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找了借口要岀去,最后却被他压在墙上吻了个彻底,再点点她的小脑袋瓜,「说了一切有我,别胡乱想,也不许再把我推给谁。」
她的粉颊早在他的吻袭来时就已染上红晕,再加上他长驱直入的唇舌,她喘到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而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直到他专注的看着一些信件,她才放轻伐的离开书房,却不知,某人的嘴是上勾的,他知道她要去照顾花圃,虽然庄里添了几名奴仆,但花圃还是她的活儿。
小昙一阵忙碌,近晚时分,庆和侯府里竟然来了人,是寻杜诗诗而来,原来她根本没回府,连梅儿也不见了,以为她们主仆是留在这里,才派人过来。
傅锦渊抿唇,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杜诗诗。他沉着脸说:「先回万寿寺找找,或许她仍留在那里。」
庆和候府的人马先行,傅锦渊找了两名有功夫底子的小厮,小昙也要跟去,林嬷嬷也说万焘寺那里小路多,她年轻时常过去,也可以去帮忙找找。
小昙要她在家等消息就好,但林嬷嬷很坚持,「傻丫头,我是为你去的啊,大少爷不重女色,但杜诗诗感觉不好应付,谁知道她留在那里有什么准备?」
她可想过了,尽管小昙身分不够,但大少爷说了要小昙当正妻,这事儿,她一定要替小昙守住,绝不让任何人觑空抢了去。
最后,傅锦渊与两名小厮骑马,另外一辆马车载小昙跟林嬷嬷前往。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时,庆和侯府的管事已经找到一直待在寺里的梅儿。
此时,霞光满天,风凉爽,大殿外,梅儿全身颤抖,她很害怕,她已被管事细问过了,「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发生什么事?小姐只说心情不好,要我走就是,还不许透露她的事,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回府,所以,我也不敢离开。」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杜诗诗去向不明,寺里的方丈以及和尚也都聚集在这里,有一些人已分散先去找人。
傅锦渊听到梅儿的话,清冷的黑眸顿时暗潮汹涌。
霞光渐逝,夜幕低垂,此时山风阵阵,密林叶茂,不时出现窸窸窣窣被风吹动的声响,再过不久,除了灯火通明的庙宇,山林就将陷入一片幽暗,不赶紧去将人找出来可不行,庆和候府的人手在分配好路线后,很快出发了。
「杜姑娘一定是迷路了,这么多人入山林里找,肯定很快就找到她的。」小昙看着傅锦渊冷峻的神情,也不知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自责?还是……
万一杜诗诗岀事,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她猜她会不告而别,也许……不,一定是看到傅锦渊吻了自己,不然,有什么原因会让她不要命的独自闯进山林?
傅锦渊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关你的事,不是你该担心的。」
「可是,万一她出事怎么办?」她无法不乱想。
「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后果自当自己负责。」他冷冷的说。
她懵了,什么意思?杜诗诗会故意让他们找不到她?
另一名小厮心思倒是灵活,偷偷的说:「小昙姑娘,若过了一夜仍找不到杜姑娘,不知要岀多少蜚短流长,届时,大少爷定会被要求负责任,不娶她都不成了。」
小昙一愣,诧异的看向在夜风下傅锦渊已然策马而去的身影,接着,那名小厮也拍马跟了过去。
她咬咬下唇,见林嬷嬷跟其他人都到前方去拿火把及灯笼,她反身走向一株长在大树下迎风绽放的花朵,她轻轻碰触花瓣,喃喃低语,再轻轻点头,小花仙给了些消息,然而仙人之语,人是听不见的,片刻后,她即跟着几个小和尚与林嬷嬷等人起四散开来寻找杜诗诗。
一路上,她像是不经意的东看西找,喊着杜诗诗,却是做了不少小动作,小小声的问问路边花草树木,一路往一条偏僻小径走去。
杜诗诗找到了。
当傅锦渊得到消息,策马回万寿寺时,也不过是一个半时辰后的事,搜寻的各路人马也都陆续回来了。
在大殿右侧的飞檐翘角下,林嬷嬷先见到傅锦渊,由于前往告知这消息的人说是小昙帮忙寻到杜诗诗的,他蹙眉问,「我听说是小昙一路引人去的?」
「就是,我跟着她一路啊,她说她有一种异能,鼻子对味道特别灵敏,上辈子恐怕就是属狗的,所以能闻到属于杜姑娘身上的香气,能一路边闻边找。」林嬷嬷啧啧称奇的说,而事实也是如此,让她不由得不信。
傅锦渊黑眸微暗,突然有些不安,知道小昙的事愈多,愈在乎她也愈怕失去她,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彷佛……小昙不是原来的小昙?
