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嘲笑他,讽刺他,对他丢出一些骄纵的命令,将他彻底当成一个下人来践踏!而索达竟然病态的感到兴奋。
她甚至感觉他渴望被她这样对待!
通常到了某个临界点,他忍不下去就会动手打人,不过他不敢下手太重,顶多就是几个巴掌,而且事后还是渴望继续被她践踏,彷佛他的人生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中才能找到意义。
她只能说,这个人大概是个彻头彻尾的被虐者!
也多亏了他这种个性,她深知该如何将他玩弄在指掌间。
这并不表示她不害怕。
她很怕。
再怎么压抑的豺狼,都会有反扑的一天!
她一直在提防这一天?所以十九岁那年,她才会不顾一切的祈求霍德收留她。现在想想,霍德拒绝她或许是好事,否则她就不会遇见诺兰了。即使他们依然相遇,她也会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诺兰的妹妹。
诺兰?
光是想到他的名字都让她一阵激动?
为了再见到诺兰,她必须支持下去?
「米亚,我来了。」
索达开门进来。
米亚立刻全身紧绷,摆出她公主式的高傲面具。
索达反手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旁,先花了一点时间品味她在这房间里的感觉。
这间房跟他以前为她布置的不能相比。但是,光是看着她又回到他身边,他就兴奋的全身轻颤?他不住的深呼吸,彷佛要吸进空气里每一丝她的香味?
米亚只觉毛骨悚然。
「这间房间太丑了,我不喜欢!」
「妳在外面这么多年,我的手下说妳睡过沙漠、地板,和更多肮脏的环境,妳怎么就喜欢了?」索达的眼睛亮得完全不正常。
「我觉得这样很好玩,不过现在我玩腻了。」她耸耸肩。
索达轻笑,她又从背心毛了上来。
「妳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索达扬高声音,「妳明不明白这东西有多重要?」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谁管那是什么东西啊,我只是看你们那么小心翼翼的捧着它,好可笑,我就偏要把它弄不见,看你们怎么办。」
索达耐住了气,走到她身边慢慢的哄:「好了,这个东西妳一定要还给我,妳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忘了。」她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那么大一包东西多麻烦,有一天我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忘在哪里了,我也懒得回去拿。你不是说你的人在找我吗?那他们一定知道我很早就没把那东西带在身上吧?」啪!索达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整个人趴在床上。
「妳这个贱女人!妳和阿比塞尔的儿子勾结,把背包交给他了,以为我不知道?」
米亚捂着脸颊,坐起身倔强的盯着他。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本姑娘爱做的事轮得到你来管了?你也不想想,你只是个低三下四的贱役,被我爸爸当狗一样使唤的!我和你平起平坐就已经算给你面子了,你竟然还敢管到我头上来?」
索达的眼中闪出兴奋的红光。
他的手抖了又抖,浑身轻颤,米亚继续昂首盯着他。「怎么样?」
片刻,他终于缓过了气,又换上那副温柔爱怜的语气。
「米亚……」
「叫我小姐!」
「……米亚小姐,好吧,我们先不提这件事。妳要洗澡了吗?隔壁有一间浴室,我已经让人帮妳放好水了。」他的声音轻柔到有点尖细,眼睛闪闪发光。
米亚的手发凉。她不断的想着诺兰的脸,以摄取足够的力量。然后尽可能尊贵的站起来。「我正好想洗个澡,总算你做了一件让我称心的事。」她走到浴室前,从旁边的立架上抓过一条大浴巾,然后强迫自己忘记这个房间还有其它人,甩最快的速度脱下衣服,在索达的手能摸到她之前,她飞快跳进浴桶里,溅起一地水花。
「那个项链是谁送妳的?」索达尖科的眸子瞇了起来、盯着她胸前的那个坠子。
「我在路边摊看它挺好看,就买了。」米亚拿起来把玩一下,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索达的眼神微冷,不过没有再说什么。
「我想听音乐。」半晌,她突然说。
索达死死地盯着浴树中的美人,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话才穿透他的意识。他茫然四望,彷佛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
啊,音乐。
可是屋子里没有任何音响设备。「米亚,这里不比以前那里……」他耐心讨好道。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听!」她娇蛮地命令。「你明明知道我洗澡一定要有音乐的,音乐会让我的心情变好、我皮肤才会变得更漂亮!」
索达低咒两声,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门帮她找音乐。
机不可失。
米亚飞快冲出来擦干身体、冲到那个简陋的衣柜前。门打开、她心头一寒,柜子里是她以前留下来的衣服。
老天。这个男人真是有病,居然在逃亡中不忘把她的衣服全部都带着。
她抽出一件包得最紧,露得最少的女式长袍,飞快套上,一面盯着门,深怕他随时会走进来。
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依照惯例,她会让索达吻她,爱抚她,逗得他心痒难搔之后,在最后一刻命令他出去。
每一次索达都意犹未尽得像只饿狼,每一次却也硬生生忍下来,在那种被支配的快感中忿忿离去。只要再一次就好,她可以忍的……不行,她做不到!在经历过诺兰之后,她已经无法忍受再让索达碰触她。
如果一切不按剧本来,他很有可能察觉不对劲,到时候一定会整个人爆发。她逃不过他的魔掌是一回事,她只怕平蓝和乐雅跟着遭殃。
可是,她真的无法忍受索达的一根手指碰到她身上,她怕自己会吐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咔嚓轻响,门又打开来了。
她脸色惨白,努力将那张傲慢的面具挂在脸上。
「我只能找到一台收音机,妳回来得太突然,很多东西我来不及准备好。」他呢喃的话语几乎像是在抱怨。
如果情况不是这么诡异,米亚一定会大笑出来。
她优雅地坐在床沿,索达发现她已经换好衣服了,脸色转为不悦。
「米亚……」
「我的头好痛!」她抚着脑袋,一脸痛苦地道。
「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头痛?」他连忙问。
「你派的那两个人好用力打我,把我打昏了,我现在整个人痛得连动一下都会头昏……我不行了,我一定要躺下来……」她软弱无力地倒在床上。
索达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他的手探向米亚后脑,米亚拚命忍住尖叫将他推开的冲动。
索达摸索的时候她故意一直喊痛,他心慌意乱之下,真的觉得她的后脑好像肿了一个包。
「怎么办?要不要我拿止痛药给妳吃?」
「不用了,让我睡一下就好,你不要来吵我。」她虚软地闭上眼睛。幸好她现在的脸色真的很苍白。
索达呆立在床边。
过了半晌,他终于闷恼地走了出去。
米亚差点虚脱。
熬过第一夜了。
接下来,她只要这样继续努力,等到诺兰找到她们为止。
第19章
黑暗是万物最好的掩护。在这蛮荒之地、灯火全无,入了夜的世界便如罩上一层不透光的黑布、掩去所有生息。几道黑色幽灵无声的出现引在各种掩蔽物间迅速前进。每一株树木、每一块岩石或每一种遮蔽物后头计似乎都藏着一道魅影。
最前方的高大幽影来到空地边缘计举起拳头做了一个手势,后方所有幽灵同时停住、隐在自己的掩蔽物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