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先生,你们说的殷爷,不会就是楚殷离先生吧?”曾吉祥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大男人吵完架,连忙出口询问。
“你对楚家还真是了解透彻。”楚江离正在气头上,一听见曾吉祥又提起楚殷离三个字,对她感到更加反感。
“那当然喽!楚家的离天保全公司旗下有不少员工的家属都是我经手的客户,所以我对你们的状况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不管是芝麻绿豆大的小插曲或震惊社会的新闻,曾吉祥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客户?”楚江离微微挑眉,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吵死人又挡路的女人,好像曾经拿着一叠文件在他耳旁吵闹不休。
不过当时因为他正在发脾气,所以对于曾吉祥说过的话,他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完全全的没听进半句。
“江离,这位曾吉祥小姐是平安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康于真连忙为楚江离解释。
“吉祥?平安?”楚江离的黑瞳微张,紧跟着胸口的火气在瞬间全消,而且还爆出一声忘形的大笑。
亏这女人的父母想得出来!竟然替女儿取这种名字!曾吉祥?念快点不就成了“真吉祥”吗?敢情这户人家是生个女儿来躲祸避难兼招福的?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父母给女儿取这种名字,真是绝啊!绝到令人发噱!
“江离?”康于真诧异地瞧着楚江离不复发怒的脸孔,心里有千万个不解。
怎么江离不生气了?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你还真是取对名字、找对了公司。”楚江离感受到康于真投射过来的疑惑视线,连忙敛起笑容。
原来这个挡路女人是拉保险的,怪不得对他们家的事情知道得那么多。
毕竟对她来说,离天保全公司旗下的众多工作人员,应该是个让保险业务员垂涎的大目标才是。
这女人刚才眼底透露出的精光,应该是在盘算能拉到多少业绩吧!
一思及此,楚江离先前的敌意霎时间消去了大半。
除了害他撞到脑袋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忘掉的。
谁要他的脑袋到现在都还在痛!
楚江离的想法,曾吉祥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但一看见楚江离露出笑意,像是不再生气,她可高兴了,因为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好好说服这位少爷,让他乖乖地签上几十张的保单,最好写到他手酸!
所以对于楚江离话里的讽刺,她可以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这个小人计较。
“那么,楚先生,请客我向你解释一下我们平安保险公司的各类方案,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有兴趣的,毕竟你们从事这个行业,意外事故总是比旁人多上几倍,所以说……”
曾吉祥拿出她得意的看家本领,开始滔滔不绝地详述起公司的各种保险案。
“不用了。”很突然地,楚江离无情地进出一声冷硬的拒绝。
“啊?”曾吉祥被楚江离话里散发出的寒意冻着,讷讷地止住了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她听见了什么?不用?楚江离打算拒绝保险是吧?
开什么玩笑!这才刚开始哩!现在就让楚江离拒绝,那她刚才计划的一切美好远景和未来的人生蓝图要怎么实现?
“楚先生,你可以先听听我们的保险计画再回答没有关系。”曾吉祥不死心地继续说道。
“我不用就是不用。”楚江离冷淡地回应。
就算平安保险公司的保险再好,他都没兴趣!谁教这女人一出现就害他头撞得发疼?这分明是说他们两个天生犯冲!不管她是“真吉祥”还是“假吉祥”,总之他一遇上她就倒楣,所以还是早些打发她走最好。
“等等!楚先生,你还没听完哪!这么早下定论是你的损失。”曾吉祥嚷道。
“于真,你替她包扎好了是吧?”楚江离瞄了眼曾吉祥脚上缠着纱布的伤口,淡漠地下了命令:“送客!”
“我明白了。”康于真点点头,心中庆幸着他终于可以脱离曾吉祥的噪音攻击。
“等一下!楚先生;请你再考虑一下。”曾吉祥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一见到楚江离转身准备离去,她连忙放开脚步逭上去。
可就在她越过落地窗踏入庭园里的时候,由于跑得太匆忙,加上一心只系着楚江离的背影,所以根本无暇注意脚边的情况,因而被院子里的树根石块给绊住了脚,所以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硬生生地跌了一跤。
“曾小姐!”康于真没料到曾吉祥会跌倒,连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笨女人,你走路时不看路的?还叫吉祥?我看你该改名叫倒楣了。”楚江离说着没半点同情心的冷言冷语,脚步却仍是停了下来。
毕竟曾吉祥是为了追他才跌倒的,于情于理,他总该关心她一下。
“好痛。”曾吉祥这回摔得可疼了,在康于真的扶持下,她挣扎着想站起来,感到全身发痛。
好不容易坐起身来,曾吉祥低头检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跌得比想像中还严重。
“曾小姐,你的右手受伤了。”康于真连忙站起身,“我去拿药箱来,你千万别乱动。”
看着康于真跑回屋里,曾吉祥无奈地捡拾着散落周遭的文件,一个抬头,她瞧见楚江离还站在自个儿面前,于是忍痛扯出一抹笑容问道:“反正我现在也动不了,楚先生,听听我们公司的保险案吧?”
看见曾吉祥痛得表情都快扭曲,却还一心惦着工作,楚江离忍不住火大地抢过她手里的文件往身后扔。
“啊!你干什么啊?就算不想投保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那是我吃饭的工具耶!”看见比刚才散落得更广的文件,曾吉祥忍不住发出连声哀叫。
这男人是跟她有仇啊!
“你给我闭上嘴!”楚江离受不了她的尖叫声,于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火大地撂下狠话:“听清楚了,离天盟的人不需要称来鸡婆,而你也休想找离天保全的人麻烦,我们公司的福利好得很,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现在,你给我闭嘴、上药,包扎好伤口后立刻滚出楚家大门,听见没有?”
曾吉祥被楚江离如打雷般的警告声刺得耳朵发疼,直觉地想举手住双耳,无奈两只手却疼得要命,让她只能用嘴巴反击。
“我都听见了啦!我又不是聋子,你说那么人声干什么?万一我耳朵聋了怎么办?”曾吉祥委屈地回嚷:“再说,公司福利好又怎么样?再好的制度,多少都会有自己看不见的缺失啊!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老板就剥夺所有员工的保险自由吧?这样子太不明理了,总有一天你会员工讨厌的,到时候员工要是一起跳槽,我看你的公司要怎么撑下去!”
“有胆子踏进离天公司工作的人是不会再跳槽的,除非那个人不想要命了。”
楚江离说的全是事实,因为离天保全专接些危险的案子,所以福利也确实好得没话说。
但是相对的,因为太过频繁地接触政要与名流人士,员工们多少都知道一些不欲为外人知的秘密,为了保障客户的隐私,凡是踏人离天公司工作的人,几乎等于是跟离天保全签下卖身契一样,除非意外或退体,不然鲜少有人敢说要跳槽。
“阴险的人!”曾吉祥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不成文规定。
“谢谢你的赞美。”楚江离轻哼一声,对曾吉祥的反应不予置评。“你没忘了我们的本业是离天盟吧?走这行的人,不够阴险生存得下去吗?对得起你们这些外人给我们的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