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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春药?”苏子晴脸色一沉。

  “嗯,是迷情散的一种,中了一夜欢会浑息发热,整夜亢奋地想与交合,而寻郎草会让女子不由自主地想找男人,不论是谁只要是男的都会紧抱不放,宽衣解带的承欢……”是十分恶毒的淫药。

  “药性很强?”她目光极冷的问道。

  “是的,非常强烈,只要嗅上半炷香便控制不住自己,神智是清醒的,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直往男人扑。”枯夏一五一十的说明此香用过后的症状,毫无保留。

  “天呀!这手段真下流,居然想毁了小姐的贞节。”剪秋惊呼,用力就扳下桌子的一角,众人无言的抚额。

  “不仅下流还可恨,小姐都避让到装起傻子了还不放过她。”绣春难得语气强硬。

  “小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公子,让他派些人过来。”藏冬怕一人力微,屋内除了小姐外还有三个姑娘要保护。

  “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吗?”原则上她是不太想麻烦那人,自从定下名分后,某人的行为较之前放肆太多。

  想到欧阳无恕,苏子晴便有无可奈何的情猪,两人是订亲了没错,但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又搂又抱实在过分了些,他还理直气壮的说:“你是我的,我为什么碰不得。”

  真是个冤家,叫人又恨又气,又忍不住想他。

  藏冬面有难色,“奴婢不晓得对方有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后手,如果只是小姐一人的话,奴婢游刃有余,再带上几位姊妹就分身乏术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苏子晴想想觉得也对,能做好万全准备,为何要以身犯险。“好吧,你立即下山一趟,知会将军府一声。”

  “是的,奴婢马上去。”

  方才还在眼前,一道黑影晃过,禅房内就少了一人,武艺精湛的藏冬已纵身而出,奔驰在下山的山路上。

  “绣春、剪秋,你们留心一下庵里的动静,看有什么人进出,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做点防范以防万一。

  “是的,小姐。”两人神情都有点愤慨。

  “枯夏,咱们的膳食就交给你,看看有无多余的‘调味料’。”入口的食物一定要谨慎,不能有一丝疏忽。

  “是。”

  “还有,准备一些毒药,夜后洒在门口和窗户上,让来者来得了却去不了,但别伤了自己人,也避免伤及无辜。”

  “好,奴婢手上还有些毒粉没试过,今晚就拿人来试药。”

  “好了,你们动起来,晚上好瓮中捉鳖。”狠狠地给一次教训,下次要再动手前才会好好斟酌斟酌。

  “是的,小姐。”丫头们齐声答应。

  “什么声音?”懒货叶嬷嬷打了个哈欠,掏着发痒的耳朵走过小姐住的禅房外,她打算去夫人那领赏。

  抬头望了望天,她发现早上还很大的日头忽然不见了,天际有些阴云飘动,虽然没那么热了却很闷,闷到心口沉甸甸的。

  起风了,在这日落西山之际。

  云层越堆越厚,厚得好像要往下沉,偏偏不下雨,阴沉地彷佛蛰伏的兽,待着要一举扑杀。莫名的,叶嬷嬷感到有点儿不安。

  第九章 解决登徒子(1)

  夜幕低垂,夜渐渐深了。

  这夜无月也无星,默淡无光,几道诡异的身影在黑夜中走得很快,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淫笑声,以及因兴奋而引起的急促呼吸声。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才是要倒霉的那个。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穿透云层,几乎到了九霄云外,叫人心口一颤的恐怖惊叫把庵内的人都吵醒,面上惶惶的一披外衣走向发出声音院子一探究竟。

  “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贼人闯入?”

  “有没有人受到伤害?”

  大家议论纷纷,走得最快的是张静芸带来的下人们,她们一个个笑得像捡到银子似,不走近的保持一段距离站着,眼中闪着异常兴奋的亮光,但其讲话声极大,唯恐旁人不晓得这儿出了事,还怕不够乱的直嚷嚷,想把所有人都引来。

  杂沓的脚步声匆匆而至,香客、光着脑袋的尼姑,居然还有家丁和小厮,这儿不是男宾止步吗?为什么会有男人出现,甚至手持棍棒,似要将谁活活打死。

  最后到的是姗姗来迟的张静芸,她手上拉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苏子晓,两母女都衣冠整齐,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清醒的样子,张静芸唇上还抹了胭脂,一股脂粉味从她身上传来。

  在素净的人群中她最醒目,一眼就能看见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在大半夜的庵堂里还描绘眉眼,她是给谁看呀!

  不过没人会在意这点小事,众人的目光看向住着女眷的小院,一个容貌秀丽的丫头提着大红灯笼,看着摊成人形的肉泥……喔!不对,那就是个人,不过摔得像坨泥。

  更叫人诧异的是,他的头被一脚踩进泥里,踩他的人顺着大长腿往上瞧,赫然是神色冷肃的欧阳无恕。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一身脏污的衣袍,似乎在哪里瞧过,心口不安的张静芸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在问本将军还是问他?”欧阳无恕指着出气多、入气少的男子,他的双腿呈不规则弯曲。

  “他、他是……”张静芸惊惧地不敢问。

  “妄想偷香窃玉的贼人,本将军的未婚妻是他能垂涎的吗?不过看在为我家晴儿积德的分上,暂且饶他一命,仅只小惩一番。”若在战场上,他早一剑削了他四肢,留着脑袋、身子,任由他血尽而亡。

  “这叫小惩一番?!”人都快没命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张静芸惊恐的从喉间发出尖锐质问,环抱身体的双臂微微颤抖,她怕下一个躺平的人是她。

  “原来你嫌太轻了,简单。”他将脚往左边移,脚尖轻轻一踩,杀猪似的惨叫声在夜风里破碎,伴随着骨碎的声音。

  继断了两条腿之后,张建安左手手腕的腕骨碎了,可见碎骨穿皮而出。

  “你……你把他的手踩、踩断了?”她忽然想吐,面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冷笑,“敢心怀不轨就得付出代价,将军心怀仁善,替天行道,让尔等小人受到应有的处罚。”他一脚将人踢开,原本趴着的男子面朝上,露出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你……你……”她说不出反驳的话,眼前的情形多说多错。

  禅房内的女子是她继女,身为名义上的母亲,她不能说出一句损及继女名节的谤言,否则一损俱损,她身边的女儿也会受到波及,日后想找好一点的婆家便困难重重。

  何况为继女出头的是她已定下婚约的未婚夫,人家都不介意未婚妻名声有损,还一力维护,当后娘的能说什么。

  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把冲到舌尖的苦噎回去,自做自受有谁可怜,她只是没料到一个傻子也能撞大运,遇到一个不介意她傻的男人,居然肯费心思保全她。

  “姑……姑姑……救……救我……”看不清五官的男子口齿不清的喊着,朝张静芸伸出那只完好的手。

  “安……安哥儿?”竟然是他?

  难怪她看这衣服似曾相识,不就是今儿个白日他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张静芸忽地泪流满面,放开女儿的手急奔向前,一只手想抚向侄子的手又怕弄痛他。

  “莫非岳母大人认识这个无耻之徒?”敢动歪念头就是这下场,杀鸡儆猴,想死不怕命太长。

  “他、他是我侄子。”她恨恨的瞪着,心慌地想着该怎么向大哥交代,他的儿子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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