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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不必,我两天前就退烧了。”危险!最近的逃生出口在哪里?

   

  “别胡闹,只有小孩子才怕看医生,你已经是大男生了。”怀宇捏了捏他的脸颊,爱怜横溢的表情令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冒出头。“来,先量个体温确定有没有发烧。”

   

  “我哪儿都不烧,你快滚吧!”

   

  怀宇径自取出一个诡异的体温计,细细的身体配上超大圆球状的底端,不祥的预感立时在他体内泛滥。

   

  “那——是什么?”他警觉地盯住不明圆柱物体。

   

  “体温计。”怀宇的神情关切而无辜。

   

  “测量哪里的体温计?”

   

  怀宇挑高一边眉毛,不搭腔。

   

  这种表情即代表着:有问题!即使他极少接触医疗器材,寰宇依然可以肯定,那种体温计绝对是测量肛温的。

   

  “姓贺的,我郑重警告你,如果你敢把那个东西插进我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我保证和你拚命。”他们最好别当他在开玩笑。

   

  怀宇想了一想,决定暂时屈服。

   

  “紧张什么?测量哪里的体温不都一样?”转身拿出另一个“正常”的体温计射进他嘴里。

   

  “是吗?”他开始怀疑有多少无辜的冤魂丧生于怀宇的魔掌里。

   

  “三十九度半。”一分钟后,大医师抽出体温计宣布。

   

  怎么可能?

   

  “让我看看。”烧到三十九度半,他早昏睡不醒了。

   

  “喏!”体温计从他眼前晃过去,他连水银的颜色都来不及看清楚,它又被丢回医疗箱里。“按照你的病情来判断,起码得打上一针。”

   

  “你疯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或许吧!”怀宇回头,窸窸窣窣地摸索起来。“记得克制自己一点,大男人打针的时候又哭又叫的,会严重损害形象。谙霓?”

   

  “来了。什么事?”她和陈管家站在走廊上竖直了耳朵偷听,不期然间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跑近贺二哥身旁助阵。

   

  “我要打针了,替我按住他。”怀宇庄严肃穆地吩咐。

   

  “喂,你们别乱来!”分明侮辱他!他何曾在打针的时候哭叫过?

   

  “好好好,不压住你也行,只要你忍得住。”怀宇和颜悦色地安慰他,然后拿出针筒……

   

  一根直径两公分宽的超大型针筒!

   

  寰宇开始大叫!

   

  他的脸色足以吓坏小孩。

   

  陈管家和她偷偷交换一个视线,两人面对他的铁皮脸都是敢笑不敢言。她心头明白,寰宇的怒气中其实包含了恼羞成怒的成分,毕竟他在她面前叫得惊天动地的,颜面尽失。

   

  还是贺二哥厉害,药到病除!中午才打了一针,下午他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尽管那一针的内容物和必要性令人怀疑。

   

  “是谁把我二哥叫来的?”秋后算帐的时机正式来临。

   

  “没有呀!他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她刚刚学会三兄弟的拿手本事:撇清自己、落井下石。

   

  “没人教唆他替我打针?”想到白挨了二哥的特级“毒针”,他的脾气马上卯起来。

   

  “没有。”两人一致摇头。

   

  他打量他们半晌,确定两人毫无任何隐瞒之后,暂时鸣金收兵。

   

  “二哥在哪里?”转移作战目标。

   

  “在楼上睡觉。”太好了!随他们兄弟去自相残杀,只要和他们无关,两人乐得看好戏。

   

  “好。”他仿佛下定某种神秘的决心,起身走出厨房。

   

  “他想做什么?”谙霓的瞳中盈满好奇心。瞧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贺二哥显然快吃瘪了!

