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咱们的孩子。」她脱口而出。
熊久苍先是一愣,陷随即惊喜的问道:「你有了?」
「还没。」韩舒波抬手摸了摸腹部,暗自决定今晩要和他一起努力,尽快把孩子给「造」出来。
「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他什么时候能来。」她笑吟吟站起身,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那娇软得宛如能掐岀水来的嗓音,在他耳旁道:「相公,我们催他快点来,好不好?」
熊久苍耳根臊红,被她这么一撩拔,下腹顿时一紧,改口岔开这危险的话题,「过几日等爹痊癒后,我带你回岚山一趟,见见鹤白他们。」
韩舒波丰腴柔软的胸脯轻轻地朝他蹭了蹭,见他整张脸宛如要淌出血般红通通,媚笑着应了声,「好。」接着她在他耳边诱惑般的轻吐一口气,低喃道:「相公,咱们回房去。」
「天、天色还早。」体内的邪火被她撩拨起来,他努力抑住那蠢蠢欲动的欲望,不想在白日里宣淫。
「不早了,都日落时分了。」她说着便牵着他的手,往书房外头走去。
为了让他们的孩子能早日到来,她要和他更努力些才成。
熊久苍愣愣的觑向门处,瞥见外头的天际晕染着一片橘红的霞光,没想到他适才的顿悟,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而她也在书房里守了他一下午。
他看向她的眼神柔软得犹如一汪春水,握紧她的手,端着涨红的脸,与她携手走回寝房。
「舒波,你也跟我一块修炼吧。」人的天寿太短,他想与她更长久的相守在一块。
她轻摇螓首,「小的时候我便曾试着修炼几次,但这身子没办法吸纳灵气。」无法吸纳灵气便无法修炼,所以她这一生若是能平安活到七老八十,已算是长寿。
想到届时她一身鸡皮鹤发,老得两眼茫茫,再也瞧不清楚他,她不免有些害怕,她不想让他瞧见自己那副老态龙钟的丑模样,她只想他记得她风华最茂的美好。
「怎会如此?」熊久苍皱起眉,凡人若不修炼,性命短促,仅仅只有数十年的岁寿,这符明宵的身子能修炼,他以为她应当也能。
不想让他担忧,韩舒波抑去心中的愁思,漾开笑,佯装出不在意的表情说道:「约莫是我凡心太重,所以转世后的这具身子没有灵根。」她挽住他的手臂,柔声再道:「这样也好,等我百年后,相公便能无牵无挂的回岚山继续修行,经历这一世的夫妻情爱,想必能对你的心境有所提升,你的道心也会更加稳固,且能陪着你做一辈子的夫妻,我已知足,要是再贪心,老天爷都要看不下去了。」
见她一心一意只为他着想,他静默着未出声,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这副身子也能修炼。
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9章(2)
秋意渐深,不过今日秋阳高照,天气回暖,韩舒波与熊久苍陪着已康复八、九成的符广远在花园里散步。
符广远问起铺子的事,韩舒波便回道:「……租一本书才几文银子,那些买不起新书的人也能拿得出几文钱来租书,这个多月来咱们书肆里租书的书生可是络绎不绝呢,那些收购来的旧书都供不应求,我让人又购进一批新书,再转租出去。」
「那些书生租了书之后,八成全都拿回去另外抄写一份,万一他们把那些书都抄完,往后还有人会再来租书吗?」符广远提出疑问。
韩舒波耐着性子解释道:「当初打算租书时,我也料到那些书生把书租回去后定会抄写一份留着,但这世上的书这么多,且每年又有那些名士、儒者们陆续刻书印行,书是绝对抄不完的,还有些话,是图新鲜有趣,租回去的人看完后,多半不会想再另外抄写下来,所以用不着担心租书的生意以后会做不下去,且爹不知道,自打咱们开始租书后,反倒吸引不少人来咱们书肆里买新书呢,生意比以往还要好上两、三倍。」
外祖母曾告诉她一句话,人多的地方才能聚财,所以她以租书的方式,吸纳书生们过来,其他的人自然也会被吸引过来,上门的十个人里,只要有两、三个人买新书,那就够了。
「竟有这事,难为你能想到这些。」符广远赞许的连连颔首。
她接着说起其他几家铺子的事,「药铺的生意刚开始时,我特地请来两位坐堂大夫,为百姓们义诊十天,之后每个月也会再选出一天请坐堂大夫义诊,这段时日下来,前来咱们药铺买药的人越来越多,掌柜和伙计都忙不过来,前两日我另外再请了两个伙计来帮计。」
她接着再说起药膳馆和另一间客栈,生意也是一日比一日好。
符广远听得捋着下颔的胡子,深觉这个媳妇真是娶对了,迭声道:「好好好,以后咱们家定能越来越兴旺。」他接着看向儿子,嘱道:「舒波不仅治好爹的病,还替咱们家做这么多事,往后你要好好待她,你若敢辜负她,我头一个不饶你。」
熊久苍觑着妻子,眼里满是柔色,「我自是不会辜负她。」他明白她尽心尽力做这么多,并非为了符家,而是全为了他,终此一生,他都不会辜负她对他的这番心意。
他的承诺让韩舒波堆起满脸甜笑,「爹,你放心吧,我和相公以后都会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符明骐回来时,远远瞧见的便是他们两人携着彼此的手,相视而笑,那副甜蜜的模样宛如一根利刺,直接扎入他的双眼,让他的脸孔有一瞬间狰狞扭曲。
她不该对符明宵那没用的废物笑得那样柔媚,那样的笑容该属于他才是!
这一个多月,他日日想着她,即使拼命练兵,也没办法将她的身影从他脑海中驱走,他想她想得都快疯了。
可她是怎么对他的,竟然背着他与符明宵如此亲蜜!
符明骐没有过去,在感觉到自己暴怒得即将失控前,他紧掐拳头,掉头从另一侧走回自己住的小院。
此时邓云娟正坐在桌前缝补他的衣物,她近来的心疾越来越严重,往往一发作起来,就是在生死之间徘徊,若非靠着一口气强撑着,她只怕已魂归离恨天。
撑着身子,邓云娟希望在最后这段时间,能替丈夫多做一些事。
忽然瞧见丈夫回来,她毫无血色的脸露出一抹惊喜,立即起身迎上前去。「夫君,你回来啦。」
「滚开,别来烦我!」符明骐躁怒的抬手挥开她。
她虚弱的身子跟跄的退了两步,及时被一名丫鬟扶住,才没有摔倒。
那丫鬟有些心疼她,邓云娟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而后看向符明骐,关心的问道:「可是谁惹得夫君不快?」
符明骐不由分说,拍起脚踹向一旁的桌子,咒骂道:「该死,我早晚会杀了他!」
又听到他这么说,邓云娟心头一惊,劝阻道:「夫君,你不能这么做!」
「那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我为何不能这么做?」符明骐满脸狠戾之色。
「可他是……」她不敢说出他口中那废物的身分,怕更加触怒他,将屋里的丫鬟全都遣了下去,才柔声劝解道:「相公,陈姨娘已被送走了。」
「她的事与我何干?」他对陈漪霜的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知道。
「二弟送走她,是想与舒波好好过日子,这段时日他们形影不离,恩爱……」她话还未说完,就见他抄起张绣凳重重摔砸,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心口一窒,几乎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