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否则也不会因为人家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了。”
唐君慕说了一大串,何止三言两语!
“我要你爱我,非常爱非常爱,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她是笨蛋吗?他又不爱她,她干么爱他?
“你属于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她的主人是自己,她要离开,谁也别想阻止!
他说一句,她就在心里想一句,见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亲吻她的脸,最后甚至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她一直觉得他严重缺乏安全感,老爱抱着她睡觉,他的体温那么高,难道不觉得热吗?半夜时,她经常会找机会从他的怀里溜出来,虽然她很喜欢像猫咪一样蜷缩着身体睡觉,可是不时变换位置是她的嗜好,早上若看到她的头在床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夜霍希妍睡得很不安稳,当她睁开眼睛时,艳阳已经穿透纱帘洒了一室。
从来没有睡那么晚,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了,她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房门上正好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庄伯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覆上盖子的银制托盘,应该是早餐……她怔了一下,随即惊吓得坐起身,昨晚房门不是有上锁吗?
“小姐,你起床了。”庄伯把早餐放在茶几上面。
“庄伯,你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开门进来?”
“对不起,老爷子叫我一定要让小姐起床吃早餐,我怕小姐不准我进来,只好擅作主张自己进来。”他深深一鞠躬。
“早餐不吃也不会饿,爷爷干么管那么多?”才说完,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彷佛没听见,庄伯泰然自若的径自道:“今天早上厨子帮小姐准备地瓜稀饭和酱菜,小姐最好趁热吃。”
她想闹别扭拒绝进食,可是肚子频频抗议,于是只能向现实低头。“我会”
“我不打扰小姐了。”庄伯欠个身,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他又停下脚步回头道:“昨天晚上姑爷照顾了小姐一夜。”
“什么?!”
“昨晚姑爷一直待在小姐身边,直到天亮了才离开。”略微一顿,庄伯忍不住又说:“我知道这种事轮不到我这个下人多嘴,可是姑爷真的很爱小姐,两个人有误会,一定要坐下来说清楚,千万别呕气,人生在世也不过短短几十年,不好好珍惜,将来一定会后悔。”他四十岁就丧妻,因此对人生有特别多的感触。
“他说他很爱我吗?”她觉得他比较爱爷爷吧。
“姑爷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我怎么看不出来?”
“如果小姐肯静下心来观察,小姐也看得出来。”
“庄伯根本是爷爷那一国的人。”为了保住爷爷的接班人,也可以无中生有。
“小姐,我是凭良心说话的人。”
“那庄伯先去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她还没有出生之前,庄伯就跟在爷爷身边,可是爷爷是一个很难对人家掏心掏肺的人,说不定连庄伯都不知道爷爷和唐君赫之间早有勾当。
“小姐别想太多,最重要的是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你赶快起来吃早餐,我下楼了。”庄伯再一次欠身,离去之前不忘把房门带上。
拱起双脚,她双手一抱,下巴靠在双膝之间,他真的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她记得昨天晚上梦到他……难道那不是梦吗?
当时,他跟她说了什么?好像是……她对他很狠心,什么不公平,什么不够爱他,还有什么……哎呀!她不记得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没有向她道歉,还跟她计较,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更小心眼吗?很好,他死定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上了锁,还上了横杆锁,他怎么有办法进入她的房间?难不成爬阳台吗?视线转向阳台,想想那里距离地面的高度,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又不是猴子,怎么可能爬上来?如果说她半夜半睡半醒之间起床喝水,自己把房门打开,这个机率还比较高呢。
甩了甩头,不想了,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T恤和七分裤,那是昨天穿了一天的衣服,这会儿已经皱巴巴的,脏死了,她还是先洗个澡,再来吃早餐。
第7章(1)
三天了,她连房门都不愿意踏出来一步,更别说跟他面对面说上一句话,当然也不肯接他的电话,她的态度很坚定!解除婚约。他应该直接把人绑起来,逼她听他好好说清楚,可是这么做毫无意义,诚如他自己所言,如果她够爱他,她不会这么轻易动摇,就算他设局骗她,她也不该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笔勾销!
她生气,他更生气,她怎么可以轻易的把他推开?
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暂时放牛吃草,待她冷静下来,还怕没办法说清楚讲明白吗?反正眼线到处都有,他可以随时掌握她的行踪,而且老实说,他也不认为她会出什么状况。这样一想后,唐君赫便专心于工作上,并时时注意唐君慕的举动。
“我们今天别工作了,出去喝一杯吧。”林鸿锡叹了声气,把散落在茶几上的DM收拾整齐,常听红颜祸水,他一直嗤之以鼻,这年头的感情禁不起各种摧残,男人和女人都爱搞劈腿,至死不渝是上一世纪的梦话,怎知他心目中最了不起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茶不思、饭不想,真是教人捶心肝!
“你请秘书煮杯咖啡。”唐君赫意兴阑珊的往后仰,虽然要自己专心在工作上,但心里还是会不时为那小女人烦恼,连他的私人助理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
现在的他不想动,也不能动,如果他的预感没错,这会儿唐君慕正派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而他不想让那个小子太清楚他的情况。
点了点头,林鸿锡起身离开办公室,半晌后,当他再度回到办公室时,手上已经端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唐君赫。
呷了一口咖啡,唐君赫皱了一下眉头,江秘书煮咖啡的技术实在很糟糕。
“我都不知道你是个痴情种。”
“你不懂。”
“这种事不懂最好,我可不想变成一个没了女人就要死不活的男人。”他不怪这个家伙的批评,这几天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不活。“唐君慕是不是疯了?他干么招惹你,难道他不知道你有本事把他拉下总裁的宝座吗?”林鸿锡开始为唐君慕默默祷告,老虎不发威,你当他是病猫,天地要变色了!
唐君赫起身走到窗边,陷入沉思,这几天他老想着一个问题!唐君慕到底要什么?
老实说,他真的不清楚这个小子脑袋里面的结构,他看似温和简单,却像一团迷雾,他似乎老爱跟着他的脚步,却没有抗拒的接受家族的责任。
其实小时候,他和唐君慕感情很好,有一回上百货公司,因为忙着注意玩具,他把弟弟看丢了,当时母亲像发疯似的对他怒吼,还出手打他,如果不是弟弟遇到好心的阿姨被送到服务台广播找人,他很可能被母亲打成猪头,那是他第一次发现母亲比较疼爱弟弟。
“妈妈比较疼爱弟弟”这个念头像个恶魔在他脑海、心里作乱,从此他对弟弟有了一种莫名的芥蒂,凡是扯上弟弟,他索性把耳朵塞起来,好像知道弟弟的事情越多,发现他们兄弟之间的差异越大,他就会变得更不讨人喜欢,所以,他没有给自己太多机会了解他,当然也看不透他的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