   

  陈管家比她更了解三兄弟的手段。

   

  “你等着瞧!”太妙了!虽然谙霓小姐是个大灾星,然而自从她搬进大宅子里,托了她的福,他再度见到不少三兄弟长久以来绝少再做过的恶作剧。

   

  两分钟后,前门重重的砰然声告诉他们,寰宇回来了。两个人探出厨房门口,观察他的下一步举动。

   

  严格说来,他的神色还算平静,光洁修长的手掌此刻却沾满黑色的泥土。

   

  好端端的,他去花园里挖泥巴做什么?

   

  他缓缓经过厨房门,侧头对两人冷静地微笑,继续登上他的目的地——二楼房间。匆匆一瞥之间,她隐约看见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一捧蠕蠕钻动的生物。他究竟想干什么?

   

  谙霓带着满心的好奇尾随他上楼,只来得及看见寰宇的身形一闪,消失在二哥房里。

   

  片刻后,骚动声从房内传出来。

   

  “寰宇?”贺二哥困困的嗓音显得很迷惑。“你在干什么?”

   

  三十秒的沉默。

   

  “啊……啊——”

   

  精彩的尖叫声响彻整座大宅,与中午时分寰宇的那声惨烈痛叫不分轩轾。凄厉的叫声像煞了恐怖片中遇见鬼怪的女主角。

   

  原来贺二哥的嗓门不输寰宇!谙霓在走廊上拉长耳朵,想死了冲进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蛇,蛇,有蛇!”

   

  大宅子里哪来的蛇?她纳罕不已。

   

  喀喇!砰通!听起来似乎有人在地板上跳来跳去,并且拿起触手可及的物品四处乱扔。

   

  “蛇——不,不是蛇……”究竟是什么东西?简直吊人胃口。

   

  “不,不要,把它们拿开,拿……呕——”反胃的声音随之响起,里头的浴室门轰然被人撞开。

   

  阵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在大宅子里造成惊人的回响。

   

  发生了什么事?谙霓依旧一脸茫然地愣在走廊上。

   

  半晌,寰宇再度走出来,手上的黑泥已然冲洗干净,俊脸上挂着与适才一模一样的平静微笑。

   

  她傻傻地迎视他胜利骄傲的眼神。

   

  “蚯蚓。”他经过她的身畔,顺便替她合拢垂落的下颚。

   

  “蚯蚓?”她呐呐重复。

   

  “他怕蛇!”他和蔼可亲地解释。

   

  “蛇?”

   

  “以及一切与蛇相像的爬虫类。”

   

  “哦?”她尚未决定好自己该做何反应。

   

  寰宇不等她回过神来,悠哉游哉地踱下楼梯,喝他的下午茶去了。

   

  “呕——”

   

  浴室里,贺二哥虚弱的呕吐声依然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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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终究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当然,这是比较保守的说法,必须扣除她害他开车撞电线杆、去老大的建筑工地巡视时被砖块砸到头、吃东西哽住、感染第二次感冒……不胜细数的大小灾难。

   

  年底,在众人的期盼下来临。

   

  贺家大小两位儿子经过协议,决定在同一天举行婚礼,既省时又省力。

   

  于是,礼场的新娘休息室里,两位新媳妇首次独处,但并非首次见面。婚前,贺氏全家上梨山提亲时,她的嫂子秦紫萤演出一出“深夜坠入山洞记”,提供了众人子夜救人的娱乐。

   

  “真是无聊。”秦紫萤打个呵欠,开始把玩桌上的新娘捧花。

   

  “再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其实她也觉得很无聊,只是不好意思说。

   

  真难以想像,她要结婚了!嫁给一个似乎不太爱她的男人,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悲哀。

   

  “你看起来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悦!”紫萤坐到她身旁,柔软的单人椅里挤进两个盛装的女子,一时之间显得狭窄局促。

   

  “是吗?”她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你看起来也不比我高兴多少呀!”

   

  “我有正当理由。”紫萤哀声叹气的。结婚当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倘若婚后多了个牢头管她补习、上课、考试,那可就无趣得很。“鸿宇逼我考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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