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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骆靖天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两人看着彼此,没人先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动作向来很迅速的店长便送来了餐点。

  “先吃东西吧。”骆靖天把餐点推到她面前。

  她不想无事可做,所以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才吃了一口,就感觉肚子饿了,这才想起今天中午忙,她只拿了颗苹果,边打电脑边咬。

  骆靖天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吃东西的模样,心拧成一团。

  他知道她一向会照顾自己,毕竟她父母在她十五岁时就离婚各自有了家庭,跟着外婆长大的她一向独立,煮饭和做家事都难不倒她,她外婆过世的时候,他正好陪着她,那阵子的她总是哭着入睡,又哭着醒来。

  她的外婆过世后留了一栋房子下来,房子当然归属于舅舅,而她的爸妈都各自再生了两个女儿,将来能照顾她的机会也不大,所以他在那时就知道,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会对她的下半生有任何想法。

  夏喜言吃完了三明治,他将纸巾递去。

  她接过纸巾拭唇擦手,感觉时间从未流转过。打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把照顾她当成一种习惯,当时除了外婆和白致平,就数他和她最亲,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让他照顾着,也依恋着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因为他让她觉得她拥有了一个家。

  他把果汁递到她的手边。

  “我会照顾自己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知道。”从来都是他放不下她。

  她喝了口果汁,问道:“左大文用什么理由找你来?”

  “他说他失恋了,要找我喝咖啡说心事。”他们对于他与喜言复合一事,从未死心过。

  “你跟左大文一直有联络?”

  “是。”

  “那你知道我在到台东的前一天,去过左大文开的咖啡厅吗?”

  “我现在知道了。”

  骆靖天没有延伸话题的打算,因为每一个话题对他而言,都可能是个地雷。夏喜言见他抿着唇,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怒气。难道是她叫他来喝咖啡的吗?打从再次遇见之后,他就是一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从她眼前消失的模样,难道她有那么顾人怨吗?

  “听说你移民了?!”她故意开口,就是不想让他有理由早点离开。

  “是,所以待在台湾的时间不多。”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他继续喝咖啡,她继续喝果汁。

  他想着她会这么憔悴,是因为跟赵季庆分手的关系吗?

  她想着如果再多来几次这样的尴尬情景,她应该就可以对他彻底死心了。不过,既然要死心,那当然要她死得有价值一点,所以她决定有什么问题就问什么,反正也没有下一次了。

  “我问你……你以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真的希望他当时是居心叵测,这样她才能彻底放弃他。

  “我不觉得自己对你特别好,我只是用我的方式照顾你。”

  夏喜言皱起眉,觉得他的回答真的很糟,不但没让她放下,反而让她觉得他对她真的是无话可说,所以她问了最让她放不下的那个问题——

  “你明明有老婆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他凝望着她。

  “如果我说情不自禁,你接受吗?”他苦笑道。

  太好了,看看他那种莫可奈何的样子,分明就是矫情虚伪,做错事还要装无辜。夏喜言欣喜地发现,她讨厌这样的他,所以应该针对这点加强,更加去讨厌他,免得她又动心——

  “你这句话很矛盾,如果是你对我情不自禁,那么那时赶我离开时,为什么那么的不留情面?而且你如果真的那么怕你太太发现,或是那么爱她,你根本就不该搞外遇或情不自禁。”她一手撑着桌子,眼神冒火地倾身向前。

  “我错了。”

  “嗯。”她等待着他再为自己辩解。

  但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光是这样看着,他就可以坐到地老天荒一样。

  “还有呢?”她捺着性子问道。

  “没有了。”

  “你要说的就只有那样?!”她瞪大眼,满腔怒火被冰水硬生生浇熄,有火无处可发。

  “错了就是错了。”骆靖天看着她张大嘴巴的样子,不由得双唇一扬。

  她还是老样子,发现事情出乎她想像的时候,她就像个傻孩子。

  “那……你们离婚多久了?”她觉得老板娘的女儿很大了。

  骆靖天没说话。总不能告诉她,吴雅纱其实是他堂弟的太太,是受他拜托才演了一场戏吧。

  “该不会我们分手之后,你们就离婚了吧?”

  “如今她的婚姻幸福,孩子可爱,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她既然气到跟你离婚,又怎么会让你住在她那里?”究竟是谁还旧情未了?

  “分手之后,若没有男女情感牵扯,通常会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他的意思就是,她铁定跟他当不成朋友吗?因为她对他就是会很容易想一些有的没有的。夏喜言的脸色霎时黯淡下来。

  第5章(2)

  “拿铁。”老板送来拿铁。

  夏喜言一口气喝掉半杯后,不快地说:“其实我早就不喝拿铁了。”

  “虽然拿铁加了牛奶要趁热喝,但你不要老是跟你的咽喉过不去,稍微凉一点再喝。你忘了你之前太爱喝热汤,食道还被灼伤过?”他没有回应她的话。

  “我很久没那样喝了。”她打断他。

  “抱歉,我多事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的事记得那么清楚,好像你多么有情有义一样,但我们都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用手拍了下桌子,很想拍开他的头,看看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只是刚好对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如果造成了你的误解,那么我再次道歉。”虽然事实是他只会在他愿意用心的地方用心。

  夏喜言握紧拳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可恶!

  她往后靠向椅背,故意将双臂交握在胸前,抬起下巴用一种老成的语气说道:“我最讨厌男人有这种毛病还不早点说,这样很容易造成误会和困扰。”

  “是,我下次会改进。”他不禁笑出声,唇边的笑窝仿佛闪着光芒。

  她看着那个笑窝,心房紧拧。

  他只有在憋笑的时候,那个笑窝才会若隐若现,每当他的笑窝出现时,她都觉得平素斯文的他萌到快爆表。

  “你在……”

  “我没有在嘲笑你。”他立刻接话说道。

  两人互望着,却又同时别开了眼。

  他们怎么会在分开了这么多年之后,还能有这样的好默契?

  “别谈我的事了,你什么时候结婚?”骆靖天抽回放在桌上的双手,交握在腿间,免得她看见其间的青筋毕露。

  “三个月后。”她立刻说道。

  骆靖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夏喜言握了下拳头,有种被他看穿谎言的心虚。但她很快地挺直背脊,用一种若无其事的眼神回望着他。

  “为什么你面对我,可以没有一点内疚?你那时真的对我非常残忍。”她脱口问道。

  “我不能跟你藕断丝连,让你再抱着希望,所以只好用最狠的方式让你离开。”

  “如果你当初不要说谎,不要让我陷得那么深,秉持你身为别人丈夫该有的道德水准,事情就不会演变成那样。”她喜欢把话题僵持在这里,那样她才能再继续讨厌他。

  “你离开后,我因为良心谴责而瘦了好几公斤。”事实上,是瘦了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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