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喜欢他的啊!
可是在喜欢这个词脱口而出之前,她的脑海里却响起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实在很怕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事业会受到冲击,甚至走为他的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程姗姗警告的话语在此时于她的脑海中迸出,而且是如此地清晰。
贺秋萱想起杂志上的那些报导内容,一篇篇都是对于她的形象有着负面形容的文章。
她能够背负着这样的压力与他在一起吗?
这样子,岂不是会像程姗姗所说的,她会把不好的负面影响带给项冬葵的公司?
不,她不想造成他的负担。
因为,她是喜欢他的。
能够明白这点,对她而言其实已经足够了。
而剩下的那些责任,原本就不该由项冬葵独自扛起,因为那些都是她过去行为不够谨慎所造成的影响,理应由她负责才是。
至于她给项冬葵的回答——
“冬葵,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不希望害了你。”
贺秋萱自己心里明白,她爱花钱买东西的习性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得过来的,也说不定一辈子都改不掉。
而她更不想看到项冬葵为了她的奢侈行径,发生像事业失败、破产这样的事情。
她自认没什么经商才能,所以无法帮项冬葵的公司半点忙,只能陪伴在他身边而已;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是,若这样子会对项冬葵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那她甘愿无法天天与他厮守在一起。
第八章
“如果你是在担心报导的内容,像是你经常害人破产或事业失败的事情,那你尽管放心好了。”项冬葵牵起贺秋萱的手,柔声劝道:“我是个很会克制自己的人,否则我就不会有铁公鸡这样的可笑绰号,对不对?”
“但是,我有浪费的习性也是个事实。”
经过程姗姗的提醒与刺激,贺秋萱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本身的问题,也终于了解自己挥霍成性的严重性。
“但是,我希望能够保护你。”项冬葵在贺秋萱的手背上轻吻着,“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打从初次在程爷的书房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贺秋萱微微一愣,没料到项冬葵竟然从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对她动心。
怪不得在生日派对时,他百般讨好地接近她,也难怪他在得知她愿意与他约会时,心情总是高兴得不得了;而且对于每回的约会时间,他总是确认再三,甚至开车前来接送,更在她每回与他谈天时,费尽心思逗她开心、安慰她、鼓励她。
过去项冬葵带给她的温暖感受在此刻不停地浮上心头,彷佛是在提醒着她,项冬葵对她的用情之深。
“我没有逼你答应喜欢我或接受我的心意,但我希望能够知道你真正的心意。”
项冬葵也明白,要贺秋萱在一时间接受一切,还是有点困难。
“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冬葵。”
唯有这一点,是贺秋萱非常确定的。
“谢谢你。”
项冬葵的吻再度落在她的前额和脸颊。
那吻绵密而细碎,带着无尽的柔情。
“你可以慢慢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秋萱。”项冬葵柔声续道:“而且,不管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我都会等你。”
*** *** ***
“我看你也别那么难过了。”
何慎东无奈地瞧着对座的佳人,红肿的双眼显示出她哭过的事实。
“你来找我干什么?”
程姗姗抹了抹眼泪,哑着声音问道。
“敌意别那么重,我只是来探望你一下。”何慎东歉道:“看来我还是没能帮上忙。”
“算了,反正希望原本就很渺茫。”程姗姗耸耸肩,把矇眬的目光别向他处。“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么,你知道贺秋萱和冬葵的事吗?”何慎东问道。
“他们要结婚了吗?”
程姗姗脑袋里能想得到的也只有这件事。
“不,还没。”何慎东摇摇头。“惊讶吧?”
“还没?”程姗姗纳闷道:“怎么会?他们下是已经互相表明心意了吗?再说,双方都没有家长的压力,要订婚、要结婚,应该都没什么阻碍才对。”
“那你就错了,其实贺秋萱的心里还是有你留下的阴影存在。”何慎东啧啧有声地说道:“因为你说过,若是贺秋萱真与冬葵在一起,可能会让冬葵也变得穷困落魄,所以她便因为担心这件事而没有答应冬葵提出的交往要求。”
“他们在搞什么飞机啊!”她忍不住嚷道:“我都已经这么牺牲,决定要退出,结果他们却还在拖?”
“没办法喽。”他耸耸肩,故作无奈地将双手一摊,“谁教贺秋萱突然开窍发现自己的毒性何在,而冬葵又事事顺着她。”
“他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不欠谁。”程姗姗自嘲地扯出一抹笑容,“结果我反而落得无事一身轻。”
“这样也不错吧?”何慎东笑道:“丢弃了束缚,心里应该感到更轻松。”
“那可不,有些束缚不是说丢就能丢的。”程姗姗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不过,也许等到我释怀了,他们小俩口还没步上红毯哪!”
“我也是这么想。”他长叹一声续道:“最近还是别去找他们好些,免得莫名其妙被卷入他们的感情纠葛当中。”
“我有同感。”她瞄了何慎东这个昔日伙伴一眼,笑道:“你该不会没有女朋友吧?不然找女朋友去度个假不是很好?”
“哼、哼,你还真当我是个不学无术,成天不用管公司事务的懒虫啊?”何慎东迸出哼声。“我前些天才出了趟公差回来的,谁知道一回来就被冬葵那家伙抓去抱怨些有的没的;其实说穿了,根本是他一心巴望着贺秋萱能答应与他交往或结婚,但却又盼不到,使得他心急如焚。”
“你还有工作这个藉口可以逃避他不是很好?”程姗姗问道。
“问题是,我接下来有一个星期左右的空档啊,要是冬葵成天对我精神炮轰还得了。”何慎东叹道。
“既然如此,去旅行如何,是个避难的好方法吧?”
程姗姗以前就常用这招来躲避与家人的争执;她常常在与家人吵架时出门,回到家时大家也已和好如初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一个人去游行很无聊。”他瞟了程姗姗一眼,问道:“想不想一起去?”
“你是想乘虚而入吗?”程姗姗可不会笨到以为何慎东只是单纯地找她一同出游。
“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不错。”何慎东对于程姗姗的印象倒是颇好的。
“那好,咱们就一起出门吧,你想去哪一国?”程姗姗认为,既然要躲就躲远一点。
所以她直接选择往国外散心去!
再见了,失意的初恋!
*** *** ***
一个人就算拥有万贯家财,若是不擅经营,又容易挥霍成性,那么纵使有座金山银山,也很容易坐吃山空。
贺家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贺秋人是贺家的长子,虽然继承了上一代所留下来的遗产,但却是个空有实名而不擅长经营的失败者。
而贺秋萱是倍受贺家夫妻疼爱的小女儿,所以在金钱方面非常充裕,因而也养成她不问价格只管享受的奢侈习性。
当贺家夫妻还健在时,有个不成材的儿子与爱花钱的小女儿,对于富有而又会经营的他们来说,还不算是个负担。
但是到了贺秋人这一代,可就不是如此了。
贺秋人向来好赌成性,加上又重面子,所以常在家中举行宴会招待一群群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