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的,他要吻她,吻一次两次五次十次,直到她喜欢上他的吻,直到她被他的力量慑服,直到她也喜欢他、爱他,愿意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这是他要用的方法。
可是……徐皎月紧紧盯着他,眼底带着警戒。
她不是狼之女,她是系统大娘教出来的女儿,她自尊自重,她不是能被绝对力量慑服的女子。
确实,她喜欢他,因为他是第一个给她正评的人,因为他是第一个让她知道被喜欢是多么愉快的人,因为他带给她人生最美好的一段。
更别说现在的他丰神俊朗、气宇轩昂,这样的男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轻易掳获女子的心。
想要不喜欢他,真的是艰难挑战呢!
只是她习惯让理智跑在感情前面,她考虑的东西太多,顾虑的事更是多不胜数,所以……喜欢?她会努力控制。
他缩回身子,顺着她想要的「活动」,说:「我相信你的手艺很好。」
「这点,你完全不必怀疑。」
得到满意答案,她再度进入厨房。
不久厨房里出现切菜声、锅铲声,这些声音加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
萧承阳没离开院子里的矮凳,嗯哼、啊哈还是蹲在他的脚边,他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们的毛。
不久,厨房里飘出饭菜香,闭上眼睛细细嗅闻,他有很好的嗅觉,所以他闻到蜂蜜甜甜的味道,闻到炒花生的香味……
风从耳边吹过,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从怀里拿出匕首轻轻雕划着,石头上慢慢浮上图案,少男负着少女,两匹白狼一左一右跟随……
屋门被推开,满头大汗的董裴轩走进来,发现萧承阳和徐皎月已经回家。
「去了哪里?」他倒不是担心安危,萧承阳的武功足以保护徐皎月,只是孤男寡女在外头待上一夜……
徐皎月和北阳王……董裴轩本还想抗争一把的,但以卵击石是什么下场?他很清楚,萧承阳是何等男人,就算他抗争到死,萧承阳决定的事,谁能改变?
因此王和肯定出局,至于皎月那丫头,恐怕早就被他摆平。
董裴轩没有期待答案,但萧承阳回答了。「山上。」
不会吧,他对自己有这么……尊重?突然间鸡皮疙瘩掉满地,董裴轩有种天有不测风云的危机感。带着两分试探,他再加码:「昨晚怎么没回来?」
「有事。」
这答案摆明了敷衍,董裴轩却松口气,对嘛,这才是北阳王该有的态度。
呼……萧承阳没生病,不过既然他肯回答……他再一度试探。「有什么事?」
「重要的事。」
「这两匹狼是在山上捡的?」
这话白问了,谁那么有本事,出去绕一圈就能捡两匹狼回来,当中肯定有故事,只是这故事,北阳王肯费唇舌对他说明?
「不是。」白狼是朋友。
就这样,徐皎月做好一顿饭,董裴轩问一堆问题,还是没把想知道的问出来。
碗盘摆好,徐皎月招呼,「董叔、萧大哥吃饭。」
两人上桌,徐皎月问:「董叔,你去哪儿?」
「徐家。」
「奶奶同意我在这里待久一点?」
「有银子,她会不同意?」
这话说得够酸,徐皎月垮了肩,却不能指控董裴轩说谎。是啊,对奶奶而言,她的存在不会比银子更重要。
「对了,徐家老太婆让我嘱咐你一句话。」
嘱咐?是让她小心好好照顾身体吗?扬起眉头,眼底含笑,徐皎月问:「奶奶嘱咐什么?」
渴望亲情的目光看在两人眠里,心气不平,董裴轩说:「她让你早点把双面绣屏完成。」
叹气,果然是她想多了,奶奶哪会在乎她的身体?勉强一笑,她说:「试试我熬的鱼汤,熬很久呢,你们看,是奶白色的。」
这话题转得有些硬,硬到萧承阳的心磕着,冷冽了双眼,他对徐家更不耐烦了。
「皎月,你来说,那两只白狼是怎么回事?」董裴轩转移话题的本事明显比她好很多。
说到这个,徐皎月提起兴致。「董叔,你记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在山上迷路,是你找到我、把我带回家的……」她哗啦哗啦地说着。
萧承阳讨厌多嘴的女人,但她的多嘴一点都不讨厌,相反的,他很喜欢、很喜欢,她软软甜甜糯糯的声音,一如当年。
故事走到尾声,董裴轩不敢置信地看看徐皎月、再看看萧承阳。「不会吧,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当年皎月竟然是……」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不是谣言啊,当年被救回来的三皇子确实是只怪兽。
从野兽变成人,变成呼风唤雨的大将军,变成人人景仰的北阳王……他经历过多少事情?
「我也意外呢,最开心的是当年的狼哥哥、狼姊姊还活着,你没看见它们竟然还认得出萧大哥,真教人感动。」
感动吗?是该感动,萧承阳从没想过还有重逢的一天。
有绝对的能力之后,他开始彻查所有买卖过自己的人,一路追查下来,查到溪山村,偏他并不确定当年自己被抓走的地方是溪山村。
从北方返京,匆促间又集结兵力前往南边,若不是想揪出赵擎,他不会在行军半途溜走、不会到杞州,更不会遇到徐皎月。
这是老天给的机会,让他与月月与白狼夫妻再度见面,他感激这一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董裴轩问。
「计划照旧,返京前我会派人传讯给你,你带月月进京。」
他不打算让徐月再受委屈,原本想徐家是徐皎月的亲人,再不济也得帮衬一把,可见过她被如何对待……免了,仇当恩报,不是他的行事法则。
「王爷不必派人报信,京城那边我有落脚处,待手边事情处理好,我就带皎月进京。」
徐皎月看董裴轩一眼,他之前不是反对吗?现在也认为自己该进京?
她不满意,却没有插话,这些年为了得到正评积分,她旁的没学会,看人眼色这点学得很透彻,对于没有必胜把握的事,她习惯保持缄默。
「可以。」萧承阳从怀里掏出玉牌交给董裴轩。「喜从天降赌坊和庆余行是我的铺子,有任何困难,去找掌柜,他们会出面。」
「正好。」他正担心会碰上秦家惹出事来,有北阳王这块玉牌……自从对匈奴一役过后,皇帝对萧承阳的看重半点不输萧承业。「南云一役,你有几分把握?」
「八成。」
「才八成,你就敢撂开手把重担丢给一个下属?」萧夜听说才十五岁,连毛都没长齐的家伙,他敢委以重任?
「萧夜并非寻常人,而且师父在他身边。」
师父那脑子根本是奸计大仓库,什么损人的招都想得出来,他能把耿直、缺乏城府的萧夜和自己教成这副模样,可窥知其功力,有他在旁边辅佐,萧夜不会吃亏。
「你知不知道那里多瘴气,许多士兵水土不服,仗未打先病倒。还有,你听过蛊毒吗?一旦毒物上身,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萧承阳微笑,这些事师父和萧夜都讲过,出发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见两人一句接过一句,讨论得无比热烈,徐皎月低头安静吃饭。
可是……真要进京?
系统大娘说,谈到建功立业,男人会双眼发光、脑袋发热,对男人来讲,前途远比女人重要。
可怜女人往往看不清,总是把心扑在男人身上,扑也就扑了,日子安安静静过了便是,偏偏女人好求公平,期待男人也把心放在自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