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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随他回返长安吗?

  但,她以什么身分跟随他?既不是美眷,又非家属,而且皇太后老早露出一副摆明拒绝接受她的高姿态,她何必眼巴巴地跟上去看人家脸色过活,又不是自己养不活自己。

  归隐吧!她拿定主意。各朝的贤明烈士都流行以山林做为最终的归依,她不如盲从这一次。

  就等着仲修替她化解掉烦人的余毒,然后她便一溜了之。

  慢着,“替”她?这个词儿听起来好……好……好依赖!她才是两人当中比较了解毒物的角色,不是吗?何时对仲修产生如此深刻的依恋感的?

  素问赶紧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

  “冷吗?”她思绪中的男主角推门进屋。

  “没有。”她闷着喉咙回答。

  菩提宝院的上房已经归还给老大不高兴的太后,她自愿避居到清简朴素的香剎阁。

  “加件衣服。”仲修向她蹙起眉心。“你的身子骨已经很孱弱了,若再染上风寒怎么得了?”“那正好,死得更快,早死早投胎。”她继续支着下颚,看也不看他一眼。

  仲修仔细观察她的气色。平时他很难得瞧见曾丫头心情郁闷的,今日似乎一大早就遇上阴雨连绵的心情。

  他踱向躺椅,先“搬开”她的娇躯,找着一种最舒适的姿势坐定了,再将她“搬回”自己怀中。

  “昨晚没睡好?”旁敲侧击的战略开始!

  “没有呀,我睡得很舒服。”

  “你眼眶底下都染暗两层黑圈圈了,还叫‘睡得舒服’?”

  “我睡得舒服的时候都会长黑圈圈!”

  赌气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分明清楚。

  仲修再度发挥高深的推演能力,思索她闹别扭的原由。自从结识她之后,他审断事理的才能经常获得练习的机会。

  既然他们俩今早第一次碰面,她的生气当然与醒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无关。

  那么,缘起于入睡之前啰!

  “昨夜你听到我和太后的对话了?”他提出最合理的猜测。

  这会儿姑娘她非仅小脸沉下来,连脆嫩的嗓音也拉低了。

  “一点点。”素问没说谎。她只听完前半段就体力不支了。

  果然!

  仲修不禁呼出沉痛至无以复加的叹息。他唯一放进心头的两位女性偏偏彼此水火不容,天底下还有比家务更难断决的难题才怪。

  “你别理太后说什么,日后顶多减少见面的机会,你们谁也气不得谁,岂不是皆大欢喜?”他的大脑想出光明的远景。“可是你答应了她的请求。”她终于发飙。“你想赶我走!”

  “我哪有?”仲修替自己叫屈。

  “我夜里明明梦见的。”

  又来了!

  “劝告过你上百次了,梦中的事物做不得准。”他头一遭遇见如此想不开的人。

  “那我梦中见到自己愿意委身皇宫内,一辈子当宫女服侍你,这点算不算数?”素问恶狠狠地进逼。

  “算。”他甚至毋需以大脑作答。

  她就知道!仲修大爷专谈占便宜的生意。

  “反正我和你半点儿亲故也沾不上,欲走欲留任凭本姑娘的意思。只要有人敢让我担受一点点委屈,就别想要我继续留下来。”趁早让他明白,姑娘她也可以很大牌的。

  “说走就走,这么大方?”他打趣的话调分明没将她的威吓放在心上。“别忘了你仍欠我三笔债务未偿清。”

  老掉牙的台词了,素问不当它是一回事。

  “离宫之前我曾给过你机会打败我,你总共中了本姑娘三次毒,我也救了你三次命,咱们算扯平啦!”更甭提比武招亲的蓝蝎蛊,严格算来,皇帝陛下反而倒欠她一笔呢!

  “你真想丢下我不管?”仲修换上苦哈哈的哀兵姿态。“你也晓得皇宫内的生活有多么无趣,难道你忍心让我在国政奏折里头凋零?”

