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悬殊的体型加上对方强悍刚猛的男人气息,通通都在警告她——非、常、不、妙!
思及此,沈静语紧绷到全身发颤,一双美目怒气腾腾地瞪着他,彷佛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可能精神崩溃外加歇斯底里地大叫抓狂。
无视于她的紧张,他略带讥讽的说:「死都不怕了,现在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会穿新娘礼服从那里跳下来的,你恐怕是第一个。」
双手死抓着被子,她努力朝床角缩去,想离他越远越好!
无奈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她面前,被子被他毫不费力地控制住了,也顺便掌控了她的退路。
「我不是想死!那也不是新娘礼服……」原该是铿锵有力的反驳,却因她过度饥饿又带伤,出口的话不但没有表现出力道,反而软绵得像对情人撒娇般。
那眼角略红、语带娇嗔的可怜兮兮模样,加上那倔强的眼神,在在都教游星鹰心中一震。
倔强又美丽的女人向来能在第一时间轻易吸引他所有的感官知觉,让他涌起满腔的征服欲。
眼前这个女人的确颇对他的胃口,虽说不到一见钟情,却能让他忍不住想逗弄,想看她更紧张的样子。
加深脸上使坏的笑容,在她皓眸圆睁的瞪视下,他用带着薄茧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扣住她弧形优美却止不住发颤的下巴。
健硕又充满男人味的上半身微微倾靠向她,感觉伴随他的逼近,她浑身越发充斥顽强抗拒的氛围,而一张小脸则强装镇定的怒瞪向他。
喔?够辣!她这模样,害得他几乎就要笑出声。
「饿了吧?刚煮好的炒饭,要吃吗?」像终于打量够了,他蓦地松手,语调转为轻松地问。
闻言,她抬起水亮的眼眸,迟疑地迎向他友善鼓励的眸子,接着又看向香味四溢的那锅饭,暗自思忖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也许……也许他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充满威胁性,毕竟他救了她,还送上一锅香喷喷的炒饭。
「谢谢。」她半敛下眉眼,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第一次正视极度诱惑她的美味佳肴。
伸出手,正想接过他手中的平底锅,不料——
「等一下。」游星鹰气定神闲地将锅子移开,让她的手扑空。
她不解地抬眼,困惑于他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
「我可没说要白白给你吃。」他撇撇嘴,精锐双眸带笑,故意不一次把话说完,存心吊她胃口。
沈静语皱紧眉头,想了一下,随即了解地松开眉,点头开口,「等我回饭店,会开张支票给你,当作答谢。」
「在这种荒山野岭,我要那种东西做什么?」他嗤笑。
她黛眉轻蹙,摸不清他脑子里真正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说,这屋子太久没女人来了……」他再度勾起她的下巴,强势地逼近,低沉嗓音伴随迷人的温热气息,一并吹向她耳际。
沈静语惊愕地瞪大美目,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挑逗她?
「请你放尊重一点。」挥开他的手,她刻意忽略自己脸颊上传来的热度,并板起音调,低声冷斥。
他恍若未闻,继续催问:「让我抱你,这锅就归你?」
抿紧嘴角,她瞪视着他,「这个玩笑不好笑。」说这些话时,她一双眼睛在他脸上梭巡,试图找出开玩笑的成分。
但——没有,她只看到一张充满侵略性的男性脸庞。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他嘴角一抽,故意讽刺一笑。
这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她咬紧下唇,愤恨受辱的眼神笔直瞪向他,全身不知因愤怒还是恐惧而颤抖不已。
搞不懂,老天爷为什么非得这么对她不可?
一辈子没遇过像样的男人就算了,因鬼画符般的地图差点摔死,她也无话可说,但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她还会遇上这种恶徒?
「你要考虑很久吗?」戏谑目光的背后藏有浓浓的兴味。
没办法!他实在喜欢她那宁死不屈的可爱表情,相当令他着迷呐!
尤其这女人可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单纯到让人单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最有意思的是,全身都抖成那样了,眼神仍倔强的迟迟不肯败下阵。
两双眼睛在半空中对峙较劲,直到她水眸里出现晶亮的湿意,他的喉头猛然一缩,觉得有些乾涩。
轻咳两声,他打算说些话化解凝滞的气氛,未料她却赶在他前头,抢拍怒道:「哼,我要离开这里!」
闻言,他高傲地挑了挑眉,咽下想让她宽心的话,嘴角一撇,故意反问:「离开?你一个人吗?」
沈静语没有理会他话里浓浓地讥讽,恶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见状,游星鹰宽肩一耸,没有为难她,痞痞地站起身,任由她裹着被子、撑着依然虚弱的身体下床,并吃力地扶着矮柜与墙壁一跛一跛朝房门口移动。
看着她那逞强的举动,他脸上带笑地摸摸下巴,反省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不过,他想她应该走不了多远……
果然,她打开大门、往外望去的瞬间,全身当场僵住。
「虽然我只有一条被子,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不介意你把它带走,只是……」游星鹰几个跨步便来到她身后,准备接手她看起来随时会昏倒的虚弱身体,调侃道:「你知道路吗?」
因他话里吐露的实情,沈静语感觉背脊瞬间爬过一阵冷颤与绝望,她无语望向眼前一片深山丛林——
这……这里几乎可以直接用来当作拍摄︽侏罗纪公园︾的场景,不要说回去,她恐怕连在那片森林里走上十分钟都有困难!
不敢想像,这野人竟然能住在这里?
她真的太天真了,原本以为好歹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打开门不是平坦的柏油路,至少也是乡间小道,没想到……她拼命深呼吸,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压出一道弯月似的红痕。
路?那个野人还故意问她知不知道路?这里除了树之外,她丝毫看不出哪里有路!
「哎!看你好像很坚持要走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你。」游星鹰紧贴在她身后,语气凉凉地说,一双精锐眼眸却不忘凝望她全身发颤的身子,分心注意她的状况。
瞪着几乎遮掉半边天空的参天高木,沈静语只觉心如死灰说的大抵就是她现在的处境吧。
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
如果老天爷要她死,为什么不乾脆一次就送她上西天,还要让她被人救,平白多受这些罪?
夜晚林里的冷风吹得她浑身发颤,牙根一咬,她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死也不出卖自己,与其苟延残喘地生存下去,还不如拼死一搏!
念头刚转到这里,脚便有了动作,只是才刚踏出一步,她的腰际立即被一只粗壮手臂牢牢箝制住。
「放轻松点,笨女人。」游星鹰将头枕在她纤细的肩上,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他败给这个女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倔强。
真不知道她是笨还是爱逞强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不错,想跳到他床上的女人,手牵手大概可以绕地球一周,搞不懂她干么一副快要遭人逼奸的模样。
虽不愿承认,但她的反应多少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放开我!」沈静语大叫着,绝望与委屈交错的眼泪终于输给现实,扑簌簌直落个不停。
她一只手紧抓着身上的被子,腾出一只手企图拨开扣在她腰间的压力,与其待在这里被人凌辱,她宁愿曝屍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