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笨蛋!被人哄一哄就心软,男人不劈腿对不起自己。乐欣乔在心中说道。
「我真的……真的很想把自已嫁出去!为了成功结成婚,我什么都学,我烧得一手好菜、插得一手职业水准的花艺,打毛线、学串珠……我爱乾净,房子打扫得纤尘不染,还去学了经脉按摩,希望老公在外头辛苦了一天回来,我能帮他舒压……我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咖啡馆,经济上不会成为对方的负担……如果对方喜欢,我甚至可以去学古筝、学琵琶!
「不是我在自卖自夸,我大概是最适合男人娶回家的女人了,可是……为什么就是没人要娶我?最令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我老是被劈腿?我努力的付出,却总是被辜负。在男人无法陪伴我时,我总是告诉自己,我要识大体、我要全力支持他,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无理取闹,我不要被讨厌,但最后,我每一次都输在任性而胡闹的女人手中,男人说那叫可爱、撒娇,这样的女人让他们有被需要的感觉!」
她眼圈红了,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流行歌——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没有什么不同,故作软弱,撒娇害羞,只是有一点别扭……傻瓜,我们都一样,被爱情伤了又伤,相信这个他不一样,却又再一次受伤……她就跟外婆骂老妈的一样——「你就是笨。」一次次的笨给不对的人。
「每个男人都说是他们不够好,配不上我,可是……可是,我却在这些听似赞美的话语中,失去了自信,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天生缺陷、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为什么男人想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总是不是我?即使有再多的赞美,被说得再完美的我,还是被舍弃了……」
京德的话让乐欣乔越听心越沉,「你是个好女人,挑对象要慢慢挑,真命天子总有出现的一天。」
然而对于爱情,他其实无法理解那种非要不可的感觉。在他看来,感情被骗了一次可以理解,两次、三次也算可以原谅的范围,可八次那就很不可思议了。
话说回来,会伤心表示她对感情的认真,而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如此执着?爱情的迷人处在哪儿?想想为了遇到真命天子,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她做了多少努力,学了多少东西,真是让人佩服。
他向来不会主动把异性放在心上,但听了这个对他来说「特别笨」的女人的故事后,却让他记住她了。
她有张会让许多男人迷恋的美丽脸庞,偏冷艳的气质,给人精明能干的感觉,谁知在这样的外貌下,其实是个傻瓜,一个努力的想抓住幸福,却老是扑空的傻瓜。
他很想知道她还能这样傻气而认真为所谓的真爱坚持多久,可莫名的又为她感到心疼……心疼?这种感觉好陌生,他微微闪了神。
京德喃喃的说:「会出现吗?又是哪一天?好女人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就不叫好女人,而叫老女人了。」她自嘲的一笑。「你知道吗?我已经距离男人眼中的好女人越来越远,离老女人越来越近。我今年二十九岁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何必在意年龄的限制,她的美丽不会随着光阴逝去而褪色。
「怕『家族遗传』。」她苦笑道。
「嗄?」
她的思绪突然被一个灵光乍现的想法攫住,也不管他正等着她的说法,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喂,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乐欣乔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你说过,我是个好女人的!」见他沉默,她不满的嘟起了嘴,原本就噙在眼眶里的晶莹泪水,都快掉落下来。「还是你说我是好女人,其实也是像其他男人一样,只是安慰我的谎话?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慢慢可以接受……接受没有男人会娶我这件事了」一行眼泪滑落她红醺的粉颊,「败犬当久了,也满能接受自己是常常打败仗的狗,被拒绝,好像也很理所当然……」
「你真的是个好女人,只是结婚这种事……是不是该慎重一点?」奇怪,明明灯光是柔和的黄光,他怎么觉得她的眼泪刺眼得很,叫他的心蓦地一拧?
「我是很慎重啊!」京德笑了,有些傻呼呼,脸上泪痕未乾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既狼狈又凄惨。「不要担心,我不是要那种要你面对我一辈子,到了我鸡皮鹤发,还要你对我甜言蜜语的恶心关系。一天,只要今天就好!我只是想知道结婚的感觉,有个男人愿意为我在结婚证书上,一划一划、慎重的签下名字的诚意……」
「没有证人,这桩婚姻不成立的。」他的目光离不开她的眼泪,他的心催促着他答应为她做这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好舒缓那股隐隐抽痛的感觉。
京德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窗口,不稳的身姿,看得出来她酒意未消。「天地为证就好……只要这几个小时,你眼里只有我,诚心的在结婚证书上签上名字就行了……结婚证书只是个纪念,我……一直想得到的美梦。一觉醒来,梦醒了,我不会强留。」
第2章(1)
好梦由来最易醒,从峇里岛回来后已经第二天了,京德因为有些小感冒,她第一天上工难免精神不济,下午四、五点开始,她就在咖啡馆后头的储藏室里昏睡。
迷迷糊糊的作了个梦,梦见在这一次旅行中,遇上的那个男人。
她很开心,因为那是这次旅行中,最美好的一段。
关于在峇里岛喝醉的那一晚,她其实记得的事不多,只有个印象,那天她心情特别恶劣,郁闷昏睡了一天,跑到下榻饭店楼下附设的酒吧买醉,喝多了后,依稀记得有个男人一直陪着她,还送她回房,而自己似乎对他说了不少话。
亲近的朋友都知道,她喝醉后很爱讲话,且说的还是平常不说的心事,什么私密事都来个大清仓,滔滔不绝的像拴不紧的水龙头。
虽然忘了,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一个失恋的女人还能说什么,八成是咒骂那个劈腿男,诉说自己嫁不出去的心路历程。想到她居然对个陌生人说这些话,她就一阵无言,不幸中的大幸是——她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男人了。
最可惜的是,记忆真不够意思,压根没记下对方的模样,只在潜意识活动的梦境中,让她回味她身为「人妻」的感觉。
不是胜利的自得骄傲,而是一种归属感,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属于谁。
隔天早上她一觉醒来时,她依稀对前一晚有点印象,发现房间里就只剩她一人,老实说,这让她松了口气,毕竟如果醒来看到身边多了个裸男,涎着笑对她说早,她大概会悔恨交加到不行,谁叫她胆子大到居然敢在一个人的旅途、犯罪率高居不下的异国,喝得如此烂醉,万一失身失财,也只能自认倒楣。
她想,在疗伤的旅途中,她很幸运的遇到了一个绅士。
这位正人君子还为她留下一份令她惊喜不已的礼物——他在她随身携带的结婚证书上,签下了名字!
她习惯一早醒来,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那天早上当然也不例外,刚看到结婚证书时,它是躺在窗前的小几上,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又像以前喝醉时那样,把它拿出来对着它哭,正想收起,意外的发现,上头除了自己的名字,居然还有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