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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冬晏倏地跳下床,朝外头冲了出去,奋力取下挂在门前的玉佩,双手紧握着贴在胸口。

  “你忘了回家的路,没关系,我记着就好,只要我记着,你还是可以回家,可若你见到这玉佩,一定要想起我啊,一定一定要想起我。”

  他可以忘记回家的路,也可以忘了她,可若他见到了这玉佩,务必要想起她才好。

  一定一定要想起她啊……

  追日。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怎可能忘?

  骗人,他骗人,他明明忘了、明明就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

  “冬晏。”见她皱着眉头,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夏侯东焕连忙倾身在她耳边低唤。

  她昏睡了数日,所受的内伤甚重,那日他替她把脉,只觉她脉象紊乱,万万没想到这会使她身子大大受创。

  可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因他全想起来了。他疼惜的抚着她苍白得吓人的脸颊,原来还有些肉的小脸在这几日迅速凹陷下去,她的眼眶下方有着极重的黑影,她的身子,在她醒后,必须好好调理一番。

  “骗人!”傅冬晏大喊了声,倏地睁开眼,一时回不过神,愣愣的望着坐在床沿的他。

  见她一脸茫然,他柔声唤道:“冬晏。”

  “……追日?”

  “冬晏,是我。”听见她叫他追日,夏侯东焕眼神一黯,知她还未回神,又唤了声。

  “是大爷啊……”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喃。

  她梦见以前的事了,梦见追日还在的那些日子,那时候的追日,也会这么唤她,午睡时间结束了,他也是坐在床边将她叫起来。

  夏侯东焕起身倒了杯水,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身上。“先喝点水吧。”

  她原是想自己拿杯子的,却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果然,她还是不太能用内力,搞得自己好虚弱,不过可以趁这机会靠在他身上,也算不错啦。

  “身子还好吗?”他眼也不抬的将杯子抛出去,稳稳的落在桌上,里头剩余的水一滴也不漏的仍在杯里。

  他双臂环着她,皱紧眉头,她的身子也变得比以前纤细许多。

  “咳,没啥力气啊。”傅冬晏窃笑着靠在他怀中,觉得他的胸膛真是舒服……糟,脸颊又发烫了,她现在脸色一定不是很好,若脸红了八成会看得一清二楚。

  “饿吗?我让人熬粥。”语毕,他扬声要待在门外的小三进来。

  傅冬晏见小三一边点头听令,一边瞪大眼直盯着他们两人,瞧得她好害羞啊!

  “冬晏,你……”终究还是没有按部就班的练功吗?

  “嗯?”见他没了下文,她好奇的想要回头,却碍于体虚无力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只好作罢。

  “不,没什么。”他低声道,圈着她身子的手臂缩紧了些。

  “咳,大爷,那个……冷萧呢?”那场比试的后半段她大都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冷萧的师父就是当年打伤追日的人。

  “他在休养。”他淡道。冷萧伤得也不轻,果如月师父当年所言,冬晏的天分极高,即使练的是速成,怕也是远远超过了他和月师父吧。

  只是这武功使不得,若真全使了,她也许就没命了。

  “冬晏,以后不许你动武,听清楚了吗?”她现在的身子等于坏了一半,他不能再让她败坏下去,绝不能。

  傅冬晏靠在他怀中的身子倏地一僵,心里很惊恐,他想起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说若她练武走了捷径,绝对不原谅她,她记得的!

  她真走了捷径,明明答应过他,会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练,可她却走了偏路,自从她开始练速成,就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睡得好,她好害怕,害怕若他知道了,就真的不原谅她,她不要这样。

  可是只有练了速成,她才能尽快下山寻他,师父说若是一步一步慢慢练,没有个三五年是练不成的,她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她不愿意。

  其实她也知道这么练,会让她的身子变差,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师父也曾告诫她,若练成了最好不要动到内力。

  她可以一辈子都不动武、一辈子都不用内力,可却不能不找他,不能不。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冬晏。”他紧紧抱着她,柔声低喃。

  她还记得他说的话,所以才会这样紧张吧?一开始他的确很气她不听他的话练了速成,这简直是拿性命开玩笑,可他知道,她太在乎他。

  “以后别动武就好,懂吗?”她的身子会变成这样,说起来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是他让她变成这样,即使他不愿意。

  她不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她也不想动武,每次只要有人找她比武,她都尽量不动到内力,即使逃跑用的那种蹩脚轻功,也是靠小时候初学的那底子,要不依她这破身子,现在恐怕已经和师父相聚了吧。

  “你师父为何让你练功?”月丹枫明知道她的身子不适合练那种速成式的武功,为何还是让她练了?他也很疼爱她的不是吗?“是我自己说要的。”她微微扬着嘴角,淡道。

  她从没后悔过,反正她一向讨厌打打杀杀,她只是想找到他。

  第8章(2)

  夏侯东焕抿了抿唇,眼神一黯。果然,月丹枫让她自己决定,可她的身子却因此败坏了。

  “若你动武便会伤身,你师父为何还要教你?”只要动到内力,身子便会不停败坏,月丹枫教她又有何用?

  “大爷,我告诉你,其实追日剑原先不是师父的,”她笑嘻嘻的开口,“那剑是师父的师父给的,而且也不是一开始就叫追日。”

  追日剑之所以叫追日,是因为师父想纪念一个人,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晓得这个人对师父而言是很重要的,就像追日在她心里的分量。

  “师父说,因为这剑是他师父给的,所以他也要把剑给我,我可以不叫它追日剑,叫什么都是可以的。”

  其实她的本意根本不想要那剑,可碍于师父的诅咒,还有这是师父的遗愿之一,她只能收下,真的好心不甘情不愿啊!

  “师父根本就是在骗人,不管我自己怎么叫这剑,江湖人都识得、也只识得这剑名追日,改也改不了啊。”师父说得这么好听,一切都是阴谋啊!

  她噘嘴嘟囔道:“我是师父唯一认定的弟子,所以他教我武功,并把追日剑留给我,可师父不要求我变成很厉害的人,也不要求我和他一样当个天下第一的什么,他说我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要用武功,但他还是要教我,不管怎样都要的。”

  江湖不都是这样,厉害的人总要找个传人传承绝学,师父把武功传给她,也只是为了他自己师父的遗愿,所以虽然师父教她武功,却不要求她以后一定要找个传人。

  “断了就断了吧,以后天下第一的称号换人来扛。”师父总是笑着这么说。夏侯东焕沉默不语,抱着她的手没有片刻松开过。

  “现在开始,你往后的日子不用再动武,以后都由我来保护你。”他温柔的贴在她耳边低喃。

  十年前他没有做到曾经说过的誓言,现在也该由他来实现,他会守着她,守着她往后的每个日子,守着她一辈子。

  只守着她,也只保护她。

  傅冬晏闻言呼吸一窒,喉头倏地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说,以后都由他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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