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编织成链甲的铁链看起来有些眼熟。
她将链甲取过来摊开,「这是剩下的天火钢绳,约莫有两尺的长度,我把它断开来,重新编成一件链甲,轻盈又水火不侵,能不能刀枪不入我不知道,但至少比你现在穿的内甲好。」
这是她计算过要改造断关石所使用的钢绳剩下的材料,她将由许多钢链缠成一束、有婴儿臂膀粗的钢绳给解了,照着他的身材又重新编了一件贴身的链甲,让他可以穿在盔甲里面。
「怎么自己动手?有没有划伤了?」轩辕奉拉过她的手细看,她柔嫩白皙的小手上果然有着密密麻麻的细碎伤痕,有些吓人。
「不打紧的,这钢绳只有用我师门独有的药水浸泡后才可以解开成钢链。」这药水的配方只有机关谷才有,也是当初炼制天火钢绳时一起留下来的,要不怎么随意裁剪钢绳的长度。
「谢谢你。」轩辕奉既心疼又感动,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又拉起她的手,落下轻吻。
陈巧害羞地红了双颊,「不客气,只要你好就好。」这件链甲要是能多帮他挡一刀或一剑,都不枉费她的辛苦了。
近在咫尺的脸庞笑得甜美,一如初见时的娇憨,他一时情动,俯下身,覆上她的唇。
陈巧先是吓了一跳,唇里瞬间染满他的气息,但是却没有讨厌的感觉,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唇齿交流之间,整个人都在发热,她感觉心跳得好快,身子有些发软,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两人亲密地拥吻,男俊女俏,这画面美得动人,不远处则是有两道鬼祟的身影从树干后方蹑手蹑脚地离开。
等走出了院落,偷窥的两人对看一眼,接着同时咧嘴一笑。
「看样子我们应该快有位王妃了。」王豪笑得痞痞的。
诸子仪笑得文雅多了,拍拍自己方才被王豪揪歪的衣领,睨了他一眼。「王爷可得好好奖赏我一番。」要不是有他一直在旁边敲边鼓,光凭王爷的「良辰美景」,哪能得到这么一位甜美小姑娘的心呢?
王豪显然也想到王爷搞出来的「良辰美景」,差点没把肚皮给笑破,没想到王爷居然是这么纯情的一个人。
第9章(2)
纯情的人一旦开了窍,随之而来的就是烈火般的热情,轩辕奉是如此,陈巧亦是。
只是北疆事务繁重,两人相处的时间多半是在晚上,白日轩辕奉都在处理军务,偶尔会到断关石那里看看改造的进度和陪伴陈巧用餐。
两人表现得这么明显,周围其他人也都乐见其成,每次只要轩辕奉来的时候,那些匠师和工匠都会自动退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一开始陈巧还会害羞,几次之后她也很习惯了。
断关石的修复与改建十分顺利,这一次进山体前已经派人进去将那些药粉给清理过了,当然等最后机关完成后,还是会由陈巧进入山体留下一手,这个部分则是连轩辕奉也不能知道的机密,最后只会记录在机关谷的《天机密语》中,以防后人需要时査阅。
「断关石这两日便要挪回去了?」轩辕奉问道。
陈巧一边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到他碗里,一边回道:「嗯,山体内的改造都已经差不多了,只要等断关石挪回原位后,再将钢绳绑上就没问题了。」
两人吃饭只求简便,多半只有六个菜,因为轩辕奉在的关系,肉比较多,陈巧每次见他只吃肉不吃菜,对身体不好,总会夹一大筷子的菜给他。
「景略哥,虽说你是武将消耗大,但也不能光吃肉。」
轩辕奉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总会把她夹的菜给吃光,还吃得脸上都是笑容,只是那笑……
刺眼得让人倒胃口!诸子仪跟王豪默默地在一旁吃饭,餐桌上明明有四个人,怎么变成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诸子仪也就算了,军师嘛,斯斯文文的小身板,瞧不见还好说,他王豪一堵墙似的挡在那儿,还能视而不见可就厉害了。
「陈姑娘,听说等断关石这事一了,你就要出发回机关谷了是吗?」沉浸在情爱里的王爷不可靠,诸子仪还是决定自己出马。
「嗯,约莫再四、五天的时日,这里就能全部完工了,到时候我会将机关记录成册交给你们,以后若再有问题,可以直接修复,只是需要注意的是天火钢绳,一模一样的钢绳是不可能再炼制出来的。」所以仅剩的那两尺钢绳她才会毫不客气的给拆了。
「为什么?没了再炼一条出来不就成了?」王豪咬着鸡腿,纳闷地问着。东西没了再做一个很难吗?像他的刀,断了再打一把不就成了?
「嗯……」陈巧有些为难,这理由有点不方便说出口。
王豪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眼巴巴地等着答案。
最后是轩辕奉开口了,「天火钢绳顾名思义是天外之石以极火锻造,这锻钢之法只有李王与当今圣上知道,而且每锻造一次便有违天和。」
王豪脑筋直,怎么想都不懂。「就打条绳子而已,有啥好违天和的?」
还是诸子仪聪明,脑袋稍微一转就猜到了关键之处,这极火锻钢法一定是得保密的,要不人人都有这东西,还希罕吗?但是锻造时也不可能由当今圣上或王爷亲自动手,一定是交由匠师负责,然而为了防止机密外泄,那些锻链的匠师只怕在钢绳炼成之后,也是要赐死的。
一想到这儿,他赶紧扯了一下王豪的袖子,「别问了,回去再跟你说。」这么多的匠师在这里,还把这事拿出来说,是打算让匠师们造反吗?
王豪这人脑筋直,但有一点最好,就是听话,他马上乖乖地闭上嘴巴不问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快速地扒完了饭,抓着诸子仪就先走了。
「下午我带你到附近走走,说来,你到北疆已经有段日子,来来去去不是镇北关隘口便是府中或军营,似乎还没好好地看过这个地方。」难得有闲,轩辕奉想带她去看看这片他最爱的土地。
「好。」陈巧甜甜一笑。反正她手中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那两位老匠师就好。
这次出门陈巧把好久不见的小白给带出来溜溜,小白自从来到北疆后,也不知道养马的老张是怎么养的,小白被养得体肥身壮,比先前胖了一倍有余。
小白过得还挺不错的,这么久没看到自家主子,它是一点都不想念,在马场里自由自在,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时间到了就回它单独的马厩休息吃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马儿都不喜欢靠近小白,要是将小白放进马厩里,就会引得全部的马不停嘶鸣,最后老张没辙,只好帮小白再架一个棚子,就养它这头骡子。
今天陈巧来牵小白的时候,老张终于忍不住问了,「姑娘,你这骡子到底是什么骡子啊?为啥马厩里的马都怕它?」想他老张也是养马、养骡的好手了,怎么看都不觉得这骡有特别的地方。
「嗯?就普通的骡马而已,为什么马儿会怕它呢……」陈巧绕着小白摸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那些马应该不是怕小白,而是怕我师兄撒的药粉吧。」
「药粉?」老张揺头,「这不可能吧,这骡子来了以后,我不知道帮它刷洗几回了,怎么可能有药粉呢?」要说一开始他还相信,后面他都不知道洗几次了,药粉也给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