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永远比做的简里,冻着的肉干太硬了,以他的力气根本切不开,一个太用力手滑了,锋利的刀尖划讨另一只手的虎口,即使戴着皮毛套还是划伤了,鲜红的血瞬间冒出,染红了一地的雪。
小兄妹都吓傻了。
「哥哥,你流血了?」
「唔!不痛,一点点而已……」好痛,他会不会死掉?泪水要掉不掉的霖明强装坚强,忍着不哭出声。
「哥哥,我想娘了……」娘为什么还不来?
一说到娘,他眼泪终于忍不住地往下流。「我也想娘。」
「娘会不会找不到我们,像以前的娘一样把我们丢下不要?」被丢弃的阴影又浮上霜真心头,她双手抱膝哭。
「什么以前的娘,我们就一个娘,娘很厉害,什么都会,她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娘,你快点来,霜明好怕。
「如果找不到呢?」她好害怕,她会饿死。
「哥哥在,哥哥带你找娘。」他是哥哥,要保护妹妹。
「嗯!」她不安的点头。
小小的树洞里,两个小身影依偎在一起取暖,像是两头和母熊走失的小熊,你靠着我,我靠着你,推推挤挤。
等到李景儿抱着月姐儿找到他俩时,两人哭得像小花猫似的睡着了,脚边还有一块硬邦邦的肉干,上面有咬不动而留下的口水印子,因冷而冻实了,形成一排小米牙印。
「霜明,霜真,醒醒,不能睡,娘来了,快睁开眼来瞧瞧娘,娘找到你们了……」
娘的声音?
她来了……
两个孩子挣扎着醒来,一眸开眼,眼神还有几分茫然,在感觉有人摸他们的脸后,才发现面前有一大一小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孔笑着看他们,这才又兴奋又委屈的哭出来。
「娘——」
「娘……」
「乖,娘没有失约,这不是来了吗?」差点被扑倒在地的李景儿接住儿子、女儿,一把搂住。
「哥哥,哥哥他……」霜真抽噎得话都说不清楚。
「哥哥怎么了,欺负你了?」哭得真伤心。
「哥哥他……」
「没事,娘,我没事,妹妹找不到娘,哭。」怕娘担心的霖明把伤着的手往手一缩。不过他那点小动作哪逃得过心细的李景儿锐眼,她一瞧见不对劲就拉过他的手。「受伤了?」
伤口有点大,但幸好血已经凝住了。
「不疼的,娘,真的。」好像真不疼了。
「不是不疼,是天气太冷把伤口冻住了,若是放任不管,你这块肉就要切掉了。」也幸亏是冬天,不然会流更多的血。
「吓!切……切掉?!」他吓得脸更白了。
「就跟你爹说不能送孩子会伤到自己的刀,他偏是不听,还说每个男孩子都应该有把刀,他小时候没有很失落……」李景儿边唠叨边小心翼翼地脱掉儿子的皮手套,撕开自己的衣裙内裹成条状,一圈一圈缠住伤口,然后将自己的羊绒手套给他套上,保暖。
因为这件事,她的左手冻伤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一到冬天,冻伤的手便发麻抽疼,像有细针在戳似的。
「娘,我不要切手……」
李景儿好笑的往他额头一拍。「谁说要切手了,不过在很冷很冷的地方千万记得要保持暖和,不要冻着了,我们跟鱼、跟兔子一样太冷会死掉,如果手硬得跟石头似的,那手就死了,不能用,除非切除,否则人也活不了。」
「娘,我以后不玩刀了。」好危险,他的手差点没了。
「嗯!你们还走得动吗?我们找个地方避雪,这里娘以前也没来过,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山壁或石缝,好避一下风雪。」她拿起儿子的匕首,在一人双手合抱的树干上用力刻下一个「箭头」的指标。
「好。」
找孩子并不难,跟着脚印走就对,虽然下了点雪掩盖了,但以他们走三步跌一步的方式,按着雪窟洞找就能找到人。
不过要找避风处却很难,雪深过小腿,行走困难,李景儿一个女人要带三名稚嫩的孩子,渐渐地有点力不从心了,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她怀疑这一生就要到了终点,撑不下去了。
要不是前一晚透支太多体力,想必她还有力气抱起大女儿,但此时她腰酸背痛,双腿无力,全靠意志力撑着。
「娘,兔子。」月姐儿忽然大叫。
「兔子?」李景儿集中精神一瞧,果然有只雪白兔子跳过眼前,但瞬间消失在一块大石头后头。
于是她背上一个,两手各拉一个,娘儿几个走到兔子大爷失踪的地方,赫然发现有个洞穴,不大,正好够挤四个人,前面还能空出一小块空地。
「霜明,先带妹妹进去避避,娘去找找干草来生火……」她在大石头上又刻了个「箭头」。
火一生,暖和了,肉干放在火上烤,肉一软,孩子们吃得欢,捧起雪地里干净的雪含化在口里变成水,止渴又止饥,难熬的一刻过去了,雨过天会青,静待黎明。
经过一天的惊悚恐惧,孩子们都累了,一个个睡在李景儿怀中,她双手一张环抱看他们,但她同样疲累不堪,却不能睡,眼神专注的盯着孩子的睡脸,一有不对劲马上把人叫醒。
有登山经验的人都晓得,在冷到身体无法负荷又没法补充热源的地方千万不能睡去,一旦睡着了就有可能醒不来,人的身体会慢慢变凉,直至呼吸停止。
直到萧景峰带人找到她和孩子时,她几乎是全身僵硬到几乎动不了,他两只大手不断的摩擦揉搓着她的身体、四肢,流动缓慢的血液才逐渐回暖,稍微能动动手指、脚趾。没冻坏,还是好的。
最后李景儿是被萧景峰抱回去的,三个孩子分别由他带去的兵抱着,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他们没回到石屋,而是到了山下的屋子,因为……
「陈玉莲死了?!」
她预料过这个可能性,除非风国人有人看上她,想带走她,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质是累赘。
但是听见这个死讯,李景儿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陈玉莲再可恶也是两个孩子的娘,这一死,稚子幼女该何去何从?
只是自己作孽又能怪谁,原本她是想害别人,反过来害了自己,她这一生大概从未为别人着想过吧!
「嗯!死时体无完肤,不着一物,全身布满瘀痕和咬痕,下身……呃,惨不忍睹,找不到一块好皮……」
陈玉莲被七、八个男人轮|奸致死,身上、腿上、嘴里,甚至是后|庭,满满是男人的精|水,流了一身的秽物。
她死时双眼圆瞠,脸上诡异地带着欢愉至极的微笑,她是在女人是亢奋的时候死去,嘴角流出一条白涎。
可见她是乐意的,并享受着男人肆意地在她身上索欢,一个接一个,或是一个对众人,在肉|体的交缠中追求最极致的欢爱,已然疯狂的不管不顾,只要男人的冲击。
她和每个男人都交欢过,因为太过激烈而下|体撕裂,石屋内的大床上尽是她死前的血,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她兄长一定很难过吧!」再怎么刁钻任性也是亲妹妹,没人愿意见到亲人横死。
「难过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解脱,她要是不死,我就算和镇抚反目成仇也要杀死她。」她怎么能因一己之私,居然将敌人带上山,欲对他的妻小不利。
心有余悸的萧景峰面上犹带三分狰狞,当他看见那块被劈得只剩下木条的门,他的心像被只无形的手捉住,几乎要将其捏碎,他竟害怕的不敢进入,在门外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