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了,一个人吃饭无聊,随便找个人作伴罢了。”
随便?他只是随便找一个人,而不是对她……等等,她在想什么?恭幼仪适时制止她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失落感,回到还未解决的问题上。
“算了!我自己付自己的,小气鬼!多少钱?”她气冲冲的打开皮包,她想幸好还知道要随身携带,否则不就难看了?
“总共多少?”他回头问正等着收钱的服务生。
“总共是一千一百三十八元。”
他再转头对恭幼仪说道:“我的局饭是二百七十元,加上服务费后是二九七,就算三百元好了,其余是你的,—一三人减三百,等于八百三十八元。”
八百三十八元?!’一听到这个数字,恭幼仅简直想昏倒了,她叫餐饭吃掉了她将近一天的薪水耶!该死的、天杀的瘟神,她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我不够钱,我刷卡!”她恨恨地将信用卡交给服务生,再从董彬手中取走那三百元。“谢谢你的三元小费!”咬牙切齿的。
“不客气。”相对于她的怒火,董彬的笑容无疑是灿烂的过分了。
趁着她还在签名的时候,董彬就早她一步步出餐厅大门了,悠闲地走在绿意盎然、整齐清洁的人行道上。
恭幼仪小跑步的跟上他,追着他问道:“董彬,你和董事长一起吃饭,也是各付各的吗?”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弄清楚,他和她、和她和董事长之间,到底差距有多大?
“当然不是,我们交情不同,不是一般的朋友。”他照实回答,也不想细想她为何要问这个,就当她无聊吧!
“谁付钱?”
“绝大部份是他付,偶尔是我付,因为他是老板嘛。”
真好,吃饭不必自己付钱.要是今天要她吃饭的对象是董事长的话,她也不用受这种鸟气了!
但上班至今,董事长都没有请她吃过一顿饭呢,真不公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吃饭,交情再好还是会各付各的,那才正常吧?而且又不是偶尔一次,他们是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那,实在让人想不通,她总觉得这其中怪怪的……
兀目沉思在满腹疑惑中的恭幼仪,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落后董彬有一小段距离了。
“喂,你的午休时间还剩五分钟了,你不快点,还在蘑菇什么?”董彬回头,对她提醒道。
啊?对唷,剩五分钟了!这下死了,好不容易这两天没出什么纰漏,耳根清净多了,她可不想又因这个家伙的关系,再拍惹董事长的炮轰,虽然她已经习惯了……
她拔起腿奋力往前冲。这一餐不禁让她大出血,还害得她神经衰弱,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陪董彬来吃这一顿鬼饭了!她边跑边怨。
不对……她跑了一段距离后,气喘吁吁地停下回头,只见董彬那家伙竟悠闲的慢慢踱步!
“奇怪了,为什么你不跑?”她喘着大气喊道。
“为什么我要跑?”他笑着反问,似乎在嘲笑她问得很可笑。
“你午休时间跟我不一样吗?”
“一样啊,不过我迟到没关系的,就算是晚一个钟头,董事长也不会说话的。”
啊?还有这种事?不公平不公平真不公平!恭幼仪气得跳脚,想不到竟有这样的差别待遇,可恶!
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
星期日的中午,恭幼仪和方心柔受邀到秦凤芸的家中做客。
她是一人独居,父母皆在国外.两个妹妹也都嫁人了,一个人住在七十坪大的房子中,显得宽敞和少点生气。
恭幼议虽然很羡慕她一个人可以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但仍不免觉得,一个人这样实在是太孤单了,像她就不能忍受。一定要家里热热闹闹的才行。
吃完了丰富的午餐后,三人移驾到客厅去泡茶谈天。
“这是普洱茶,饭后喝一杯最好了。”秦凤芸替她们一人斟上一杯。
“因为它有去油的功效,可以减肥,对不对?”恭幼仪接口。
“没错。”
“那我可要多喝一点了,刚刚吃的太撑了,这下可能胖了有两公斤,不消除一点是不行的。”
“你太夸张了吧?”
“才不,会姐你看,我肚子好大一圈呢。”恭幼仪拍拍自己那隆起的肚子,以示所言不假。
“我也差不多。”方心柔跟着搭腔。“都怪芸姐煮的菜太好吃了,我们都吃到无法克制。”
“就是嘛。”恭幼仪大声附和。
闻言,秦风芸笑了起来,似乎很乐于听到这样的赞赏。
“那待会儿我还准备烤个小点心,喝下午茶,你们是不是就吃不下了?”
“啊?芸姐自己还会做小点心?太厉害了吧!”恭幼仪啧啧称奇,她还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强人.该是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哪知不但煮了一手的好菜之余,还会做什么小点心。像她呀,连洗米煮饭都不会。
“这没什么啊,照着食谱学一学,很快就上手了。”秦凤芸觉得稀松平常。
“芸姐真是贤慧,娶到芸姐的男人真是太有福气了。”恭幼仪由衷地说道。
“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秦凤芸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她喝了一口茶后,对她们说道:“现在正好喝了,你们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她们两人对着一眼,心里皆有点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不敢再多问,遵从的连忙端起茶杯,品尝了几口,果真芳香沁人,爽口得不得了。
“我嫁给王东城两年了,他从来就没有称赞过我煮的东西好吃。”
突然,秦凤芸自己开口说了她们不敢碰的问题。
“也许,他天生就是个不会甜言蜜语的人吧!”方心柔如此揣测,是为了让她的心里好过。
“他还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呢。”秦凤芸自己再补了一句。
“我看不只,他还是只——”恭幼仪忍不住也发表了意见。
“自大的猪!”意外的,这四个字重叠了两个声音,另外一个声音当然就是秦凤芸的了。
两人为她们的异口同声而相视大笑,在一边的方心柔看着她们,不解她们为何这么说他?因为她根本不认识王东城,只偶尔听到恭幼仪批评他的“劣行”。
“能够有人跟我同声同气,真爽。”秦凤芸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是,芸姐你已经脱离苦海了,我却还在水深火热中。”恭助仪的哀怨是真情流露的。
“你后悔了吗?”秦凤芸意有所指地问道。
“也没有啦,”恭幼仅立刻收起脸上的愁云惨雾。“刚出社会工作本来就会有点——挫折,我会当磨练,时间一久,我想就没什么问题了吧。”话未,她笑笑地自我安慰。
秦凤芸也陪着她笑笑点头,像是应和她的话。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她当了他五年的秘书了,这还不够久吗……
“他那个人……真的有这么糟吗?”方心柔对她们口中的人很好奇。
“槽透了!脾气坏死了,我前些日子头上肿了那么一个大包,你不也看见了吗?”
“他是失手的吧?”
“才不,是恶意的,世界上就有他这种人。”恭幼仪满心怨恨地说道。
“那你还想……”方心果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还有想您给他的念头吗?幸好及时住嘴,此事不直让秦凤芸听到呢。
恭幼仪看到方心柔瞄了秦凤芸一眼,又不敢再往下说的样子,就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