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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页

 

  他本就打算过阵子要送她们离开舒府,如此也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些,因此考虑了会便颔首道:「也好,我就借着让你养病为由,送你们到一处别院去。」他本来是打算将她们送远些,眼下只好就近找个地方先安置她们。

  想起葛元回在城外有一处隐密的别院,他想,兴许可以先跟六殿下暂借那处别院给她们住。

  见他同意,明芸秀欣喜道:「那打铁趁热,不如咱们明天一早就走。」这卫国公府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明天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我安排看看,你和听雨先收拾收拾。」

  「嗯,那我去跟听雨说,能离开这里,她应当也会很高兴。」明芸秀欣喜的去了隔壁的院子,将这好消息告诉古听雨。

  「娘,您怎么让他就这么把她们给带走了?」舒长钰得知舒长贞带着明芸秀和古听雨离开的消息,一脸怒气冲冲的跑来母亲的院子。

  李氏沉下脸道:「我不让他们走,难道还能绑着他们不成?」这些年舒长贞早已为所欲为惯了,没把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他想做的事她哪里拦得住。

  杜虹刚好也在婆婆屋子里,见到丈夫急吼吼的跑来质问这事,明白好色的丈夫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嘲讽的道:「人家二伯送自己的妻子去别院养病,关你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跑来娘这儿吵?」

  舒长钰没好脸色的吼了她一句,「你给我闭嘴,没人问你话,滚回你房里去,看见你那张脸就让人生气。」

  「你说什么?你还敢嫌弃我这张脸,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自己生得什么德性。」杜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够了,都给我闭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回房去。」李氏没好气的让杜虹离开,接着看向儿子,斥责道:「你别满脑子打着古听雨的主意,比她好看的女人又不是没有,你怎么就净盯着她呢。」

  「这还不是因为还没弄到手嘛。」舒长钰心有不甘的说了句。

  「没出息!」李氏皱眉骂了句,「你有这些心思,不如多花在正事上头,去帮你大哥。」

  「他这会儿跟着四殿下想办法扳倒姚是岑,又没我使得上劲的地方。」比阴谋算计,他是比不上他们,还不如自己找找乐子,「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真是没用。」李氏对这儿子很失望,幸好她还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她先前听长子说过,打算借四殿下的手来除掉姚家,只要扳倒了姚是岑,舒长贞就没了靠山,届时看她怎么收拾他。

  李氏不知,与她所想不同,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连下了数日的大雪,好不容易雪霁天晴,然而此时的四皇子府却是阴沉沉的,宛如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中。

  被领进来的舒长钧一进门就发现四皇子府的幕僚全都在书斋里,让他讶异的是,这些人个个低垂着头,脸色青白,不吭一声,彷佛挨了骂似的。

  他抬首看向坐在桌案后头的四殿下葛元庆,那张阴怒的脸色让他心头蓦地一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谨慎的行了一礼:「见过四殿下。」

  「长钧来了,坐吧。」

  舒长钧坐下后,先禀告事,「四殿下,我这边的人手已备好,随时可以到各处的酒肆茶楼里散布姚是岑欲拥兵造反的事。」

  葛元庆不耐烦的摆手道:「这事先放着,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姚是岑从不与任何一个皇子来往,他虽笼络不了他,但他也不会去支持其他皇子,所以先前倒也不曾想过要动他,是舒长钧提岀,若能斗垮姚是岑,也许能顺势让他们这边的人接收他手中的兵权,他这才动了念想。

  可眼下出了一件要命的事,这事若不能妥当的处理,他怕是连命都要保不住。

  「可是出了什么事?」舒长钧试探的问。

  提起这件事,葛元庆看向坐在底下的几个幕僚,脸上的怒容再现,骂道:「还不这些混帐办事不利,有件事竟然没给我处理干净,多了条漏网之鱼,给我捅出大事来!」

  当年二皇兄的事他以为该灭口的全都灭了口,不想先前收到南方传来的消息,他才知道这些手下竟然让其中一人给逃了,如今闹出大事来,若是传进父皇耳里,重查此案,查到他身上来,纵使他是皇子,父皇也不会手下留情。

  舒长钧不知他指的是哪件事,见他此刻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问,不过看见他这般生气,心中猜测那件事八成挺严重的。

  葛元庆看着他,脸色严肃的开口道:「长钧,有件事我打算交给你去办。」

  「不知四殿下要我办什么事?」舒长贞恭敬的应道。

  「你去找杀手,给我杀一个人,这事要是办成了,我替你收拾舒长贞。」知他早想除掉舒长贞,葛元庆为让他尽心办事,拿此事来利诱他。

  闻言,舒长钧果然神色一振,「四殿下要杀谁?」

  葛元庆将那人的身分告诉他,接着严厉警告他,「这事极为重要,你可别给我办砸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都已过完年,天气还不见转晴,今日甚至下起大雪来。

  明芸秀朝掌心呵了口暖气,站在门前搓着手掌,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古听雨走到她身边,笑着说了句,「芸秀这是在想念二公子了?」

  「有半个月不见他过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叨念了句,她笑睇古听雨,「怕是不只有我想他吧,你就不想念你家的雷公子?」

  这处别院离京城约莫大半日的路程,别院不大,但胜在十分隐密。

  她们来此已有两个多月,舒长贞只在刚过来那几日与她们一块住在这儿,而后便因有事要办回了京。

  前一个月他还常过来,之后次数逐渐递减,近半个月更是不曾见他过来。

  她知道他多半是在忙着为雷家平反的事,那种事她插不上手、帮不了忙,只能待在这,等他忙完那事再说。然而他要做的事毕竟与皇子有关,她心里不免暗暗担忧。

  古听雨坦白颔首,「我确实很想他,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开天眼,这样一来,以后不用借二公子的身,我也能和他相见。」

  明芸秀能明白她的心情,说道:「说的也是,要不我找人打听打听,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道士和尚能帮人开天眼。」

  「那就有劳芸秀了,听雨在这里先谢过。」古听雨感激的朝她屈膝一福。

  「都说了咱们是好姊妹,用不着这么客气。」她扶起古听雨,「外头天冷,咱们进屋里去烤烤火吧。」

  就在她们待在别院思念着各自夫君的这半个多月里,京城因为一桩案子而闹得沸沸扬扬。

  这桩案子原本是发生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苍平县,事情的起因是苍平县的两帮世家子弟因素有嫌隙,某日杵在大街上互不相让,一言不合发生了斗殴事件,结果闹出了人命来,其中一名世家子弟被打死了。

  这事闹上了公堂,县官开庭审问,但那两帮人没人承认打死人。

  县官让仵作相验尸首,那死者身上并无致命伤,仵作也验不出他是怎么死的,县官只能以他突然暴毙为由结了这案子。

  但死者的家族在苍平县是望族,哪里肯罢休,非要县官给个公道不可。

  县官只得再请来一位经验老道的仵作相验,这名老仵作一开始也没发觉异状,后来他隐约瞥见死者的头发里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拨开死者的头发才看清,从死者的头颅里抽出了一枝细如牛毛的钢针来,这钢针正是死者致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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