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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咳咳……」他摸着差点就被她谋杀掉的脖子,「不知宫主你要与我谈什么?」

  「叶慈。」朔方一怔,而后小心翼翼的问,「可是大人他犯什么错了?」她摆摆手,「他完美得很,怎可能会有错?!」

  「那……」他盯着她兴奋的神色,心头隐隐约约地浮起某种预感。

  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俩面前,他们正欲长谈的那位对象,此刻正打量着鬼鬼祟祟蹲在墙角交头接耳的某二人。

  「你们在做什么?」

  野风挫败地抬起头,并默默在心底埋怨,他没必要那么快就找过来吧?不过就是稍稍离开了他眼前一会儿而已,他们真有必要做到形影不离的地步吗?

  「问她。」相当懂得趋吉避凶的朔方,想都不想地就把问题直接推给野风。

  在叶慈的目光扫过来时,野风干脆先声夺人。

  「叶慈,我想喝鸡汤。」

  他顿了顿,「我这就命人去做。」

  「我想喝你熬的。」她想打听的事可多了去,不耗他一点时间怎么成?

  「好。」叶慈虽是很奇怪她怎会突然有这要求,但他还是照她的吩咐去办。叶慈前脚刚走,野风就又赶紧凑回朔方的面前。

  「快快快,同我说说你家大人的事,有多少底细就抖多少,能掏的尽量掏!」她相信在今日过后,宫中迷恋叶慈的人数定会暴增,她得赶在他们之前赶紧下手才行。

  「大人他啊……」朔方懒洋洋的应着,就算一开始他不明白她拖他来这想谈什么,光看她面上的绯色,与期待的模样,这下他也懂了。

  他洋洋洒洒地开始叙说起关于叶慈的往事,包括孤苦零丁的他是如何被前神官叶润收养,如何在叶润的宠爱下长大。及至叶润死前托孤,偏偏这个孤还不知在哪儿,于是成为神宫众人唯一依靠的少年,他就那么兢兢业业的守着他所给的诺言,也沉默地守着神宫,一心只盼望着能够早日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宫主……原本朔方以为,野风在听了那一段可歌可泣的往事后,她或许会感动落泪什么的,可下一刻她口中说出的话语,很快即打破他的想象。

  「朔方,云取宫宫主可否嫁人?」野风一手抚着下颔,再严肃不过地问。

  他眨眨两眼,还有些转不过来。

  「呃,应该……可以吧?」怎么话题一跳就跳那么远?神官大人的奋斗史呢?还有他一心只为主上的伟大情操,她置于何地?

  「很好。」说的也是,司徙霜他老爹都能成亲生子了,同样都是宫主,没道理因她是女人就不行。

  「不知宫主为何有此一问?」

  她白他一眼,「当然是因我肚子饿了。」这还用问吗?

  如此宜室宜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自然是伴侣头号人选,喔,对了,他还会跳舞呢,很艳很勾人的那种,勾得她心头小鹿乱撞到她都想不开,决定放弃独身一人一辈子的念头了。「肚子……饿?」这与宫主嫁人有什么必要的关联性?

  她都对叶慈说过了,她是个很贪得无厌的人。

  偏叶慈却从不防备她这个有着大胃口的人,他不懂,就因她什么都设有,所以她自小就养成了,一旦有了目标就紧抓住不放的性子,既然他都把她给惯成这样了,那么,他也该负起责任是,而她所想要的很简单,身为一只长年都饿着肚子不满足的兔子,她就是想吃吃窝边草。

  野风一掌重拍在他的肩头上向他释疑,「听着,你家宫主是只好兔子,而好兔就要吃窝边草。」他家大人的地位,已经沦落到窝边草的地步了吗?

  「……不担心这株草很难啃下腹?」她确定她要把目标定得那么高?那可是他们神宫之花啊,且她对自己的神官下手这真的好吗?

  野风自信十足地扬起一拳,「有志者事竟成,大不了把脸皮豁出去就是。」

  「……」就连窝边草都不挑食的相中了,她还有脸皮那类的东西可言?

  当叶慈两手捧着一盅刚炖好的鸡汤前来寻她时,某二人已在私底下达成某种秘密联盟。

  很可能是因那日叶慈剑舞的印象太过强烈,接下来的几日,她时不时就对着他的那张脸走神,还偶尔会在魂游天外时,一不小心就忘记要维持住她这个宫主的形象。

  刚刚同一众神捕一块儿用过早膳,野风正抚着过饱的肚皮,对着窗外雪地红梅的景致发着呆,她漫不经心的在嘴边说着。

  「既然饱暖,怎能不思那个……」

  「哪个?」本性单纯,思考还从复杂不来的松岗,以好宝宝的目光迎上她不规矩乱飘的眼珠子。

  「淫欲。」

  「咳咳咳咳……」不光只是好宝宝,所有神捕当场集体岔气猛咳。

  在座之中,就唯有朔方仍安然地端着茶碗不为所动,他慢条斯地啜了口茶汤,俨然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相较之下,叶慈的面色就不只是有点难看而已,一张俊容似被泼了墨计,上从印堂下至弧度优美的下颔,颜色黑得不能再黑,而方才还被他握在手中的茶碗,已无辜地陈尸在他的掌心里。他默然张开掌心拍去握碎的茶碗屑,以帕巾拭去满手的茶水,一双锐利的眼眸,将在场的众神捕扫了又扫、看了再看,一时之间,却没法从这些神捕中找出个嫌疑犯来。

  究竟是谁勾引了他的宫主?

  身为与她最是亲密的神官,他甚至都还不能达到与她亲密相依死生相托的地步,眼下就有人想要介入他俩之间?

  浑然不觉自个儿掀起多大风浪的野风,一过神时频搓着两臂,顿觉殿上似是刮过几道阴风。

  「怎么感觉有些冷?」

  「是很冷。」朔方观察完叶慈的反应后,头一个站起来清场,「来人,关窗了、关窗了!」可刚被雷劈过的神捕们,大多犹处于震惊状态,朔方无奈地提拎起他们的衣领,一个个都赶去大殿四周,独独留下那尊他赶不来的大人。

  「宫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叶慈转过野风的身子,面沉如水地问。

  她茫然地揺首,「没有哇。」

  然而叶慈却不采信她这说词,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他皆是以防盗防小偷的态度,牢牢严守着野风的周遭,并仔细过滤与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自从离开她家后,野风就已很久没再被他这般全面监控过日子了,眼下她除了上茅厕和沐浴时可独自一人外,其他的时间,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她全被他盯得紧紧着。在她抄书工作时,身后有他盯着;走路时,手有他拉着;吃饭时,嘴巴有他喂着;睡觉时,有他在一旁躺着……好吧,虽然美男随侍在侧的溢味很不赖,但那不代表他那怨妇般的眼神,和他时时刻刻防敌来袭的姿态,她也同样消受得起。

  她双手合十向他告饶,「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紧巴巴的跟着我,就差没长在我的腰带上是为哪桩?」

  「饱暖思淫欲。」叶慈神色不善地瞠着她,没想到她自说了这话后,她就从没想过要跟他坦白,是他不够尽责,所以她才会连商量也不想同他商量一下?

  就为这?

  野风错愣着眼一一好半晌没回神,但在见着他眼底,那浓厚得就快要化为实体的幽怨时,她好笑地问。

  「若我说,我思的就是你这一味呢?」既然他都那么烦恼了,那就让他更烦恼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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