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闺女有财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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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家辉哥儿好好读书,爹……也不会让你难做人。」许是见到儿子这般乖巧,任大山脸色好了很多。

  辉哥儿重重点头,「嗯,爹放心,姊姊说以后家里要我顶门户呢。」

  陈氏哭了没一会儿,村里人听到消息,赶紧赶了过来,直接架起陈氏「劝」回了老宅。

  但任大义做为任家唯一的读书人却是阻拦不住,祠堂门一开,不等族老们从香炉里分出炉灰,点燃新香,他就直接拉着任大山说开了。

  「二弟啊,先前是大哥不对,但咱们都是一家人啊!我们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也不能是两家人啊。瑶瑶过些时日嫁进隋家,娘家无人撑腰可是要受委屈了,我这个做大伯的,自然心疼她。不如不要分宗了,你让侯爷保举我出仕,以后我平步青云,自然也没人会亏待瑶瑶……」

  他越说越兴奋,好似锦绣前程就在眼前了,却是没看见任大山黑透的脸色。

  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自家大哥想到的依然是升官发财,完全不记得先前如何狠毒自私,若是真让他靠着隋家爬上去,将来别说帮自家闺女撑腰,随时背叛隋家都有可能。

  任大山难得精明又心狠了一次,甩开大哥的胳膊就进了祠堂。

  几位族老虽然也是不舍,但强扭的瓜不甜,就是留下任大山一家五口,最后结成仇就彻底绝了这根高枝,不如大方一些,留些情分,以后更好说话。

  分宗,顾名思义,以后任大山一家就是任家另一支脉了,听起来庄严,说起来沉重,其实不过就是从祠堂的香炉里分点香灰,点三根香带回去城南。

  眨眼间就完成的事,硬是被族老们拖成了半个时辰,历数任家那并不如何辉煌的家族史,听得辉哥儿昏昏欲睡,倒是任大山听得很是认真。

  好不容易,分完香火出了祠堂大门,冷不防斜刺里窜出一道花里胡哨的身影,吓得辉哥儿猛然往后一跳,差点撞翻任大山手里的香炉。

  原来,冯氏描画得如同夜叉一般,正堵在门前,许是没有成事,她有些愤恨,撇嘴斜眼骂道:「看什么看?祠堂门前就不容别人走路了?再说了,这么多看热闹的,就不准我站一站了?」

  她这般说可是强词夺理了,毕竟村人再多,都是把道路让出来的,只有她守在门边,而且方才故意捣乱。她打的主意实在太明显了,就是要阻拦任大山分宗。

  要知道香炉里的香火寓意着人家以后传宗接代,香火永存,若是打翻,实在太过忌讳,甚至有诅咒任大山一家断子绝孙的恶毒之意。

  任大山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忍耐不住了。

  「大嫂,还请让一让!妇人不进宗祠,三丈之内也不准停步!大哥读书多,你居然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懂?」

  说罢,他带着儿子快步上了车,迅速出了村子,别说同村人族老告辞,就连头都没回一下。

  族老们气得厉害,狠狠瞪了冯氏一眼就摆手示意村人散去。

  冯氏恨得跺脚,恼道:「者二这个榆木疙瘩,居然还敢呵斥我?」

  任大义也是皱起眉头,「罢了,他如今有人撑腰了,咱们倒是还要指望他……」

  「指望什么,人家如今都同你是远亲了。」

  「那也是我兄弟!」

  夫妻俩心里都不舒坦,说着便吵了起来,可惜,村人早散个干净,连劝架的人都没有半个。

  第十八章 如此嫁妆抵万金(1)

  不说刘氏在家里如何大开了院门,捺了香火,安置在祠堂,任大山带着儿子跪拜,只说任瑶瑶在刘家停留了那么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刘大夫赶去周府的时候,隋风舟正陪着忠义侯打拳。

  父子俩你来我往,自然不会下死手,但也不是花架子耍套路。

  忠义侯越打越满意,对于这个自小体弱的儿子,他不知道寻了多少名医,如今虽然依旧不如次子勇武,但自保有余,他如何会不欢喜?