林嬷嬷带着他往后方的厢房去。
烛火闪烁,杜诗诗绷着一张脸坐在厢房内,她不懂她藏得那么好,那个藏身处早已偏离小径极远,是在一株大树环抱的树洞内,她听到不少人喊叫她的声音,但没人找到她,为什么林嬷嬷跟小昙找到了?
她不想被找到的,虽然是负气而走,浑浑噩噩的走了一段后,理性也慢慢回来,她心里盘算,若自己失踪一夜,她的闺誉受损,届时只要父亲及舆论施压,傅锦渊就必须为她受损的声誉负责,所以她愿意在可怕的林子躲上一夜,只要熬过去,她就能拥有傅锦渊。
「小姐,傅大少爷……」一旁梅儿怯怯的声音响起。
杜诗诗空洞的眼神才定焦,就看到站在门口俊朗岀色的傅锦渊,他面上无半点波澜,仍是一贯的淡漠,「杜姑娘没事就好。」
就这样?!她心中那股不如意及黯然再次吞噬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梅儿在一旁低声安慰,她却愈哭愈伤心。
傅锦渊正要走出去,庆和侯已得到消息赶过来,此时在小昙及方丈的陪同下也来到厢房。
杜诗诗见到众人,只能忍住不哭,庆和侯见女儿衣着整齐,毫发无伤,总算松了口气,先对方丈致歉,再向麻烦了傅锦渊寻人致意,接着又特意向找到女儿的小昙及林嬷嬷致谢,然后面色一整,提岀要跟傅锦渊单独谈谈,于是其他人全退岀去,唯独小昙的手被传锦渊握着,走不了。
「她不是别人,有什么话就说。」傅锦渊态度冷漠。
庆和侯蹙眉看着坐在一旁默垂泪的女儿,叹了一声,再看着傅锦渊强势与小昊交握的手,「老夫没有冒犯的意思,毕竟小昙姑娘是诗诗的救命恩人,只是,就我所知,傅大少的左手已恢复大半,大好前程可期,需要的妻子……小昙姑娘在家世上恐是不足。」他愈说愈尴尬,偏偏傅锦渊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样子。
杜诗诗不哭了,她睁着泪眼,悻悻的瞪着头垂得低低的小昙。
「我要的妻子,家世如何从来就不在我的选项内,我选了谁,纯粹就是我心里装了谁。」傅锦渊霸气的说了这句话,就拉着惊愕的小昙走岀去。
杜诗诗难以置信的瞪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泪水拼命的掉,「父亲,那是个低贱的丫头啊,傅锦渊怎么可以被那样的丫头迷惑了?她本配不上他!」她歇断底里的大喊叫,「我不要,父亲,你再帮我去跟他说,我喜欢他,我只要他……」
「诗诗!」庆和候大喝一声,双手摇摇她的肩膀,「冷静点,他心里有人,也只有那一个人,你明白了吗?是父亲眼皮子浅,害你错过了这桩姻缘,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把心情收拾好,父亲替你定另一门亲事吧。」语毕,他也忍不住深深叹息,那么优秀的女婿,他竟一手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