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城伸手向董彬要电话,一开始就没好气的对着电话喊道:“到底什么事嘛,你难道不知道我……”他边说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迈进,但才走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还回头将一双利眼定在正准备坐下的他的秘书身上……
恭幼仪的屁股都快贴上椅垫了,但一接收到王东城投来的令人胆寒的注视,她是动也不敢动,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大刺刺地坐下,她只好站了起来,否则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对她一个常人而言是很困难的。站直的她,更能直接接触到王东城如炬的眼神。真可怕……她做了什么?仓卒之间,她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再说一次?”王东城是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可眼睛却是看向恭幼仪,并且还移动脚步,往后退到她面前了。
董彬见状,只能没辙地摇摇头。看样子,又有另一场灾难要开始了,天保佑她。
“你别再哭啦!我是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人了!”王东城突然暴怒的吼道。
哗!好凶喔,恭幼仪没预警的吓了一跳,心里却是窃喜的,原来他不单只是会对她的,他对每一个女人都一样,嘻!这样的发现,真教她开心得想手舞足蹈。
“我没有那个意思!要是想跟你分手的话,我晚上就不会约你吃饭了!你怎么那么蠢,只为一点小事情就胡思乱想,也不会用用大脑,还打电话来一直烦我…好了,别哭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们分手算了!我已经受够你了。”话落,王东城立刻关上电话,忿恨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电话甩出手,把它挥个稀巴烂才甘心。啊?分手了耶,耶!太好了,现在,恭幼仪又更开心了,她真想放一串鞭炮来庆祝……
乐昏头的她,一时忘却了她自身的灾难——
“恭秘书,我要你送玫瑰,你却给我送黄玫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王东城猛拍了一下桌子,若方才他的情绪有多糟,那么现在就是乘以双倍的糟,因为他面对的是罪魁祸首、这件莫名其妙事件的制造者。是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董、董事长,你只说要送玫瑰,又没说要送什么颜色的,我看黄色的很鲜艳、很漂亮啊,所以……董事长,我做错什么了吗?”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天真又纯情,她自认很能取信于人。为了这个表情,她可是昨天在家里练了一个晚上呢。
“你还问你做错什么了?没有人送玫瑰会送黄色的!黄色玫瑰是分手的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她继续装蒜,扮可怜。“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收到过异性送的花,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她抵死不懂,他又能说什么?
“董事长,你刚刚不也在电话中说了吗?这只是一点小事情,那你还要兴师问罪下去吗?”
“你……算了,算了!这样也好,早早认清一个女人,解决一个麻烦。”他也只能如是自我安慰了。
就是嘛,他还真应该感谢她咧。
“晚上的位子,帮我取消。”
“是,董事长。”她朗声应答,声意透露着她志得意满的愉悦。
“董彬,”王东城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人说道:“待会儿下班时间到了,你就自行下班吧,不用再过来请示我了,我还要在公司待一会儿。”
“是。”
“那我……”恭幼仪才开口吐出两个字,王东城就大步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害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能咽下去了。
地喘了口大气坐下来。幸好灾难是告一段落了,她整个人也可以暂时放松,松松筋骨、扭扭脖子,既解一下方才一场电玩大战下来的后遗症,一时忘记了她身旁还有个人——
“你这么做,不但没什么用,而且还会适得其反的。我劝你,要分点,别太过火了。”董彬将整个上半身倾靠在她的办公桌上,以近距离的平视贴近,说着这段话。
恭幼仪有点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个只会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家伙还在啊?真是讨人厌!
“董特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点都不懂呢?”她拔尖了嗓音,恼火地说道。
“少来,别又再装不懂了,你敢说送错花不是你故意的?董事长拿你没办法,只能相信你,我可不,旁观者清的道理,相信你也是忙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黄玫瑰代表了什么意思,更不会知道他们会因这么一点小事情就闹翻了,怪不得我的。”她仍是理直气壮的辩解,前一句话是死也要一口咬定,而后一句当真是出乎于她意料之外的,本只想搅搅局,岂知会一举铲除“异己”。
“可是,你很高兴,对不对?”董彬不动声色地问道。
“对呀,爽死我了…”她顺势接口,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猛然住口,并一脸阴骛的弹跳了起来。“奇怪了,这关你什么事啊?你到底想干嘛?”
“我并不想干嘛.”董彬也站直了身子,笑吟吟地望着她。“我只是担心你会做白工而已。同事一场,基本的同情心,我还是有的。”
“谢谢你喔,不过,我真的感觉不出来你有拿我当同事看待。”
“怎么我没有吗?”他好笑地反问她。
“有你的大头鬼!以后拜托你,我再有被董事长削的时候,不开口帮忙求情也就算了,请你不要件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行不行?”
“我有吗?我可是对你寄予无限的同情咧,你感觉不出来吗?”恭幼仪冷哼一声,以鼻孔狠瞪,以示嗤之以鼻。
“还有,你说再有被董事长削的时……怎么?你真的还想再被削?”
“谁想啊,我又不是有被虐待狂,你也不看看董事长是什么脾气,保证没有下一次吗?难喽。”
“董事长的脾气是不好,可是关键好像是在你的身上耶,你不觉得……你是他火气全开的引爆点?”
“这……那……也用不着这么凶吧,我可是个人,有自尊,有面子,可他对我……可能比对他家的狗还不如吧!”
董彬赞同的点点头。这点她倒是说对了,王东城对他家的狗的脾气和耐心,远比对人来的好,秦凤芸也曾如此说过。
“既然这样,就少惹他一点,不单是为了你对他别有所图,也让你自己好过一点。”董彬诚心忠告。
“我说了…”
“你对他没有企图嘛,”他径自接下她的话,抵死 不认的解释,他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管你有没有,安分做好你分内的事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他知道她是不会承认,更不会放弃的,多说无益,只希望她起码能顾好自身的安危,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恭幼仪怔仲地看着他。“我是不是有一种错觉?你好像……有一点在关心我?”尤其是他那突然温柔的眼神……
董彬释然一笑。“所以我刚刚说了,基于同事一场,我还是有同情心的。”
同事?他们之间单单只是同事?不知为何,她竟为他这一再的强调而感到一丝丝的空闷。
“喏,这个给你。”他突然从口袋拿出一瓶万金油,塞到她手上。“今天我从家里带来的,一时忘记拿出来了。这是我父母从大陆买回来的,非常好用,你额头上那块红肿只需探个几次,很快就会消肿的。”
恭幼仪愣愣地看着手上的东西,差点就讲不出话来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干嘛?”尾音突然又扬高了起来,因为她还真不习惯面对他说些这么感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