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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关于军中事务,宁倾雪并未多问,只是跟舅舅一起在济世堂看诊,虽然时日不长,但从舅舅身上她学了不少,甚至还生出回边城也要开设医馆的念头。

  一切都好,除了日日都得与上门的赵焱司周旋。

  每每赵焱司一出现,刘孋的眼睛就像是防贼似的在旁紧盯着,让宁倾雪看着好笑,但又不致显现在睑上。

  今日已快到午时,没人上门看诊,注意到孋孋有些坐立不安,宁倾雪不由开口,「阿孋,有事吗?」

  刘孋微愣了,总不好说每天都见赵焱司雷打不动的来到济世堂,今日都快到时用膳了还没见到人影,她觉得不对劲吗?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刘孋抬头看过去,原以为是赵焱司来了,但进门的是位身段妖娆、长相甜美的姑娘,她立刻低着头退了出去,只留宁倾雪和这位姑娘在里间。

  这位姑娘姓连,单字一个怜字,半个月前有些狼狈的来到济世堂,虽脸色苍白,但人如其名,模样极好,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妩媚,颇有我见犹怜的味道。

  刘孋在宁倾雪问诊中得知连怜姑娘出身风月,身子染了不干净的病,治了个把月被老鸨赶出去,当时身上的银两并不多,原以为自己银两用尽只能等死,走投无路中听到旁人提及了济世堂有位和善的女大夫,便死马当活马医的上门求诊。

  刘孋原以为自家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该是不会出手医治这种寻常人都开不了口诉说的病症,但偏偏出意料的,宁倾雪不但出手救助了甚至为顾及连怜姑娘颜面,每每私下都与连怜姑娘在里间交谈,甚至自己亲自抓药。

  如今过了这么些日子,她也不知道连怜姑娘的病到底好全没,但看连怜模样有如娇花,看来纵使还未痊愈,应该也要不了多少时候。

  刘孋站在屏风外等待,隐约可以听到宁倾雪与连怜姑娘轻柔的交谈,她家小姐果然仁慈心善。

  没一会儿功夫,连怜脸上带笑,千谢万谢的拿着药包离去。

  除非宁倾雪主动提,不然刘孋从不多问病人的病情,因此她只是给净手后的宁倾雪递上帕子,轻声道:「小姐,可要休息了?」

  宁倾雪想了一会儿,正要点头,却看到外头走进了个老妇。

  这老妇也是每几日就上济世堂看诊,宁倾雪看了舅舅一眼,让舅舅先休息,自己亲自诊治。

  两人进了诊间,过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出来。

  老妇一张老脸笑眯着眼,「宁姑娘年纪轻轻,但手劲挺好,我这把老骨头被你一捏,扎了几针,舒爽了不少。」

  宁倾雪对于张嬷嬷的感谢只是浅笑点头,这位张嬷嬷来了几趟,今日才透露了口风是庸王府的人。

  身为庸王妃的奶嬷嬷,虽因年事已高不再管事,但有庸王妃敬着,日子过得很好,只是因年轻时劳累,落下些筋骨酸痛的病根。

  「日后若王府有需要,宁姑娘可一定得到王府走一趟。」张嬷嬷向来喜欢好看的小伙子、小姑娘,宁倾雪个子小小,皮肤白嫩,说话语气轻柔,可人的小模样正好就入了她的眼。

  庸王府内有自个儿的府医,平时府中贵人有个病痛无须上外头医馆,但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府医是男子,府中女眷若有女大夫照看也是极好的,而宁倾雪可是放眼武陵郡唯一看病的女大夫。

  「我家小姐确实医术了得。」刘孋听人夸赞宁倾雪,比夸赞自己还要开心,「只是我家小姐过几日便要回边城,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张嬷嬷闻言,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虽不管事,但是对自家的小主子还未婚配一事极为上心。

  西北一带各名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全在庸王府的考虑之中,其中最为看重的是武陵郡王嫡女,但庸王府已足够尊贵,无须靠着子女嫁娶图谋,王妃私下叨念亲事首重品行,原觉得郡王嫡女不论身分名声都是极好,但这几次接触宁倾雪,看她温柔婉约,诊治之间也不见不耐,除了因行医抛头露面有些不妥外,实在不失为个好人选。

  只是她没料到,自个儿的心头盘算还未来得及向王妃透个信,让小主子找个机会来看看,人便要走了。

  刘孋陪在张嬷嬷身边,等着抓好药送人岀门,眼角余光有人影一闪而过,就见赵焱司带着裘子出现了。

  张嬷嬷眯着眼,打量了与她错身而过的赵焱司,心道,这个小伙子好生俊俏,通身气派绝非寻常人出身,眉眼间带了几分眼熟,她肯定自己见过这人,但年纪大了,竟然一时想不起来。

  她原想探问这个俊俏小伙子的身分,恰好此时小丫头拿着包好的药过来,她便在小丫头的扶持下踏出济世堂。

  宁倾雪低头写着医案,察觉有人坐在自己的案桌前,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檀香气息,无须抬头便知是赵焱司到来。

  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声问道:「今日有何不适?」

  这几日赵焱司日日来济世堂报到,而且一待大半天,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身染重病。

  「夜寐难眠。」

  每每都是同一个病因,宁倾雪压住想要叹息的冲动,耐着性子柔声的问:「可有按时服药?」

  「有!」他将手放在脉枕上,专注的看着她,那日在桂露山庄的事成了禁忌,她不多提他也不多说,「但总在夜半惊醒。」

  他专注的眼神令她不自在,要不是周遭还有人来去,她还真担心他会突然做出出格的举动。

  赵焱司瞄了下自己在脉枕上的手,「把脉。」

  宁倾雪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其实他的脉象并任何不妥,如今不过只是做做样子,她收回自己的手,挣扎了一番才出声,「该是我学艺不精,察觉不出公子有何不妥,不如公子以后找林大夫看诊,或是我兄长——」

  「写药方。」赵焱司收回自己的手,彷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语气冷冷的下令。

  宁倾雪咬了下唇,只能在他锐利的视线之下写下药方,开来开去,不过都是些补身的药材,喝了也不会有所危害。

  一旁的裘子等她写好,立刻伸手接过出去抓药,还不忘拉走刘孋。

  刘孋虽早有准备,但还是没来得及闪过,胳膊被裘子一把拉住。她心中咒骂,这几日裘子都是突然来这么个招数,看完诊就把她拉走,让她这个一心想要保护主子的丫鬟又气又恼。

  主子烦人,就连奴才也是!刘孋气在心里,直接表现在脸上,今日可不想再给人面子,直接呛道:「你又想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小姊姊泡的香片极好,我家公子特别喜爱,」裘子似乎看不懂脸色似的笑开着一张脸,「今日特来讨教,请小姊姊过来教教我。」

  「不要,」刘孋不假思索的拒绝,「立刻放手,我还得伺候我家小姐。」

  「小姊姊,外头有一群伙计,还担心小姐无人伺候不成。小姊姊别害羞,过来帮帮裘子吧。」

  两人拉扯不下,赵焱司看着宁倾雪,清冷的声音响起,「借你的人一用。」

  宁倾雪圆圆的眼眨了眨,拒绝吗?她不敢,只能软糯的出声,「阿孋,你去教裘子吧。」

  刘孋气得瞪着赵焱司,但一看到他瞟过来的目光,她又没骨气的萎了。好吧,裘子跟主子一个德行,她跟她家小姐也是——只是她家小姐是真没胆子,而她是恶人无胆。

  第六章 是信物还是诊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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