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讨人厌的傅冬晏,害得大哥的清誉全毁了。
夏侯廷玉恨恨的瞪了傅冬晏一眼,瞪得她一脸莫名其妙,不晓得自己又有哪里让夏侯二爷不满了,这人还真难伺候呢。
这些天她都有睡午觉,虽然晚上还是睡不着,可她抱着夏侯东焕的披风,即使只是躺在床上,还是觉得很乐。
他都有遵守诺言,一直待在房里陪着她,一开始她还是睡得不安稳,常常睡到一半就惊醒,可一睁眼便见他坐在床沿,大手握着她的,有时看着她,有时闭目,总之一直都在,叫她起床之前他从不离开。
“傅冬晏,去把你的追日剑拿来,咱们来比武,就不信我打不过你。”
她微张嘴瞪着夏侯廷玉。这人有病啊,上次的比武她都已经叫得这么凄惨、输得这么彻底了,他还要比?他是觉得还没被她羞辱够吗?
“二爷,我们不是比过了吗?我输得凄惨无比,根本没有打赢你啊。”他这分明就是在栽赃,怪不得雷公老爱劈他,就是因为太不诚实了。
“你根本就是假装的。”
“我假装?!”她指着自己的鼻头,冤枉啊,她什么时候假装了?她一直都很正直又很诚实好不好?咳,其实也不是一直啦,不过起码大部分是啊。
“你终于承认了吧,”夏侯廷玉冷哼了声,一副事事皆为他所料的践样。
“你是天下第一剑客月丹枫唯一的徒弟,武功怎可能这么差?”
娘咧,她什么时候承认了?她那是错愕好不好?而且谁规定身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徒弟就要很厉害?
这二爷,话都乱说,雷公怎还不劈他?
“还是说……”夏侯廷玉眯起眼,很怀疑的看着一脸扭曲的她,“你其实是瞧不起我,才不愿拿出真正实力和我比?”
傅冬晏瞪大眼,一只手猛拍胸口,差点被口水噎死!她的脸皮忍不住抽搐,娘的,这二爷也未免太会想像了,明明就是没有的事……他有病,他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
“莫怪月丹枫一向随身佩带的追日剑,你都只放在房里,原来你是因为找不到一个值得和你比试的人吧。”
娘咧,他知不知道若是带了追日剑会有什么下场?她就是太清楚才把追日剑用布紧紧裹着还塞到床底下。
“也罢,不用追日剑,照样能比。”夏侯廷玉一个飞跃,从树上折了两根长度和粗细差不多的树枝,将其中一根扔给她。
“来吧,今日你我就来分个高下!”她瞪着手中的树枝,嘴角微微抽搐,这人玩不腻啊!
见他极认真的飞身扑向她,她连忙举起树枝挡住他的攻势。
“只要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她喃喃低语,手上树枝顺着他的攻势又接连挡了好几招,接着足下一点,她的身子便往上飞了几十丈高。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夏侯二爷,我认输啦!”
夏侯廷玉瞪着她迅速逃离的背影,整个好错愕。这傅冬晏果然是假装的,内力如此深不可测,不愧是月丹枫的单传弟子……可为什么这么孬啊?
跑了一段距离,傅冬晏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下,确定夏侯廷玉没有追来,才靠着墙休息喘气。
“果然,还是不要用的好……”她捂着气血翻腾的胸口,有些难受的轻笑道。
她一直尽量不要用到内力,可若只是单纯的跑走,怕夏侯廷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露一下吓到他了吧?呵呵。”好得意的窃笑。
“原来傅公子是月丹枫的徒弟?”
一道微讶的轻柔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傅冬晏浑身一僵,心里欲哭无泪。
她缓缓回头,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戴岳宇。
“咳,原来是戴公子。你说什么?真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她一边干笑一边不着痕迹的挪动脚步,有机会就要溜。
戴岳宇一眼看穿她的意图,一掌按上她的肩。他心里有些不可思议傅冬晏的肩膀竟不如一般习武男子的宽厚,反倒纤瘦得很。
“傅冬晏,你不需要装傻,方才你与夏侯廷玉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哼笑了声,这傅冬晏……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娘咧!这人和二爷都有偷听的毛病,雷公怎么只劈二爷没劈他?还有没有天理啊!
“正好,我本就对你极有兴趣,而身为天下第一剑客徒弟的你,让我更有兴趣了。”他放开手,双掌轻击几下,一旁草丛便跳出数名黑衣人,个个杀气腾腾的。
“我很想知道你的底线究竟在哪,好好和他们比一比吧。”
语毕,他轻笑着退到一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下他不仅能知道傅冬晏武功到底有多强,这么多人打他一个说不定还能伤到他,若是伤了傅冬晏……戴岳宇勾着唇,已经开始期待夏侯东焕的脸色了。
傅冬晏还没回神便见黑衣人有志一同的攻了上来,心头一惊,她狼狈的左躲右闪。
真是糟糕,她宁愿给二爷缠着也不要对付这些黑衣人,早知道刚刚就不要用轻功,现在若勉强再用一次,她的身体恐怕会受不了……
倏地,一道黑影加入战局,替她打退那群黑衣人,而后拉着她后领飞跃离去。
“感谢感谢,冷大侠,小的实在太感谢你的出手相救。”傅冬晏一脸感动的望着冷萧,要不是怕他把她扔回去,她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他身上抹了。
冷萧没说话,迳自将腰上那把长剑解下抛给她,然后拿下缠在腰间的软剑。
她错愕的望着手中的剑,脸皮忍不住抽搐,不会吧?
“你是月丹枫唯一的徒弟?”冷萧面无表情的问道。
有没有这么倒楣啊?呜……
“是。”她若不承认,他也是不会信的吧。
“当年那男孩与你或你师父有什么关系?”
傅冬晏闻言,惊愕的望着他,他怎知道追日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事除了师父之外,便只有追日和她自己晓得,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年我师父上山找月丹枫比武,先是遇见一个他误以为是月丹枫徒弟的男孩,而后将他杀了,才继续上山。”
那时师父输给了月丹枫,多年后听闻月丹枫已过世,其弟子行走江湖且持有追日剑,师父还来不及找着人便去世。
师父说过,当年他身受重伤,内力失去大半,月丹枫下起手来毫不留情,是因为他杀了那男孩,师父遗言交代他与月丹枫的徒弟比武,且务必要打败对方,以报当年月丹枫重创他的仇。
“杀了……他?”她愣愣的看着他。
师父骗人,说什么追日忘了回家的路,他骗人!难怪那天师父的剑上染了血,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追日剑沾着血,也是第一次看到师父真下手伤人。
原来追日是因为受了伤,才没有回来?是这样吗?
“伤了追日,竟然伤了追日……”她面无表情的低喃,缓缓抽出剑,将剑鞘扔到一旁。
追日是为了要保护她吧?他真的信守承诺,不说自己不是师父的徒弟,就这么替她挡下了……
第6章(2)
傅冬晏的脸上露出极冷酷无情的表情,完完全全与平日不同,让冷萧微讶了下,立刻跟着提高防备。
仅一眨眼,她便已举剑,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他心一惊,勉强挡住她的攻势,竟觉得狼狈无比。
他们伤了追日……傅冬晏脑中只剩下这个认知,下手益发狠戾,招招都要置冷萧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