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还有脸装无辜吗?那堆贷款不也是你搞出来吗?”宋隐儿松开马尾,觉得头皮整个大胀痛。
当年,外婆说要把房子过户给她时,她不该因为顾念妈妈的心情,硬是要外婆先过户给妈妈。现在好了,所有鸟事全都一股脑儿发生。
“老娘不管了!你们想把这个饼铺搞垮,想把房子卖了,我都无所谓了!”
一股火气直冲胸口,宋隐儿拎起她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冲出办公室,冲出店门。
“隐儿……隐儿……”古秋荷苦苦追赶着。
宋隐儿听而未闻的冲出饼铺门口,招来出租车,一个闪身便上了车。
“站住!”
正好走到饼铺转角路口的拓跋司功大声命令道,无奈出租车还是扬长而去了。
他冲到店铺门口,从出租车后车窗看着她的背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久久不能自已。
没有错!那是他在照片中看到的宋隐儿,也正是他梦中的女子!拓跋司功紧盯着出租车,直到它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为止。
他原本只是从饭店散步过来,想看看旅行的她是否回家了。因为她的家人说她没有手机,之前曾说过这几天回到家。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看到了她一眼——
她是“她”,可她的那双眼眸却更明亮有朝气!
或者,是因为她正在气头上吧!那张娇俏笑脸看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
“隐儿!”古秋荷站到门口,没找到女儿,却看到拓跋司功。她先是一愣,却又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拓跋先生,你怎么来了,真是不巧,隐儿刚走……”
“我看到她了。”拓跋司功没耐性和人打交道,打断她的话问道:“关于结婚的事,她怎么说?”
“小女生嘛,总是会害羞……”古秋荷勉强挤出笑容。
“她不愿意。”拓跋司功冷冷地说道,看向宋隐儿离开的方向。
“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像拓跋先生这种青年才俊……”古秋荷对着店里大叫着:“宋立,拓跋先生来了。”
拓跋司功皱了下眉,不想再和这对可以为了钱卖了女儿的母子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他们是他可以利用来得到饼铺及见到宋隐儿的工具,如此而已。
“我搭明天的飞机离开,叫她过来找我,你们有我秘书的电话。”拓跋司功转身大步离开。
“拓拔先生,我开车送您回去啊……”宋立追在他身后说道。
拓跋司功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背影冷绝得让宋立不敢再追上前。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梦中之事如此执着,如同他也不知道当他看到宋隐儿的照片时,那种心肝被拧紧,鼻尖发酸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毕竟,他之前一直认为他对其他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是从他在拍卖会上看到那个鎏金团花八棱银奁开始的。
只是,他血液里的渴望一旦被挑起,他就一定要得到!
这是他事业成功的原因。所以,他他相信宋隐儿成为他的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胜利,永远都是在他这边的。
第2章(1)
一个星期后——
穿着鹅黄色羽绒大衣大外套的宋隐儿在转机之后,终于走出宁夏河东机场,她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脸色很难看。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她家的老小姐和大少爷“好心”地“建议”她,只要她能说服拓跋司功把那笔所谓的“聘金”变成借款,她就可以不用嫁。
所以,她才会在和拓跋司功的秘书通过电话之后,自费订了机票、饭店还有饭店接送行程,大老远地飞上这一趟。
“见鬼了,宋立这辈子没赚过一块钱,借了那几千万之后,还不就指望着我会替他还!”宋隐儿拖着行李箱,忍不住忿忿地咕哝了一声。
那两人还有没有想过,拓跋司功和他们非亲非故,干嘛借钱给他们?他做的是和餐饮有关的事业,重点应该是在白糕祖传秘方吧!
可是,那帖秘方真的有那么值钱吗?还是祖传香囊里有什么宝藏图之类的东西?宋隐儿边走边想,直到一阵刺骨寒风惊醒了她为止。
要命,这里温度至少比台湾低十度!她牙齿打颤地拉出围巾,绕着发寒的脖子,大步走向接机处,然后很快地走到那个举着她名字纸牌,等着她的高大男子身边。
“我是宋隐儿。”宋隐儿对这个强壮到可以当拳击选手的司机一笑。
“您好,我是您这几天的司机罗伦。您可以叫我小罗。”罗伦有礼貌地点头,领着她走出机场。
“哈,你长得这么高,叫你小罗还真是让人有压力啊!”宋隐儿仰头看着这个差不多是她两倍大体积的人,一边笑着说道。
“您可以改叫我大罗。”
“没关系,我难得当一次老大,就叫你小罗好了。”宋隐儿见罗伦停在一辆奔驰吉普车前面。“不会吧?!这么高级,服务这么周到?!我订的饭店是‘大众酒店’,不是你们这儿最高级的‘豪斯酒店’,你们没弄错接送车辆吧?”
宋隐儿把这辆亮晶晶的红色车子前后打量了一遍,降低声音问道:“不会是山寨版吧?”
“是原装进口车,请宋小姐放心。然后,因为宋小姐所订的饭店和我们酒店是同一个集团,您是我们第一百万个客人,所以饭店方面已经自动将您的住宿升级到‘豪斯酒店’。”罗伦说到。
宋隐儿看着罗伦,长长睫毛眨了两下,涂了薄量唇膏的双唇开始紧抿。
“好事从来不曾落在我头上。”她双手插腰地说到,语气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罗伦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响应,巨人般身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如果是诈骗集团的人,我劝你现在就可以走人了。我两袖清风,长得还算有人缘,但肯定称不上绝世美女,而且很吵,宁死也要讨公道,绝对不会多付一块钱!”她明眸喷火,一副想抓起他的领口算账的模样。
“宋小姐放心,我们不会收您任何费用。您一抵达饭店,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真的是特别为您这个贵宾准备的。”罗伦认真地说道。
“妈的,真的中了大奖了!万岁!”宋隐儿先是双手高举,继而在地上用力地弹跳着。“本人这辈子就数今天最幸运!快上车、快上车,我这辈子还没搭过奔驰车呢!”
罗伦帮她拉开后座车门,她摇摇头,跳上副驾驶座。
“坐前面这样视野比较清楚。”她自行扣上安全带,望着前方截然不同的风景。
“宋小姐此行有没有特别想去哪里走走?”罗伦问道。
“如果有空的话,应该就是去看看贺兰山下那片被称为东方金字塔的皇陵,还有什么青铜峡一百零八塔吧!对了,听说这个地方是以前的西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异国风俗?”她好奇地问道,好像她打算在这里停留十八天一样。
她在订机票来这里之前,已经跟拓跋司功的秘书确认了他这几日的行程,但她却没有再进一步约下确定时间;因为她还没有想到可以用什么法子说服拓跋司功平白无故地借款给他们家,所以她打算先出家门旅游。
“女栅。”罗伦说道。
“女栅?”宋隐儿一说出这个词,感觉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那是什么?”
“当时的西夏男女如果很相爱,就会相约到山上自杀。之后,他们的家人就会用彩色的布包好他们的尸体,然后再用干草缠在木架上,用火焚烧。这样的习俗俗称为‘女栅’。”罗伦边开车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