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偕往下走,海棠原本还担心不已,远远的就看到两人走下来的身影,还手牵手,她不禁欣慰的勾起嘴角。
季睿麟陪着她走到马车旁,「你先上马车,我护送你回去。」
她点点头,在海棠搀扶下上了马车,季睿麟则步向拴在树下的马匹,翻身上了马背,奔向马车。
倪芳菲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看着他骑马的英姿,感觉心甜甜的,彷佛回到返京时,他一路护送的情景。
夜深人静,院内大多熄了灯。
倪芳菲让小莲跟海棠回房去睡,她迳自在香炉点了梦浮桥,才回到床上歇下。
同一个时间,校尉府的季睿麟也点燃线香,在床上躺下。
不久,两人同时进入梦境,只是,这个梦有些令人害羞啊。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一名俊秀男子坐在床缘,床上躺着一名美丽的女子,男子凝视她的黑眸尽是深情,他的手轻轻的解开女子身上的衣服,直至将她剥得如初生婴儿。
女子娇羞的看着他,在他欺身贴向她时,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接着,是男女激烈纠缠,呻吟声、喘息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男子要了女子一次又一次,直至她疲累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梦里一直有梦浮桥的香味,到味道渐渐淡去,两人才同时从床上醒来。
墨水渊内,季睿麟全身发烫,汗水淋漓,呼吸极重,胯下的亢奋在叫嚣,血脉贲张下,只能到后方耳房去冲冷水,只是梦里的感觉太真实,倪芳菲的肌肤柔滑细腻,尤其那丰满握在手中……
该死!他水一冲再冲,才终于控制住濒临失控的欲火。
虽然梦境里的男女与前几次一样,都有一张陌生面孔,但他仍然确定梦里的男女就是他跟倪芳菲,他感觉好像真的要了她好几回。
纯情少年郎,不经过人事,生平第一回作如此活色生香的春梦,被他攻城略地的还是他的意中人,一回想,他就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只是他更想知道,倪芳菲是不是也梦到这个?
在另一处的倪芳菲则是满脸羞红的泡在温水桶里,她更加羞窘,感觉浑身都不太对劲,但又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愉快。
梦里的季睿麟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那么专注、那么温柔的爱她,让她倍感甜蜜……
老天,他也梦到这个吗?她双手捂住脸,那不糗大?
翌日一早,两人即在约定时间来到京郊的亭子,两人看着彼此,都有说不出的尴尬,气氛也格外的暖昧。
这一次,海棠驾车,小莲陪着过来,见两人看对方一眼,又着急的别开脸,一个比一个的脸还红,都不解这是怎么了?
小莲跟海棠也互看一眼,想着难道跟昨晩姑娘发岀那种奇怪的声音,醒来后就想要泡温水的梦有关?昨晩问姑娘梦到什么,姑娘什么也不说,那张漂亮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看到对方的反应,季睿麟跟倪芳菲皆心知肚明,两人肯定又作一样的梦了,而昨晚的梦让人羞于启齿,所以都不知能说什么。
瞧两人都一脸别扭、不自在,小莲想了一下,走到海裳身边道:「海棠,我们去采些枫叶好不好?那边枫叶好红。」
这座宅子相当隐密,他们来了多回,很少见到旁人,两人可以安心的说些话。
见海棠跟小莲一起走远,季睿麟就再也忍不住的将倪芳菲拥入怀里,猛地吻住她的红唇,昨夜那个梦太激狂又催情,他见到她时,满脑袋都是梦中画面。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完全无招架之力。
久久,他才餍足的放开她,但随即拉着她在石椅坐下,将她抱在怀里,他眸光灼热,盛满热情,「我请姑母找官媒上门求娶好不好?」
她低喃,「还有事没解诀……」
他以为她指是入赘一事,「你放心,你爹或你二娘敢拿入赘来说事,我便向太子请求,由他代我向皇上请旨赐婚,这事,先前太子就提过的。」
她讶异的看着他,「真的?」
「嗯,但我拒绝了,没得到你的心,我不想勉强你,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伸手轻抚她的脸。
「可是二娘有可能会抗旨……」
「她敢?」
「她真的敢,她不是一个好人,她的两个女儿多少都因我的原因嫁得并不顺心,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我嫁给你?」她摇摇头,「皇上虽能赐婚,但论起婚姻大事,主要还是父母之命,她绝对敢拿这话去闹,届时,皇上不喜,恐也会迁怒于你或太子,还是别了。」
「我一心娶你,那就入赘吧。」他本来对于入赘的事心里有点疙瘩,但这段不能见面的时间让他发现,比起不能和她在一起,入赘这种事间简直不值一提,反正他的两位哥哥都已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一事,他可以不管。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在这世俗眼光下,堂堂校尉大人竟然愿意入赘,这足以说明他有多么喜欢她了。
她缓缓的贴靠向他的胸,「谢谢你这份心,不过,为什么我的人生大事要操控在她身上,她欠我太多,我还没讨回来,没理由让她继续主宰我的人生。」
「那我帮你讨回她欠你的。」
她抬头看他,「不,这事我要自个儿来,而且,快了,等那件事结束,她不会也不敢捏着我的婚事不放。」她在调一种香,迷香的一种,可以迷魂让人说真话。
「那好,我继续等,」他低头亲吻她额头,双手捧住她的粉颊,「我那里还有一根梦浮桥,我们再约今晚。」
「不……不要了。」她全身发烫,脸瞬间涨红了。
「真的不要?」他其实很想知道后续的梦境。
「如果还是那个……」她用力摇头,粉脸上的嫣红又深了一层。
「胆小鬼。」他轻笑出声,却还是岔开话题,不让她继续羞窘下去。
梦中奇妙的联系,让两人似乎真的有了肌肤之亲,无形中又亲近不少,有着说不完的话,但两个丫鬟可苦了,虽然已是深秋,可山上的蚊子还不少,让她们很想早点回去,不过,偷偷往下方的亭子瞧,两个主子有说有笑,有时还亲亲抱抱,她们还是勉强喂蚊子好了,毕竟好不容易,雨过天晴啊。
天气阴阴凉凉的,小倪氏再次坐着马车等在毓秀坊的对街巷口,透过车窗看向毓秀坊的大门。
倪芳菲那个死丫头,想见她聊聊元香斋的事,她都避而不见,她只好找丈夫去劝倪芳菲,结果,他只去了一次就说他没脸去找她。
「需要女儿时,这么迫切,不需要时,一别十多年不闻不问,父亲书里读的都是这些?薄情寡义,唯利是图。」
听跟着丈夫的小厮转述,才知那丫头刀子口犀利,专往一个文人的脸皮踩,难怪,董育博回去羞愧到连她的院子也不入,把书房当卧房了。
她心里忿恨,又见毓秀坊门庭若市,进出的有许多都是元香斋的老客人,更是咬牙切齿。
她已撂下狠话,倪芳菲就是要继承倪家,所以,她的婚事除了招赘,绝无其它可能,然而这一席话也被解读成倪芳菲不肯救元香斋,与继母决绝的戏码还要继续演下去,还有传她小倪氏有着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当外头大家都不知两人间的隔阂,还有脸两三天就笑眼咪咪的来到毓秀坊劝说倪芳菲,被轰出来后,她就坐在马车内,等着倪芳菲进出铺子时好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