  “那么你干脆……”素问猛然住嘴。

  天!她差点要求仲修舍下帝座,随她五湖四海共翱游。她发癫了吗?

  以自己如此卑微的身分,凭什么出口请求他放弃权倾天下的宝位!

  “你想说些什么?”仲修的眼中透射着奇异的精光,似乎知晓她险些脱口而出的词话。

  “没,没有……”她讷讷地蜷回他胸膛。

  别奢望了……

  “本来是有可能的。”他接续着没头没脑的回答。

  “嗄?”

  “现在却行不通了。”

  “为什么?”

  “唯一合适的人选居心叵测。”

  “噢。”她又垂下螓首。

  不忍见她黯然,仲修暖实的手掌捧住她的脸,肯定地、不容她退却地吻上她的唇。

  他灵巧的舌攫掳她芳唇内的天地,酣爽甜蜜的畅快冲刷过两副密贴的躯壳。

  他的拥抱紧得彷佛急欲将她揉进自己体内……素问抑止不住地低吟。

  她尚未真正明白流转于两人之间的热流究竟是什么,又代表着何等意义,她只知道,这份深刻的感受,安全温暖得令她舍不得放松。

  他几乎为她激烈的响应而颤抖,渴吻滑下柔唇,吮住她的香颈。碍事的衣衫悄悄从他的行进路线中离开,一分分、一寸寸,露出她光洁的雪肤。

  肌理细腻骨肉匀。

  他不愿放开已占领的粉嫩,索性一个翻身压覆在她之上,激切地摸索她每一寸玲珑、每一处凹凸……她剧烈的喘息几欲断绝。

  叩叩叩!

  “曾姑娘,奴婢给您端了参茶过来。”婢女娇弱的唤声,霎时将他们引带回尘世。

  她手足无措,迅速从他身下钻出来,无奈躺椅就那么三尺五寸的宽度,太过莽撞的结果徒然让自己跌疼了臀部。

  “哎哟──”素问坐倒在红花地毡上痛叫。

  “紧张什么?怕我吃人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又怜疼。

  “小姐,您没事吧?”婢女可儿隐约听到她的呼喊,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自行冲进来。

  “您跌伤了没有?要不要奴婢招来御医……啊!”

  她飞快地转过身去。

  衣冠不整的皇上,衣冠不整的曾姑娘,一人笑趴在躺椅上,一人跌坐在地毡上,呆子也明白适才发生了什么“意外”。

  “奴……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皇上也在房里。”可儿颤巍巍地跪倒。仆从打扰到圣上的“雅兴”,不知会受到什么严惩?

  “不知者不罪,平身。”他好整以暇地搀起素问,罔视她红热发烫的脸颊,径自为两人拉整好衣物。身为君王,他已经习惯生活中随时冒出一个或一群随侍的仆从。

  “启禀皇上,太后一早起身便问起您的行踪,小昆子适才好象前去静心房向您通报了。”可儿赶紧回复一则寻人消息,转移圣上并不存在的怒气。

  “知道了。”他再亲素问一记脸颊。“母后醒了,我过去向她请安,你先歇息一会儿,等候闻人独傲和封小子的消息,破晓时分我已经放出飞鸽,急召他们前来黑龙寺会合。”

  “噢……嗯……啊……你去……别理我……”她胀红了小脸,压根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仲修窃笑。

  “好好伺候曾姑娘,务必盯着她喝完参茶。”他切切叮嘱着,这才离开香剎阁。

  可儿痴望着天子的背影消逝在门廊外,忍不住欣羡地叹息。

  “曾姑娘,您真是好福气。”言下之意,彷佛她荣获某种至高无上的恩宠。

  “为什么?”她都快被毒去半条命了,哪来的好福气?

  “您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当然是天大的福气啰!”可儿放妥玉质莹润的茶壶,替她斟了一盅参茶。“您或许不晓得,宫内服侍当差的奴婢们,谁人不在日日夜夜等待皇上的临宠?哪怕只有一朝一宵,也可能让她光耀门楣,丑麻雀飞上枝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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