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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绪复杂,却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与皇甫仁商议如何布军,着实难受。

  两人在书房里商议了一夜,直到天色渐白,雄鸡报晓,皇甫戎才回到院子。

  寄芙焦急的等在那里,一见到他立即迎上去。“发生什么事了吗,王爷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难道你整晚没睡,就在这里等?”他不免来了气,猛地牵住她的手,发现她手都冻僵了,肯定在这里吹了一夜冷风。

  她忙讨好的笑道:“王爷别恼我,我是睡不着才来等的。”

  皇甫戎推开房门,将她带进房里,仍是脸罩寒霜。“没说你不能等,但为何不在房里等?”

  寄芙继续陪笑。“我怕自己等得睡着了,王爷回来也不知,所以才在外头等。”

  “你是傻瓜吗?”他不悦的皱眉。“天底下还能找到比你更傻的丫头吗?”

  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皇甫戎将出征剿辽之事告诉她,当她听到他自请出征,就像有个滚雷在她头顶上炸响似的,一时间柔肠百转,满是忧思。

  他要出征,那就代表他们要分开了,沙场上刀剑无眼,他们能再见吗?

  她好不容易才定了神,却眨巴不掉眼里迅速涌出的泪,那是她的不安。

  寄芙小脸雪白,颤声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皇上先行回京,咱们点齐了军粮,三日后便出发。”

  “咱们……咱们吗?”寄芙先是一愣,随即惊喜的问道:“我也能一同去?”

  “皇上的旨意,要寄太医与大军同行。”

  闻言,她开心的笑咧了嘴,原本皱起来的细眉也跟着舒展开来。

  皇甫戎将她揽进怀里,哼道:“这么高兴?你就不怕沙场凶险吗?”

  寄芙轻摇螓首,抬眸看着他。“我不怕,我只怕与王爷分开。”

  他想起了皇甫仁说他不能娶她为妃,顿时就有些闷。

  大燕自诩礼仪之邦,凡事讲究古礼,他大秦没有这些繁文缛节,那些个亲王、王爷和世子们,要娶什么人为妃,都随他们的意,他才不会干涉那等小事。

  “王爷……”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那个……你该不会在打着要战败的心思,所以才自请出征吧?”

  他没好气的瞪着她。“你把我想成那等小人了?”

  “没有就好,我就是担心……”想了想,寄芙又鼓起勇气,正色道:“王爷,或许你没把大燕当成自己的家,但这里是我的家,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生活在这里,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因战乱而颠沛流离——”

  “啰唆,净说些不中听的,估计是要我惩罚你,是吧?”

  寄芙忽然觉得身子腾空而起,皇甫戎抱起了她,几个大步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将床帐挥落,欺身压上,堵住了她的唇。

  第十八章 相似面孔(1)

  皇甫仁启程回京的三日后,皇甫戎带着寄芙与五色暗卫、十六名金卫队赶往燕辽边境,至于石砚和石墨,他让两人随皇上回京了。

  第六日,一行人到了番阳县,一路上所见的村舍大多破旧不堪,因为气候的缘故,这里什么都种不出来,百姓自然不肯住了,三、四十年来渺无人烟,导致到处都是连片的荒村,井口也都坍塌荒废成一堆堆的乱石,景象凄然。

  时近正午,日头照顶,前方黄沙滚滚,看不到尽头,纵使有树,也只有光秃秃的枝桠,除了一个飘扬着旗子的凉茶栈,再无其它人家。

  他们已连续赶了两百里路,就是神驹宝马也挺不住,该让马儿休息休息了,于是便在凉茶栈停了下来。

  皇甫戎将寄芙抱下马。

  为了出外方便,寄芙做男装打扮,假装是皇甫戎的小厮,再加上听说辽人凶悍,战事告急,她不想因为她一人而有所耽误,让边关的百姓受苦,所以她舍弃了马车,与皇甫戎共骑,不谙马性的她颠得难受,但仍紧咬着牙没说,一路上自己暗暗服了药,压抑住那股反胃的恶心感。

  一行人将马儿拴在槐树上,自有几个金卫队去取水喂马,其它人则鱼贯进了茶棚。

  凉茶栈很是简陋,就一间茅草棚下二十来张桌椅,卖的吃食也简单,只有干烙大饼和凉茶,寄芙他们到时,已有几辆马车停在那儿,就见有个不醒人事的老妇人躺在地上,旁边有几个丫鬟、婆子围着,个个面露急色,马车周围有车夫、小厮和家丁模样的数十人守着,由马车颇为华丽这点来看,像是富贵人家。

  一名戴面纱的女子正一脸焦急的向茶栈老板打听,嗓音极是婉约轻柔。“掌柜的,您说这方圆百里都没有医馆吗?”

  “是啊,您还是快点把人抬上车,赶路进城去吧,城里便有医馆了。”

  听到医馆两字,寄芙不由得往地上那名老妇人看去,随即心中一紧,便心急火燎的冲过去。“不能动她!”

  皇甫戎暗自摇头,又来了,她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戴面纱的女子听见大喝声,转头看向来人,又见对方身上背着药箱,急急走过来。“这位小哥,敢问为何不能动?”她虽一眼就看出对方女扮男装,但心想着她这么做必定有所用意,所以仍以小哥相称。,

  “这位妇人口鼻歪斜,是中风之症,不可颠簸。”寄芙急道。

  “中风之症?!”旁边的丫鬟婆子捂着嘴惊呼,她们知道此症甚是危急,极难救治,亲朋里得了中风之症而死的可多了。

  女子见寄芙并没把脉问诊便说了病症,好生奇怪。“冒昧请问,这位小哥,你可是大夫吗?”

  皇甫戎知道寄芙绝不敢也不会说自己是大夫,虽然她得到了御赐太医品阶,但还是自卑于奴婢的出身,于是他走了过去,替她回道:“她确实是大夫,姓寄,名夫,先前在临南还治好时疫,医术卓绝。”

  女子看向他,见他姿仪不凡,风采傲人,尤其腰间佩的那把青黄铜长剑,不只有龙形雕塑图样,还有“如朕亲临”四个字跃然其中,她心中不禁一动。

  “寄大夫医术确实高明。”朱雀也缓步走了过来。“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去打听打听便知道了,不要看她年纪小就不给她医,那可是你们的损失。”

  女子一听,忙对寄芙说道:“恳请寄大夫救救古嬷嬷,古嬷嬷是我的奶娘,是我至亲之人,我万不能失去她!”

  “你放心吧,我一定救她!”

  寄芙蹲下,先翻看古嬷嬷的眼睛,又把了把脉,接着火速打开药箱子抽出针屉,下手如飞,在古嬷嬷头面、耳朵与颈部绵绵密密的扎了二十多根细针。

  一干丫鬟婆子看得是啧啧称奇,戴面纱的女子也是目不转睛,暗忖这个小姑娘真不简单,确实有真功夫。

  扎针之后,寄芙又为古嬷嬷按摩两手。

  没多久,古嬷嬷眼皮子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她茫然的看着周遭的所有人,目光最后定在寄芙脸上。

  “公……夫、夫人,老奴这是……怎、怎么了?”她记得自己下了马车,正揭开车帘要扶主子,脑子却一阵剧疼,接着倒了下去,后头的事便不记得了。

  “我在这儿呢,嬷嬷。”戴面纱的女子忙蹲下身去,伸出手紧紧握住古嬷嬷的手。“嬷嬷可还有哪里不适?”

  古嬷嬷一愣。“啊?”

  她认错人了吗?也是,主子早过了标梅之年,哪里还会是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模样,她真真是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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