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圣麒把车开到前方一个公园旁,熄火后转过头,深深地凝视她,黑眸闪着太多太多的情愫。
三年不见了,她还是那么美,楚楚动人,灵秀脱俗,总是在第一秒就完全掳获他的心。
但和过去不同的是,她的眉宇间满是深深的忧愁……该死,他知道自己是罪无可赦的大混蛋!是他毁了她的笑容!
当年他耗尽心思想保护她,却还是让她受到莫大的伤害,甚至绝望到提出离婚……池圣麒,你真该死!
于洁优始终僵着脸,只觉有一头浑身着火的可怕野兽在她胸膛中疯狂冲撞、野蛮乱窜,让她整个人快爆炸了。
不!不!她一再命令自己平静下来,不准再为这个人生气。
他不配影响你的情绪!于洁优,控制住自己!
勉强压抑体内高窜的怒火,她转头看向窗外,冷若冰霜地道:「有话快说,一次讲完,讲完之后,我们再也没关系,就算以后不小心在路上碰到,也请你千万千万不要跟我打招呼,请记住,我们早已是陌生人了。」
他深情凝视着她,声音喑哑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绝对不是这三个字可以解决的,更明白这三个字由我讲出来,你只会觉得很可笑。但,千言万语,我还是很想跟你说,对不起!」
她表情丝毫未变,一字一句都夹着冰块。「说完了吗?我可以下车了吗?」
池圣麒的眼中满是愧疚。「小优,对不起,结婚的时候,没有让你穿上白纱……」
在婚纱会馆见到她的第一秒,他彷佛看到一个穿着雪白礼服、飘逸出尘的美丽仙子站在眼前,那份清灵梦幻完全震慑住他,他的小优,好美好美……
至于为何当年没有穿白纱?不是他小气没有准备,事实上,娶她的时候,他已经是年薪惊人的主管了。
但当时他们兴起结婚的冲动是在赌城喝到烂醉的时候,兴冲冲地就去找牧师证婚。回纽约后,他想找时间陪她挑选婚纱、补拍结婚照,却没料到家人所带来的困扰会那么大,令他们措手不及。
轰——
她体内的火山爆发了,崩溃地大吼:「不准你再提结婚的事,更不准你叫我小优,不准不准不准不准——」
吼完后她却立刻后悔,愤恨地捶着自己的膝盖。不不不!她不要在他面前又失控,事情已经过了三年,她不要再让这个男人影响她的情绪……
无法立刻平静下来,她只能狠狠地以指甲刺入自己的掌心,手掌很痛,紧握的拳头还因过度施力而发抖。
她的行为让池圣麒看得心痛不已,拼命想掰开她的手。「不要抓伤自己,全部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你可以打我,尽量打我,但不要再伤害自己!」
「不要碰我!不要——」她嘶吼地推开他。「池圣麒,我们两人根本不认识!不认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懂不懂?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何要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不一直待在纽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串串珠泪无法控制地跟着迸落。
「小优……」她失控的模样让他心如刀割,他一把抱住她,不顾她的奋力挣扎硬是抱得好紧好紧,沙哑地道:「不要这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放开!放开!」使出浑身蛮力还是无法挣脱他的箝制,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痛——她咬得还真用力,毫不留情!池圣麒无奈地苦笑,但这都是他亏欠她的,谁教他当年只知道爱她,却不懂该如何处理复杂的家庭问题,才会对她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
甚至……让他们的孩子就那样走了,想到那个无缘出世的宝宝,池圣麒心底又是一阵抽痛!
于洁优咬到牙齿好痛,这男人还是紧抱住她,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但,隐隐抽动的肩部肌肉代表着他很痛……
一股怪异的情潮冲击她的胸膛,心房深处有个地方悄悄融化了,她落泪不止,不知该怎么办……他是笨蛋吗?
为何不会推开她?为何要这样任她咬?
被困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中,被最熟悉的男性气味包围着,她惊觉自己的心变得软弱,以为很坚固的心房好像产生了一个缺口,悄悄渍堤了……不,不可以,绝对不能这样!
她猛地推开他,匆促地想下车。「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手都还没接触车门,却被他立刻抓回来,火热滚烫的唇也紧紧压下——
他居然敢吻她?!混蛋!于洁优惊愕地瞠大杏眼,抡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捶打他。
她打得非常用力,可这男人就像是钢铁般,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绵绵细雨,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的攻势无比凌厉,毫不停歇,就像最勇猛的战士,狂野地敲开她紧闭的牙关,让辣舌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地攻占她檀口中的每一个角落,饥渴又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小优……他在心底喟叹着,她还是这么香、这么甜!嘴里有股好奇妙的香气,甜甜的,带着青涩,也带着撩人的香氛,就像是三年前,他第一次吻她的感觉。
就是这种火花四处乱窜、惊心动魄的感觉,彷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历经三年了,她还是可以轻易地让他失去理智。
混蛋!混蛋……随着他的舌尖很有技巧地撩拨她的丁香小舌,在她嘴里灌入更可怕的火焰,于洁优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粉拳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失去了力气。
这个男人是魔鬼,让最煽情的火苗伴随这个吻,侵入她的咽喉,一路滑向体内……
她开始晕眩,身体可耻地发烫,他的吻就像一场午后雷阵雨,总是让她措手不及,总是可以瞬间夺走她的冷静,让她变得好软弱,变得完全不像于洁优。
不,不可以,她不能一错再错!
她使出浑身力气,尖叫着:「放开我!」
池圣麒被她推开,气喘吁吁的两人对峙着,她被他吻到星瞳迷蒙,双唇又红又肿,头发还很凌乱,看起来虽有点狼狈,却意外地性感,是男人最想把女人压倒的性感模样。
而他眼底狂啧的熊熊烈火,还隐含了深不可测的情愫,更是令洁优胆怯地率先移开视线。她没有勇气再与他对峙,她好怕他的魔性之眼!
她喘着气想骂他。「不……不要碰我,更不准再吻我!」
噢!她但愿自己可以吼得更凶恶一点、够气魄一点,而不是这么娇弱且喘息的声音,太没用了,连她都看不起自己。
他深邃的眼睛紧紧锁住她,撕哑而危险地宣布:「我办不到!」
下一秒,他又扑过来,把欲逃走的洁优压在车门上,以更癫狂的吻征服她。这是他的小优,是他朝思暮想整整三年的女人啊!每个夜里,他都发狂地想念她的笑、她的娇、她的甜、她颈后的香气、她的一切……要他放开
她,他、真、的、办、不、到!
这个吻更加火花四窜,他彪悍地吞噬她的樱唇,席卷她的如兰气息,高涨的情欲几乎要吞噬她!
两人紧紧贴合的身躯温度急遽升高,滚烫的岩浆眼看即将要焚毁最后一丝理智……
不!
「啪」!
洁优奋力地再度推开他,并给他一个巴掌,怒吼着:「池圣麒,你这卑鄙小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绝不准你再碰我,更不准吻我!」与其说气他,倒不如说她更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