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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他清楚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到这边还得伺候他们这些人,不是因为她想一个人留在公司睡觉。

  她不来,只是因为——不想遇见他。

  第13章(2)

  ***

  夜已深,寒风呼呼、呼呼的吹着。

  刮人的风,穿透门窗细缝,充塞一室,将空气变得又寒又冻。

  可菲缩在床上,抱着肚子,瑟瑟发抖,只觉唇寒齿冻,像是要冷到骨髓里去了。

  人生,是有没有那么悲惨啊?

  她难得可以放假休息耶,为什么偏偏——

  “痛痛痛痛痛……”她脸色死白的呻吟着,包着被子哀哀叫,脑海里痛到一片空白,泪水难以自抑的进出眼眶。

  本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她难得可以清闲一下。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大姨妈就来报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年关将近,她忙着大扫除搞到太累,这次月月来,她痛得完全起不了身,就算吞了止痛药还是痛得她死去活来,好死不死又遇到寒流来袭,让她全身发冷,整个人如在冰窖,只能包着棉被,抱着包着毛巾的热水袋,蜷缩在床上偷哭。

  更让她哀怨的是,外面不知哪家哪户,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传来年夜饭的香味,让她想到别人家家户户都在开开心心过年,准备吃团圆饭,就只有她,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边,一时间不由得更加悲从中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好不容易止痛药发挥作用,她昏沉沉的睡了一阵,却又被电话铃响吵醒,她挣扎着爬到床边,接起电话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不想让他担心,或者有任何误会,她强打起精神和他说话,但等一收线,泪水立即又涌上眼眶。

  是阿震呢。

  她包着棉被,躺在枕头上,咬着唇瓣,只觉一颗心,暖又酸。

  闭上眼,热泪如豆般滚落眼角,她吸吸鼻子,有些硬咽。

  都一年多了,她还以为,自己己经忘记了,谁知道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让她连心都抖了起来。

  她都已经说Bye、Bye了啊,他也一年半没回来了,那么明显的方式,她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死心啦?

  什么狗屎初恋……好讨厌……呜呜呜……而且那根本不是初恋,是暗恋吧……人家阿震又不喜欢她……

  可是……他打电话回来了啊……

  这念头,她喉头一硬,泪水又落一串,只觉自己好可悲,电话是武哥叫他打的,又不是他自己主动打的,如果不是武哥,他才不会打这通电话。

  王八蛋!大笨蛋!不打就不打,不回来就不回来,有什么了不起!

  “可恶……肚子好痛……痛死我了……”

  她咬着唇嘀咕,含泪想着,等她月月走了,她就要去交一个男朋友,她才不希罕那个猪头啦……

  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怀里的热水袋不知怎么不见了,夜半时分,她突然全身发冷,冷到肌肉都僵痛起来,心脏好像都快跳不动了,她想起床找热水袋,却虚得醒不过来,只觉自己好像身在冰天雪地里,如在挣脱不出的恶梦之中。

  惨了,她这次就算没痛死,也会冻死。

  早知道,就多拿一件被子来盖了。

  正当她冷到神智不清,恍惚中,却突然感觉有人打开了门,她惊慌起来,想睁眼起身,却张不开眼。

  下一秒,那人突然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跟着开口咒骂出声。

  阿震?

  她不敢相信,但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他的,有东西被打翻了,他又低咒起来,跟着没多久,他突然上了床,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妈呀,不是阿震!如果是他,才不会上床和她挤,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僵住,但男人将她拉进怀中,摩擦着她的手脚和僵痛的背,她慌张的试图伸手推他,却使不出太多的力气。

  他抓握住她的手,拉到手边呵气,以双手捂着,那动作好轻好轻,温柔不已。

  可菲微惊,停止了挣扎,她冰冷的手指,慢慢热了起来,他把她的手,搁在他暖热的胸膛上,一双大手又忙了起来,他抚着她的背,捂着她后颈的风池穴,大脚更是贴着她冷掉的小脚,让她的脚掌贴着他的脚背。

  这个男人,将她紧紧裹住。

  结实强壮的身躯,散发着舒适的温暖,还有熟悉的味道。

  那,是阿震的味道。

  她感到困惑,然后豁然开朗。

  是梦啦!

  应该是梦,现实中,他闪她闪得可厉害了,只有在梦里,他才会这般温柔。

  看来她大限将至,大概老天爷看她可怜,所以让她死前,还能做一场好梦。

  心,又酸。

  泪水,再进出眼眶。

  她放松下来,硬咽依偎在他怀里,任梦中的男人,拥抱呵护着她。

  如果是阿震……如果是真的阿震……才不会对她这么好……她知道,他就怕她爱上他,所以才不回来。

  就算她是恐龙妹又怎样?恐龙妹也是有自尊的啊!她不会骚扰他的好吗?

  可恶,好可恶,阿震最可恶了——

  蓦地,那双热烫的大手,仿佛知道她的不适,停在她的后腰上,小心的捂着,熨烫着。

  热气,从那粗糙的掌心传了过来。

  忽然间,又觉得老天爷好坏,她都要死了,还派这么一个贴心的阿震来,让她无法真的讨厌他,没有办法彻底死心。

  原本已经冻得像冰棒的手脚,在他的拥抱摩擦下,渐渐回暖起来,染上了他热烫的体温,终于不再冷痛。

  她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入他胸膛,突然间只希望,这个梦能持续久一点,然后拜托老天爷能晚点再让她死掉。

  ***

  “笨阿震、臭阿震……我最讨厌你……”

  抽泣的咕哝,闷在怀里,很小声很小声,几乎像蚂蚁在说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两只小手却揪抓着他的衣,小脸也依然埋在他怀里,边哭边嘀咕。

  “最讨厌了……”

  心口为此,瑟缩了一下,他无言,只能收紧长臂,叹了口气。

  最好她是能讨厌,最好他是能放手。

  他试过了,真的。

  再会想,想不到她不死心,想不到她如此顽固,都不知在执着什么。

  但同时,他不能不和自己承认,当他听见她喊着他的名时,刹那间,确实感到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混合着激动、喜悦与心疼。

  她没有忘记他。

  没有。

  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胸口,像在上头烙了印。

  怀里的女人,全身上下依然瑟瑟轻颤地抖个不停,但至少她冰冷的手脚,已经开始有了温度,而且终于安静了下来。

  显然,他搞对了状况。

  他继续让手待在她的后腰上,悄悄松了口气。

  刚进门时,他知道她睡了,也晓得自己应该转身出去,却因看见她脸上的泪,忍不住上前。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他甚至不确定自己为什么好好的床不睡,要开着和莫森借来的车,连夜赶上来。

  直到他站在她床边,直到他伸出了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发现她小脸冰得吓人,惊得三魂飞掉七魄,然后一脚踩到那个包着毛巾的热水袋,打翻了她放在桌边的姜茶,看见了止痛药——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事到如今,才敢和自己承认。

  他想念她。

  他想念这个总是对着他傻笑,在乎这个爱唠叨碎念,只敢偷偷在他背后嘀咕的胆小鬼。

  在乎到慌了手脚,一瞬间,还以为她因为这小小的寒流,冻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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