杜衍仲就那么简单得逞?

  她的双眼紧紧锁住他看似有些心虚的模样。

  “什么手脚?”身为魂纸的受害者,她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人能够敌得过魂纸的力量。

  “我趁他们没注意时,在魂纸上偷偷加了三个字。”

  “哪三字?”

  “非所爱。”

  尚善错愕地张着小嘴,“非所爱不举?”

  “嗯。”好险当初他有那么做,不然他就真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

  “我是何时成了你心中所爱的?”他都忘了之前她是如何一日按三顿的揍他吗?他被虐上瘾了?

  “我也不知道。”满心无解的斐然也说不出个时间点,“大概是不知不觉中吧……”该不会是那个非所爱中的“爱”,范围广阔到也包括了疼爱、怜爱与心爱吧?

  她渐渐有些明白,他家大哥斐思年想排队揍他的心情了……

  “这些一点都不重要。”慾求不满的斐然还想再将她拉回来止饥一下,“来,咱们再回头讨论一下我的冲动。”

  “吃你的年糕吧。”她赏他两记白眼,把都快化身成狼的他推到一边去。

  “说到吃这一点……”他怀念地舔舔唇角,“待开春后,咱们再回皇爷府打打牙祭?”也不知是极山道观的地理环境有问题,还是近墨者黑的缘故,近来素菜吃多了,他也变得和她一样时时都想着吃肉。

  她不以为然地挑高一双黛眉。

  不是打牙祭,而是去打劫皇爷府的厨房吧?都已经被斐思年给踢出来一次了,他还敢再带着她回去挑战那只笑面虎?

  窗外的大雪不知是何时停了,斐然起身去推开窗扇让室内通通风,外头携着寒意的风儿吹进了房里时,也携来了斐然的低语。

  “善善。”

  “嗯?”

  他沉吟了一会儿,“找个时间……跟清罡真人说说我俩的事吧?”

  “好啊。”她平平板板地应着,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

  “好……”他旋即转过身,满脸错愕地问,“等等,你说什么?”

  她再重复一遍,“好啊。”

  “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我?”他还以为她要考虑一段时间,或是会给他出些什么难题,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

  尚善神情自若地问:“我得再矜持一下?”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可不仅仅是在向她剖白他的心迹,他还想正大光明地将他俩的关系更进一步,他这是在向她提亲,她懂吗?

  “知道。”她不傻不呆,更不是没感觉的木头人,天底下哪有魂主魂役的关系是像他们这般的?

  他忐忐不已地按着狂跳的心口,“那……”

  “我赖定你了。”尚善两手拉下他的面颊,在他的唇上咬了一记,“你欠我的,你这辈子永远都还不完,在你寿终之前,你休想再丢下我一回。”

  斐然一手抚着被咬痛的唇,傻愣愣地沉醉在人生中一直求而不得,如今却已握在手心中的感情。

  只是在男人堆中住惯了的尚善,远远比他更加不懂什么浪漫旖旎的情调,都不留时间再让他继续感动一会儿,她就又将他给拉回残酷的现实里。

  “对了,既然你要告诉我师父,我建议你还是事先准备一下比较好。”嗯,依她看,她还是先去向师公要一些专门用来治疗的黄符好了。

  “准备什么?”怎么他的背后忽然有股凉意?

  “伤残的可能性。”虽说清罡是不能伤他性命,但断手断脚还是可以的。

  “……”

  第8章(2)

  斐然偷偷摸摸地蹲在大殿玉阶下方的暗处,屏气凝神地等待了许久,在等到了蹑着步伐朝他跑来的尚善后,他小心地将她拖进阴影里,伸首看了看四下,压低了音量附在她的耳边问。

  “如何?”

  尚善抹去额上因奔跑而沁出的汗水。

  “师公已经把我师父带去十二师祖那边打牌了。”拿出两包知书偷渡上山的牛肉干贿赂清远真人这个内应后,她家那个最是尊师重道,从不敢违抗师命的师父大人总算被引开了。

  斐然握紧她的手朝她重重一点头,“咱们走。”

  “等等,守在山门那边的三十九师祖怎么办?”下山的路可不只她师父这一关呢。

  “昨儿个我就飞鸽传书叫达礼给他扛两坛子酒过去了,他说到时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是人就会有弱点,哪怕是已经得道成仙的人也一样,对付这些老道士,他只要针对他们的喜好下手就行了。

  “那好,咱们走吧。”尚善敛去眼底兴奋的眸光,牵着他的手快步跑向通往山门之处的小路,在未融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都怪观里的那些老道士,他们仗着自个儿有着一身法力,自年前起就一直不肯从牌桌上下来。

  最让斐然他们头痛的是,老道士他们不但打起牌来毫无节制,吃起零嘴也从不控制,在他们吃光了年前斐然为他们所炒制的零嘴后,不习惯嘴巴空空的他们,便打起了存粮的主意,开始要尚善天天变花样做给他们吃。

  拜他们所赐,道观中的存粮几乎被他们给吃个精光,害得没有东西可吃的尚善和斐然已经接连吃了七天的萝卜,若是再这么吃下去,只怕他们的身上也快要长出萝卜来了。

  长时间身处在挨饿困境中,斐然他们不得不为了肚皮起身反抗,所以这才会计画了一连串下山逃跑事宜,而今日,就是他们起义赴诸行动的时候。

  将马车停在山门外的达礼,此刻正站在马车旁,目光灼灼地直盯着山门后那条长长的石阶。不过多久,两抹人影飞快地冲下山来,一把人接到,他随即爬上马车座扬起手上的长鞭。

  “驾!”

  偷溜下山的行动,在里应外合下,进行得顺利无比,一抵达镇上客栈,斐然便拉着尚善走至由知书事先预订好的位置,当各式热腾腾的荤菜全数端上桌后,他们便开始……不顾形象埋头猛吃。

  或许真是被饿得狠了,他俩用起膳来,表情也格外地凶狠,知书在吃相野蛮的他们已将大半的饭菜扫进腹里时,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的进食。

  “三爷还有小姐……”

  “唔?”嘴中塞满东西的两人没有停止手边的动作,只是动作一致地抬起头。

  知书抬手指向那些全都躲在客栈一角,面上写满惧色的客人。

  “你们吓到其他的客人了。”万一以后老板不让他们进来打牙祭怎么办?这小镇上也才这么一间客栈啊,难不成要他来这开一间专供他们用饭吗?

  肚子才填了个半饱的斐然闻言,眼中不禁泛着凄苦的泪光。

  “你不懂我们的苦……”天天萝卜又萝卜,最后一根萝卜已在昨晚被他俩给分食完毕,他们要是再不下山来,明儿个起,就得换白菜了。

  “……”他只知道皇爷府的脸全都给他们丢光了。

  清光桌上所有佳肴的两人,这才一吃饱,马上就被吓坏的老板给请出了大门去,他俩挺着好久没有那么圆润的肚子,已经过惯惨无人道日子的他们,总算有种苦尽甘来、又再次重新活回人间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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