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京岷忽地又拢紧了眉心,「不行,我得警告他,绝对不能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情。」他不懂,为何这个弟弟总是喜欢抢别人的老婆。
「你就少安勿躁,先让我查清楚再说。」楚婧连忙安抚丈夫。
看着楚婧那双温柔如月光的美目,京岷轻叹了声,「楚楚,我不希望他再次受到伤害。」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会希望他不好?
她点点头,轻叹了声,「我也不希望啊……」
第8章(1)
「继业,你的脸怎么会……天啊,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黎珍妮一进到屋内,看到弟弟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立即夸张的嚷嚷起来,无法自遏的露出一抹笑意。
「姊,你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来看我笑话的?」发现姊姊没忍住那抹继续上扬的唇线,黎继业没好气地抱怨。
「你怎么这样说呢?这世界上就我这个姊姊跟你最亲了,我怎么可能看你笑话?」黎珍妮在弟弟身旁坐下,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在看到弟弟咧开嘴却少了两颗门牙时,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
「姊!」黎继业涨红了脸,一脸懊恼。
「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笑出来的,深呼吸几次,才接着道:「好吧,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姊,喝茶。」赵燕萍把茶端上来,旋即就想退开。
「等等,我的酒咧?」黎继业口气不悦的喊住妻子。
「你的脸都伤成这样了,今天不要喝酒了吧。」赵燕萍关心的道。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发表意见了?你这蠢女人,脸受伤跟喝酒有什么狗屁关系?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快给我倒酒!」他毫不留情面的斥喝。
赵燕萍抿抿唇,尴尬的低垂下头,轻声道:「我马上拿来。」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维护夏孟苓跟那个情夫,你说我娶她到底有什么用?不但帮不了我,还落井下石,这么久了连颗蛋也生不出来,一点用都没有。」黎继业喋喋不休的咒骂声随着赵燕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依然没有停止的打算。
「谁叫你当初要娶她?我就说了,叫你娶另一个家里做帽子的你不听,还说这个家里做运输的对你比较有帮助,谁知道嫁进来没多久,娘家就落魄了,你连个好处都没捞到还差点被牵连,这就是你不听我话的后果,自作自受。」黎珍妮也无视于赵燕萍的存在,自顾叨念着。
「姊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当初不是说温仁不但家里有钱,还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一定会让你过公主一般的生活吗?结果呢?」被姊姊一阵奚落,黎继业懊恼的反击。
黎珍妮的脸闪过一抹尴尬,但还是嘴硬的说:「他家的确是有钱啊,光在大陆的产业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有钱又怎么样?你看得到用不到,那个温仁像个守财奴似的,婚前婚后两个样,现在也留在大陆包二奶,姊,我看你才要小心,当心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婆家。」黎继业一针见血的说。
「够了你,我是来探病的,你倒是专挑我的痛处讲,你这算什么弟弟?」黎珍妮真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道。
「谁要你先调侃我?你又算哪门子的姊姊?」黎继业向来不服输,口气强硬的道。
他们姊弟俩真像同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尖酸刻薄、一样自私自利。赵燕萍端了杯酒上来,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她才不想待在这里,一个不小心会扫到台风尾。
黎继业瞪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赵燕萍如释重负,随即闪入房内图个清静。
「姊,我们就别吵了,现在要是我们起内哄的话,岂不便宜了夏孟苓那女人。」黎继业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没想到酒精刺激到破掉的口腔内壁,让他痛得差点掉出泪来,连忙放下杯子痛苦地发出嘶嘶声。
见弟弟那副狼狈样,黎珍妮也心软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难道还真跟你呕气吗?怎样,还很痛吗?」
「该死的楚祈,我跟他誓不两立!」他咬牙切齿的道,又牵引起一阵疼痛,整张脸痛到扭曲起来。
「你不是去参加京峭的婚礼吗?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回来?」她皱皱眉问。
用手掌轻抚肿痛的脸颊,黎继业简短的把在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如果不是他打我,还会有谁?」
「你不是说没人看到他出手?」这点倒是让她觉得诡异。
「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旁门左道?」黎继业没好气的道。
「嗯,或许他真有点本事,否则老头子也不会坚持要那个男人守在夏孟苓身边。」黎珍妮暗忖半晌道:「你说,会不会是老头子发现了什么?」
「放心,要是他真发现是我们派人骚扰夏孟苓,还在她的煞车上做手脚,以他的脾气,早就气得跳脚找我们算帐了,难道你还奢望以他对我们这么绝情的态度来看,会顾虑骨肉之情而放过我们吗?」黎继业的眼中闪烁着怨毒。
打从父亲娶进夏孟苓,把代理总裁一职交给她,一副要让她继承所有财富地位之后,他就对这段父子关系彻底绝望了。
「你说的有理,爸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们一面了,根本完全被那女人给洗脑了,我们这对儿女对他来说,简直比路边的小猫小狗还不如。」提起夏孟苓,黎珍妮就恨得牙痒痒。
「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扭转局势,不管最后爸怎么分配遗产,我们现在能捞多少就得尽量捞多少。」黎继业的眸光一闪,露出贪婪神色。
「我也想啊,可你在公司还有油水可以捞,我要去哪捞啊?」她一脸挫败。
「放心,你是我亲姊姊,我不会弃你于不顾的,等我办妥京峰交代的事情,手上就会有一大笔钱进帐,多少可以照顾到你。」
闻言,黎珍妮一凛,正色问:「是起家厝的事?」
黎继业神秘的点点头,「我们不管怎样都赶不走夏孟苓,好歹也要让自己捞点油水。京峰答应只要我能透露底标给他,就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可是那间房子有我们小时候的回忆……」黎珍妮不禁喃喃道。
「所以说你妇人之仁,钱比较重要,还是回忆重要?况且,那些回忆后来也都变调了,只剩下爸爸在外头风流快活,妈妈在家伤心垂泪的恐怖记忆罢了。」黎继业不以为然的撇撇唇。他早就想通了,所以一开始就反对买回起家厝。
想起那段根本没有家庭温暖的日子,黎珍妮原本有些犹疑的脸色也冷凝了起来,「你说的没错,那根本就是恶梦。」
「是吧,老头子想尽办法要买回那间破房子,甚至不惜抬高价格跟京华集团对干,根本就是病糊涂了。那块地周遭的土地都被京华集团买下了,对黎氏来说,一块仅仅三十坪的地根本毫无用处,还得花那么一大笔钱买下,完全是赔本生意,一点都不划算,也只有夏孟苓那女人为了哄老头子开心,才会不顾黎氏的利益,非要买回那间屋子不可。」提到夏孟苓时,他的黑眸闪过阴狠。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越听越觉得弟弟说得有道理,虽然她对起家厝多少还有点感情,但比起金钱利益,那感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