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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迟疑了片刻,异常勉强地开口:“不用了,请你转告她我现在立刻回家。”

   

  怀宇快速在心里盘算半晌,立刻有了计较。

   

  “伯母,我们刚从花莲赶回来,精神很差,明天我再送璀璨回家好不好?”他静下来聆听一会儿,露出苦笑的表情。“我想她只是还不习惯……也好,我的地址是……”他念了一串路名巷弄。“稍后见。”

   

  “她要来啊?”她苦着一张脸。

   

  “没办法,谁教她女儿变成小鸵鸟,连接个电话都不肯。她看过电视新闻,知道我们过去几日的行踪,也猜想你一定仍然在闹别扭,才会不愿意和她说话。”

   

  “我不是在闹别扭。”她轻声抗议,背靠着墙柔弄虎克的软毛。“我只是……不晓得该和她说些什么。”

   

  他揉乱她的乱发,举动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别想了,方伯母大概半个小时后才会到,你先去洗澡,自个儿去我衣橱里拿换洗衣服。”他亲吻她的头顶。 

   

  “噢!”漫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踱向浴室,走到一半复又踅回来。“喂,克最近胖得厉害,你替它检查看看有没有毛病好吗?”一股脑儿把猫咪塞进他怀里,又漫不经心地走开了。

   

  他抱着大胖猫,既好气又好笑地端详它。真亏她想得出来!他又不是兽医。

   

  可以想见,日后他倘若欲和她长久相处,势必得多买,几本动物医疗方面的书籍回家恶补一番。

   

  绣芙蓉2003年8月7日更新

   

  门铃响时,她正好从浴室里踏出来。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心境上随之开朗许多,就连稍后既将面对母亲的情形想起来也不觉得有那么难挨了。

   

  “把头发擦干!”他丢过去一条干毛巾匆匆前去开门。

   

  “不用啦!已经不太湿了。”她最讨厌拿条毛巾在头上又揉又捏的。

   

  “叫你擦干听见没有?”他目露凶光,惯有的暴君口吻马上又窜出头来向她吆喝。

   

  她咕哝抗议,不过抗议无效。

   

  “璀璨!”

   

  她根本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头脸仍然罩在白毛巾下,身体已经被一双急切的手臂环住。

   

  “可怜的璀璨,晚间新闻没有提到你伤得这样严重啊!为何整个脑袋全包扎起来了?”听这个仓惶失措的声音,显然属于她的母亲大人。

   

  “妈,我刚洗完澡在擦头发啦!”她不耐烦地扯掉浴巾视线直接迎上另一双她并未预期会见到的眼眸——方濯!

   

  饱含疑问的眼神自然而然投向站在他身旁的怀宇。

   

  怀宇几不可见地耸了耸宽厚肩膀。

   

  “你们请坐,我进去洗澡。”这种家务事不是他外人应该参与的场面。

   

  “喂!”璀璨及时叫住转身正要离开的修长身影,三道眼光霎时集中于她的脸上。“我……”她面孔开始发热,却又说不出叫住他的原因。

   

  此时此刻,最令她熟稔自在的人就只有他,再加上过去几天与他相依为命惯了,甚至称得上一起出生入死,倘若他没有留下来陪她,她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开口替她留住怀宇的人是方濯——

   

  “贺先生,这儿是您府上,我们怎么好反客为主呢?”他的语气中尽是谦和。

   

  璀璨和钟映珍用力点头。

   

  钟映珍早看准了这个人是她的准女婿,怎么能让他跑掉!

   

  “反正是自己人嘛!自己人!”她颇含深意地笑笑。

   

  怀宇是明白人,朝未来的岳母笑了笑,不再推辞。一帮人找定位子坐下来。

   

  “咳……”方濯清清喉咙,说明今晚的来意。“呃,璀璨,你母亲和我打算补个婚礼,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她机械式地回答,机械式地擦拭头发,毛巾被身旁的怀宇抽走后,机械式地拨弄他的大手。

   

  “小璨,如果你反对,我们……”钟映珍迟疑的眼光投向方濯。

   

  “我没什么好反对的。你们两位是当事人,既然连当事人都不计较过往的旧事了,我当然更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们这次重婚,能够更珍惜彼此得来不易的感情。”她好像小学生在背课文。

   

  “重婚?”钟映珍歪着头打理方濯,自言自语道:“没错,确实是你的第二次结婚。”

   

  怀宇心念一动,却发现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喃喃自语。

   

  “方伯母,那您呢?”

   

  钟映珍的面容上突然飞红了一抹娇羞。

   

  “当然是我第一次披婚纱啊!真羞人,教已经一把年纪,女儿也已二十四岁,我们才结婚——”

   

  这下子不只怀宇好奇,连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瞪大眼睛合不拢嘴。

   

  “妈,你糊涂啦!你以前不是和他离过一次婚?”

   

  钟映珍和方濯面面相觑。

   

  “你是这样告诉璀璨的?”他纳闷。

   

  “哪有?”她茫然地转向女儿。“是你外婆告诉你,我和他离婚的?”

   

  “不是。不过,难道你们……”她睁得又圆又亮的大眼轮流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我们明明没有结过婚。”两人一齐回视女儿。

   

  一家三口脸上的表情同样茫然。怀宇开始觉得自己向来自诩为理性的头脑就要和他们一样失常了。

   

  “这么说来,我是个私生女。”她的语意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全台湾有多少人长到二十四岁才发现自己是个私生女?”

   

  好问题!怀宇直到指尖碰触到额头,才察觉自己又开始揉额角。

   

  “对不起,这场家庭会议由我来主持,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他决定很有礼貌、很有效率地接过主导权。“方伯母,我想其中一定有个大误会,璀璨一直以为你们是结过婚的。”

   

  “如果是这样,你的户口就不会填上‘父不详’了。”她显然对女儿的智商生起严重的怀疑。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璀璨胀红了脸。

   

  “我以为你知道。”钟映珍自觉非常无辜。

   

  “你不说,外婆和外公不说,其他亲戚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气极败坏。“从头到尾,我只晓得他爱上另一个女人,抛下我们不管——”

   

  “呃,那位女士其实是……”方濯想解释清楚。

   

  “你别插嘴!”母女俩齐声对他喊,再度缠夹在一起。“你——”

   

  “你们两个别插嘴!”怀宇挺身主持正义,换来两个女人的怒目而视。“方先生,我看您讲话较有条理些。还是请您说明吧!”

   

  方濯投给他感激的一瞥,温和诚切地凝注女儿。

   

  “璀璨,当年我和你母亲交往时,你的外公外婆非常反对。他们是保守的乡下人,一来不满意我只是个穷学生,二来我和你母亲本家同样姓方,两人又差三岁,他们很迷信这些不切实际的忌讳,于是无论如何也不准她嫁给我。”

   

  “那么我又何必和她纠缠不清?还生下我不管!”说她的抱怨不含敌意是骗人的。钟映珍和方濯终究较为保守,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更红了。

   

  “当时我并不晓得你母亲怀有身孕——”

   

  “我明明告诉你了。”钟映珍插嘴。

   

  “小珍,我只记得你问我,咱们的小孩要取什么名字?此外啥也没说,我如何猜得到你怀孕了?还以为你在替日后的儿女做计划呢!”

   

  这会儿轮到璀璨怀疑她母亲的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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