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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么要收——难道你想收回?!」她一眼瞪来。抓错重点了?这个才是?!

  「没。」他轻笑,倾前啄了她一口。「我不后悔对你说过的每句话。」

  「……喔。」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原因无它,男人倾近时,某个热烫的部位,触着她腿侧。

  她有些脸热羞臊,却没拒绝他的靠近。

  说来有点害羞,昨晚他们这样缠过来又抱过去,亲吻、爱抚,几乎该做的都做过了,但他除了用唇、用手、用任何方式去制造男女间肌肤相亲的快乐,就是不曾真正地,进入她的身体。

  如今想来,这或许是他不言于外的体贴,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后悔,所以替她留了余地。

  不过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移靠而来的身体,贴着她,细细亲吻,从唇际,到颈肤,贴着她颊畔耳语,作最后的确认:「——可以吗?」

  轻浅的吐息,拂掠过耳颈,引起一丝丝痒麻颤意,撩搔着心。

  「可以。」她明确回应,没有模糊地带,双手捧着他的颊,主动亲吻。

  他立即反客为主,扣握住她的双手,反压在床上,热切地唇舌交缠。

  这是一记很绝对的吻,赤裸裸地,充满侵略性。男人就悬在她的上方,将她钉在床铺与他之间,退无可退,只能无助地承接,对方所给予的一切。

  身体在对方指掌的撩拔下,轻易地记起前一晚那种酥麻的颤意与快乐,属于女性的感官与本能,涌着潺潺春意,黏腻而湿滑,他蹭着她,享受肌肤厮磨纯然的亲昵感,抵着她的灼热硬物,几次因为她的敏感而微微陷入。

  她羞耻地吟,觉得这个迫不及待的自己好丢脸。

  他低笑。「是我不好,昨晚撩过头了。」

  他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摸索着找到床头抽屉内的物品,做好保护措施后,邵云开抵着她,正欲顺势而入——

  手机铃声响了,是她的。

  两人互看了一眼。

  要接吗?他的眼神在问。

  「……还是接一下好了。」是家人的专属铃声,她昨晚没回家,哥会担心。

  邵云开尊重民意,松手让她去接,还贴心地帮她捞来床头的手机。

  「喂,二哥我在忙回去再说掰。」三秒钟讲完电话,速战速决,完全没浪费一秒让对方有机会开口。

  邵云开傻眼了一秒,然后停不下来地开始发笑。

  「你笑什么啦!」她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抱枕砸他!

  他笑趴在她身上。「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开心而已。」

  他很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所以他很少笑。

  但她总是可以她总是笑,也总是能让他发自真心地笑。

  吸了吸气,犹带笑意的嘴角吮吻她,细细吮去佳人嗔恼。

  第六章 共饮长江水(2)

  「小舞,看着我——」深深望进她眼底,确认她眸心倒映着他的形影,缓慢而坚定地将自己推入她体内。

  「嗯……」她哼了哼,一时适应不来,那撑胀的充实感,微疼地瑟缩了下。

  不让她退,几回凿探后,进入到深处,便定住不动,张臂拥抱她。

  「这是我和你,最近的距离。」是他们,最极致的亲密。

  心贴着心,每一寸肌肤密密相贴,身体相连,交融着体温、呼吸、与心跳,用最甜蜜的方式,进入彼此的生命中,感受对方最幽微的情绪与脉动。

  不确定是哪句话、哪个举动触动了她,她心房微微一悸,那微妙的反应,也诚实地反映在生理上,绞得他头皮一麻,差点就不管不顾,怎么爽快怎么来。

  但他不想。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她值得被更庄重、更珍惜、更美好地对待。

  ……

  这场清晨的欢爱,持续了很久,最后在彼此的怀抱中,颤抖着攀上极致。

  过后,他细吻她汗湿的发,身体仍贴着她,分享着彼此的体息、脉动,绵绵温存。

  细碎的吻游移至唇心,她皱了皱眉。「咸咸的。」

  他笑,唇瓣胶着了会。「你的味道。」

  「欸,别摸那里啦……」

  他一顿,听她略略别扭地再道:「都是疤,很丑。」

  「我不觉得。」掌心轻挲她腿侧,这片肌肤曾历经过严重的烧烫伤,经历数次的植皮与治疗后,看上去没那么狰狞,触感也说不上太好。但这每一道疤,都能救她,让她活下来。无论是她的味道、还是她每一寸肌肤,他都用心受着、记忆着,那都是属于她,一个独一无二的余善舞。「不过如果你介意可以做美容手术。」女人爱美的心情,可以理解。

  「呃……再看看好了。」如果他不觉得丑的话,那就算了,她其实满怕疼的。

  之后,他们一同洗了澡,吃过早餐,他送她回家。

  他在要不要登门造访的抉择中,稍微挣札了一下。这种情况下,跟彻夜未归的新科女友一同上门「见家长」,绝非明智之举。别期待女方家长会和颜悦色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但藏头缩尾不敢面对,观感也没好到哪去。

  「我先跟我哥聊聊,今天就不请你进去了。」倒是余善舞,在车快开到她家时,替他作了决定。

  「嗯,记得给我电话。」

  她下车前,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出声。「干么一副『绝对会黑掉』的表情?放心,我不是猪队友。」

  他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完了,是她哥。

  她匆匆忙忙开车门。「快走、快走——」

  「……」真的不是猪队友妈?他有点没信心。

  不等她哥出来逮人,赶紧自己先进屋挡驾。

  果然,一进门就见余善谋双手环胸,站在阳台斜睨她。「不请人家进来坐坐?」

  还好跑得快。她侥幸地想。

  「二哥,我记得我离外宿不回家要报备的年龄很远了。」不要一副未成年少女监护人的嘴脸好吗?

  「对呀,我也永远记得你高中偷偷谈恋爱,骗我跟大哥说要去图书馆K书这件事。」余善谋皮笑肉不笑。

  被讽刺得一脸窘,索性恼羞成怒。「你很奇怪耶,高中初恋你嫌太早不成熟;这几年不谈恋爱你嫌我滞销;现在有对象你又有意见,很难伺候耶!」

  好,至少确认不是一夜情。余善谋心情当下有好一点。

  只是昨天以前连个迹象都没有,今天就突然冒出来,很难让人太乐观看待。

  「高中那个,是因为他真的很鸟,不适合你。」他还记得,那是个中文系的男大生。

  他问对方有多喜欢小舞?那人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居然很奇葩地回他:「愿盖金屋以贮之。」

  而他妹居然还觉得这回答挺浪漫的,不知道是不是陷入爱河的女生,眼睛都会被狗屎糊到?

  「……我自己那个时候也很鸟好吗……」她低哝。

  那时每次要出去跟那个男生约会,二哥动不动就唱衰她,嘴贱几句:「余阿娇,你长门宫盖好了吗?」这一类的。

  以前还会偶尔顶嘴,觉得他根本对谁都有意见,她交往的对象没一个满意的。

  但后来事实一次次证明,她哥是对的。

  初恋那一个,他不切实际。

  之后交的第二个,他说太大男人。

  接下来的第三个,他评都不评,直接说:「反正你忍不了多久,不用造口业。」然后因为对方太爱碎念,她确实忍无可忍,两个月就掰掰了。

  二哥看人很准,总是能看见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再铁齿钢牙,也不敢挑战权威。

  再后来的追求者,她问他:「选哪一个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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