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你放开……」
奈何慕容逸晨置若罔闻,依然吮吸着玉指不放,片刻后才一脸不餍足地放开她的手指,嘴上还不放心地唠叨道:「这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待会让人去请个大夫瞧瞧,上点药。」
惜月看着他担心的模样,却噗嗤笑出了声,「瞧你説的,不过是一点小伤,哪里就那么矜贵,用得着请大夫啊?」
许久不曾见到她这般的笑容,一时间慕容逸晨不由得看呆了眼。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惜月不由得收起了笑意,「少爷,你盯着我做什么?」
慕容逸晨从来不曾知道,原来所爱的人一举一动都会牵动自己的心。她不过淡淡一笑,却让他内心燃起了欲望的火苗。于是他一言不发地就将人拽入怀中,大肆侵略。
惜月完全处于惊吓的状态,两片薄唇被他肆无忌惮地吮吸着、品尝着。紧抿着的唇缝被他蛮横地用舌头顶开,甚至其后还毫不客气地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缱绻。
在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的时候,惜月费力将人推开,气息不稳地站在那里,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瞧着慕容逸晨。
同样的,被推开的慕容逸晨气息粗乱,嘴角洋溢着的笑容似乎在表示着对这个吻的满意和意犹未尽,「好甜。」
短暂却急迫的一个吻,在突如其来之后的意外结束,让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慕容逸晨朝着惜月迈去,因为不喜欢两人此时的距离感,彷佛隔阂着什么。
「你不要过来!」惜月掺杂着羞赧喝道。
慕容逸晨虽然很满意她脸上的害羞之色,却不敢明说,「月儿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惜月凝着眉,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不生气,被人强吻到底有些气恼;但说生气,又觉得有些矫情。半晌,她都没有说话。
而某人却趁着她呆愣的时候,偷偷缩小了两人的距离,「我也是一时情不自禁嘛,谁让月儿你的花容月貌在我面前,让我难以把持。」总结的结果就是她长得好看的错。
闻言,惜月难得露出无言的表情,只得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地将黑白颠倒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厚颜的男人了,「我没生气。」
慕容逸晨趁机凑上前去,涎皮赖脸地拉着惜月的手撒娇,「真的没生气?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不然打我也行,可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若憋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惜月费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一脸正色,「既然如此我就老实说了。少爷,我很生气。」无视傻了眼的慕容逸晨,她继续说:「且不论男女授受不亲,就论现在我和少爷的关系,你也不能、不可以这样做。」
看着她一贯的老学究的模样,慕容逸晨在回神之后笑得开怀,「那月儿倒是说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已下堂,自然与你已没有任何关系。」惜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有些刺痛。
「哦……」拖长的尾音,带着玩味。慕容逸晨一把将要离开的她又再次锁入怀里,不顾她的挣扎,附在她耳边轻语低喃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仍是夫妻,你要怎么办?」「别开玩笑了!我明明已经留了和离书给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
「和离书被我烧了。」这句话,成功制住了惜月,让她停止了动作。
淡淡一句,成功让惜月失了话语能力。半晌,她道:「你方才说什么?你烧了和离书?」她真的觉得难以置信,他要她下堂不是吗?她都给了和离书,他又为何要烧了它,不肯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呢?
慕容逸晨哪里能告诉她,他当时收到她留下的和离书立即一把烧掉的原因,是因为心里充斥着被她决然抛弃的不甘,「因为,我不想和你和离。」
他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惜月一时之间再次无言以对。
慕容逸晨将他整个脑袋放在惜月的肩头上,却不舍放下重量,宛如撒娇的口气,眼神中掺杂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月儿,我说过了,我不会放你走,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更甚至是将来,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慕容逸晨的娘子。所以月儿,回到我身边吧,算我求你。」
惜月无言以对,秀眉紧皱。老天真的爱和她开玩笑是不是?在她一心想要忘记他,决定孤独一生的时候,却又让他出现在她面前,还卑微地祈求着要她回到他身边?
在一段又一段的插曲后,总算是将这顿饭端上了桌。
慕容逸晨原本满是开怀的模样,在看到菜色之后,有些苦了脸。他不爱吃胡萝卜,结果每道菜里都掺杂着胡萝卜丝。他讨厌大蒜,结果在他最爱的乌鸡参汤上华丽丽地撒着一层蒜蓉……诸如此类,乍看之下,每道菜都是他爱的菜色,但却都好巧不巧掺杂了一些他讨厌的食物配菜。
「少爷,怎么了?不是说我做什么菜,你今天都会吃完的吗?快吃啊,这些可都是你最爱吃的。」惜月一脸平静,提醒着他他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慕容逸晨拿着筷子杵在那里半天,最后只能化作嘴边的一抹苦笑。只是抬眼时却正巧瞄见惜月眼中闪过的似有若无的笑,顿时明白了。搞了半天,这是某个小女人的故意报复。若换了旁人,他早撂筷子走人了,但因是她,他即使再讨厌这些菜,都会吃得甘之如饴。
慕容逸晨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挟了一筷子混着胡萝卜丝的珍珠三鲜汇,毫不犹豫地塞入了嘴中,一面死撑着带着笑容,一面口不由心地称赞着,「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看着他明明不爱吃,却还装作很开心的模样,惜月嘴角轻扬,霎时嫣然一笑。
不可否认的是,相比于以前那个娴静的她,慕容逸晨更喜欢这个偶尔露出调皮模样的她。其实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思念有多深。开心之余,他也因为自己从未好好了解她而觉得懊恼。但如果的小恶作剧能看到她露出笑容,他也真的无所谓了。
「娘子笑起来真好看。」慕容逸晨嘴里味同嚼蜡却还不忘调戏惜月。
闻言,惜月瞬间红了脸,佯怒着,「谁、谁是你娘子?你不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为夫觉得,娘子此时红着脸的模样也好看。」
「你……」惜月羞到语噎,唯有将视线移向别处,不再看某个厚颜耍赖的男人。
对于他突然变得自信奕奕,惜月实在觉得费解,却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在她努力打算将他放下,他却又突然出现,不仅对她处处表现出占有欲,甚至以「夫君」自居,明明当初他对这个称呼是那么深恶痛绝。
这些日子,慕容逸晨一直在她身边打转,给了惜月一种回到儿时那种朝夕相处时的错觉。
不仅是她有这种感觉,连别庄里的下人也深有感受。他们彷佛看到了儿时的少爷和少夫人,而且这种情景他们乐观其成。
就如此刻的花园之中,惜月低头在旁边沉静地看书,时不时地抬眼瞅一眼旁边耍剑耍得虎虎生风的他,偶尔两人视线相交,相视一笑。
任谁看到惜月和慕容逸晨这般娴静相处,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的场景了吧。
慕容逸晨练了一段,终于停下,一屁股坐到了惜月旁边的石凳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