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当然要拿,明日起床后梳洗完,你再给我插上发簪便是。”
苏语恬也没真的抵抗,娇媚的朝他笑着,他认真的挑逗起怀中的人,她的笑声才被喘息声所取代,直到完全臣服于他的攻势之下。
第6章(2)
德妃设宴,宴请皇子妃及世子侧妃,还有一些大臣的家眷,本来以苏语恬的身分,应该与另两名侍妾一样无法赴宴,但她自从入了世子府,不但打扮朴素,再加上她本就出身不高,丁丽蕴便抱着要看笑话的打算,请她的姨母也让苏语恬赴宴,却不知白擎苍会把白玉手钏交给了苏语恬,若让人看见了她的手钏,怕丢脸的不是苏语恬而是自己了。
但赴宴的名单早早就传开了,本来不赴宴的太后见苏语恬也列席,倒起了兴致想来看看她,所以丁丽蕴根本来不及把苏语恬换下来。
虽然世子府里还没传开白玉手钏的事,白擎苕也没有提到要杷苏语恬扶正,但丁丽蕴就是不想苏语恬得意。
阮夕兰看着丁丽蕴的悔不当初,虽然觉得能看见丁丽蕴这个表情实在值得,但想到那串白玉手钏心情也不好。
若有扶正的机会她怎么不想?进了世子府后虽然掌家的人是丁丽蕴,但由于白擎苍不偏宠谁,她的地位倒也与她不相上下,可自从苏语恬入府后,白擎苍不只是偏宠她一人,根本已经不曾宿在其他侧妃或侍妾居处了,那白玉手钏到了苏语恬的手上,实在不得不让人妒恨。
德妃是丁丽蕴的姨母,自然会刁难苏语恬,就拿席位来说,世子的地位不低,在这样都是亲眷的场合几乎就是主客了,丁丽蕴及阮夕兰的席位离主位最近,然而苏语恬却被安排到最角落最偏僻的位子,还是在会晒到日光的通道口,宫人来来回回的上菜都往她眼前过,就像她坐在通道上一般。
但也因为苏语恬坐得离通道近,太后一进了德妃宫里,倒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接近午时的日头还是晒人的,今早要出门时,翠舞还忙着给小姐找扇子,这一翻,竟看到五斗柜里放了好几把折扇,虽然不记得小姐是几时买的,但翠舞还是挑了一把能够衬小姐衣裳的让她拿在手里,这时让日头晒得难过的苏语恬,才能有一把扇子扇凉。
太后远远的又注意到苏语恬,就是因为她拿在手里的那把绢扇,那扇子不知有什么玄机,竟闪烁着金光,随着她一搧一搧的,好似流光四散。
太后一走进宫殿里就停在了苏语恬的面前,太后驾到自然没人敢坐着,人人起身福身相迎,苏语恬的扇子便放在了桌上。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曾见过你?”
“回太后,臣妾名叫苏语恬,是凌王世子侍妾。”苏语恬抬头看见了一名慈祥的妇人,她是白擎苍的祖母,可看起来宛若只有四旬上下,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原来她就是苏语恬,在初见与宴名单里的人有苏语恬时她很意外,小小侍妾是怎么也无法出现在德妃宴上的,先别说苏语恬的地位太低应是进不了皇宫,再说那德妃眼高过顶,怎么可能宴请一个侍妾?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德妃故意把她邀进宫中,基于德妃与丁侧妃的关系,应是要为难苏语恬的。
太后本也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只要不过分,她睁只眼闭只眼的就算了,不过这倒让太后好奇苏语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丁丽蕴及德妃花那么多精神来刁难她,这才一时兴起赴宴。
太后回头看了看,主位两旁的客席一边坐了二皇子的皇子妃,一边坐了两位世子侧妃,本来应该还会有凌王妃的位置,但她一向不爱与德妃打交道,便没来赴宴。
“既然是擎苍那孩子的侍妾,怎么就你一个坐到了这里来?”
“坐这里不好吗?通风啊!”
苏语恬随兴的语气引得太后身旁的嬷嬷侧目,但太后本人倒是不以为意。
“通风是通风,可是会让日头晒得发昏吧!”
“臣妾倒觉得自己坐这里正好,因为臣妾晒不黑,若换了他人坐这里,怕是回去还得花心神保养。”
这是暗指自己天生丽质吗?太后看着苏语恬明着乖顺,骨子里不驯,似乎明白了孙儿为什么会纳了这个侍妾,大概就是这个性正好对了他的胃口吧!
“你那把扇子似乎不是常见的样式,挺特别的,可否借哀家瞧瞧?”
“这是臣妾由家乡带来的。”苏语恬拿起扇子,用双手高捧奉上。
太后才刚拿起扇子,就看见她戴在腕上的白玉手钏,她当下惊讶,倒也没有明说,只是拿起了扇子把玩。
从方才就看苏语恬扇扇子不顺眼的德妃没给苏语恬好脸色,她是想告诉所有人她坐在那里委屈了吗?
“苏侍妾,此物从何而来?可别是来自那粗鄙之地,若是难登大雅之堂就早早收起来,不许污了太后的手。”
太后一听德妃损人的话语就不离兴,皇后去世后德妃独大,看来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就算这名侍妾的出身不好,但进了世子府,吃穿用度也不至于亏待了她,要买把好扇子还没有吗?德妃这么说当然不是真因为这扇子粗鄙,根本就是只为了折辱苏语恬。
“德妃没走近瞧过,怎就知这难登大雅之堂?”太后倒也没有动怒,但也收起了笑容,平淡的问了一句。
“太后有所不知,这扇子怕只是烟花女子用来装腔作势的饰物罢了。”
太后虽然久居深宫,倒也由宫人口中听过一些民间的事,这种折扇原是贵族仕女之间把玩的雅物,而后听说青楼里的烟花女子也装模作样的学着拿起折扇来,只是举止间没有贵族仕女高雅的收态,倒是多了几分勾引男人的媚态。
德妃会这么说,大概就是这丫头是烟花女子出身吧,但她看不出苏语恬身上有那种妖娆神态,气质倒也不输在场的其他女子。
苏语恬咬牙忍着,白擎苍的命令管得了世子府内的人却管不了德妃,她看见丁丽蕴及阮夕兰脸上都有着痛快,但她不想在此时败下阵来,于是她面上带笑地回道:“扇子就是扇子,说拿着它是装腔作势倒委屈扇子了,扇子或扇凉、或庶面,都是它的用处,若这样叫装腔作势,那许是臣妾傻笨,不知道扇子原来的用处。”
太后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回神露出了笑容,德妃是想笑她烟花女子出身,她倒好,不知是故意听不懂还是真傻,居然忽略了烟花女子四个字,而故意针对了装腔作势来反应。
太后以行动支持了苏语恬,跟着附和道:“扇子自然就是这些用处,若说这样就是装腔作势,那你我都是了。”
看太后似乎不像其他人故意刁难她,苏语恬放了心,而且看见太后接过扇子后那双眼一喜的样子,好像这扇子真的很特别一般。
这是她在片场的古玩店买的,一把就几百块钱,会不会真的像德妃说的太粗鄙了,反而让太后觉得新奇了?
“这扇子好特别,怎么好像掺了金丝一般,这扇面轻如蝉翼、薄如晨雾,若是金丝肯定做不成这样的扁面。”
“这是仿金丝,并不是真正的金丝。”
“这仿的金丝竟能有真金的成色?”
“这是臣妾家乡的工艺,其他的地方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