  「好,好!」忠义侯扯了周福递上的布巾擦抹脸上汗珠儿,笑道:「中午备酒席,我要大醉一场!」

  周家上下先前对于忠义侯远没有待隋风舟亲近又忠心,原因无他,自家小姐嫁到侯府就过世了,忠义侯另娶,新妻逼迫得自家小少爷早早就离家在外求学游历,任何一个忠仆都会不喜忠义侯这个不称职的爹,但如今忠义侯千里迢迢赶来,做主给少爷娶了媳妇儿,他们心里的不平也就熨贴很多。

  周福笑嘻嘻地收了布巾,应道:「那可不成啊,侯爷,任姑娘在前厅呢,您若是喝醉了,可是不好说话了。」

  「你这奴才,怎么这才来回禀?」

  忠义侯早就惦记未来儿媳来拜访的原因,听到这话笑骂一句,就带了儿子赶紧去了前厅。

  任瑶瑶今日穿戴得很是整齐,碧绿色的对襟衫子,象牙色百褶裙,两条黑黝黝的辫子,衬得她将养了这些时日的皮肤更白净,大眼更灵动,虽然全身没有什么首饰,却也让人不敢轻视一分半点。

  眼见忠义侯领了隋风舟进门,她赶紧起身见礼。

  忠义侯双眼在任瑶瑶身上扫了一下,嘴角就勾了起来,眼里多了三分满意。「坐吧。」他当先坐下,挥手示意周福换了茶水点心。

  隋风舟坐在任瑶瑶对面,眼底带着询问之意,但任瑶瑶却是调皮地偷偷眨眼,并没有给他一点暗示。

  隋风舟无奈,笑得宠溺,主动开口道:「家里可好?」

  「好,今日爹带着辉哥儿去村里分宗请香火了,娘在家里收拾新祠堂,我见都忙得差不多了,就过来拜访,同侯爷商量一下我的嫁妆。」

  任瑶瑶说得干脆,一点也不迂回,听得隋风舟皱了眉头。

  他不是不知道嫁妆对于一个女子如何重要,早就暗地里吩咐各地商铺准备齐全,只等送去任家就妥当了。

  但这会儿当着老爹的面,却是不能说,毕竟关系着任家与任瑶瑶的脸面。

  忠义侯是武将出身,性情直爽,听到这话就问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尽管直说。」

  任瑶瑶脸色一红,但还是忍着羞涩央求道:「还请侯爷屏退左右,最好再让人守了门口。」

  忠义侯挑眉,眼见任瑶瑶神色里不见玩笑之意,于是更加好奇。

  挥手间,厅里的丫鬟小厮都退了下去,京城侯府跟随而来的护卫围在厅前。

  任瑶瑶不等忠义侯再催问,径自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还有一只小小的瓷瓶,瓷瓶上的木塞缠了红绸子,很是醒目。

  「侯爷也知道,我家贫寒,过些时日我出嫁之时,必定不会十里红妆,而隋大哥许是为我准备了嫁妆或者银钱,这好意我心领了,但既然是我出嫁,嫁妆自然由我家准备。」

  说着话,她把手里的药瓶和药方放到忠义侯面前,笑道:「这就是我的嫁妆,因为事关重大,不敢留在身边,所以从刘大夫那里取回来就直接送过来了,一来是想请侯爷和隋大哥评判一下这份嫁妆如何,二来也是求个庇护之意。」

  忠义侯同儿子对视一眼,都是有些疑惑,不明白这药方和药瓶有何重要之处,居然要在刚刚问世的时候就寻到侯府来求庇护,但随即想到了先前献到朝堂上的榨油之法,父子两个顿时警醒起来。

  忠义侯再次一挥手,堂前的护卫直接关了门,一时之间,屋子里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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