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旭烈毅大喝,身形如豹地疾追上去。
但才追至门口,他就猛然收住脚步──羽黛已昏倒在廊下,连日来的旅途奔波及乍闻的巨大噩耗,终於将她彻底击垮了。
※※※
一个时辰後,羽黛幽幽地醒过来。
屋子内似乎满是龙涎香,她睁开双眼,茫然地注视前方┅┅绘满虎与豹的圆形屋顶┅┅她无言地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多麽希望┅┅这全只是一场噩梦,她不曾被这魔鬼掳来,亦不曾听过那残酷的恶耗;一觉醒来後,她人仍安稳地在长安家中,仍可对未曾谋面的另一祖国──楼兰,充满期待┅┅但残酷的事实总是要面对的,羽黛又睁开双眸,望着站在窗前,背对她的旭烈毅,他似乎尚未发现她已醒来。
千百个念头在她脑海掠过,毅然地,她缓缓举起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但旭烈毅的反应比她更快!长年习武的他,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在他转过身的同时,手上的鞭子也一起挥来,精准地打掉她手上的匕首。
他愤怒地捉住她,「该死的!你为什麽这麽轻视自己生命?」
「放开我!」双手被他擒住的羽黛,还拚命地想捡地上的匕首,「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你管不着!」
楼兰已亡,支撑她独自回西域的力量也消失了;她宁可一死也不愿让这野蛮人污辱了她!
「你的命已是我的!」旭烈毅咬着牙低吼,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眼眶:「你是我的女奴,除非我赐你自尽,否则你连寻死的资格也没有,懂不懂?」
「你──卑鄙无耻的野蛮人!」羽黛悲痛地捶打他,「放我回中原!我不会在你的囚禁下忍辱偷生的!你不放我走,我还会不断地寻死、寻死,直到成功为止!」
旭烈毅微掐住她的颈子,黑眸迸出慑人的寒光,狂热的怒气隐逸在冷峻无波的表面下,语调很轻,却充满威胁性,「这麽想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什麽意思?羽黛茫然而戒备地望着他,只见他的眸中闪着奇异而灼热的火焰,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又「啪」一声,撕碎她的衣衫。
「不──」她吓得面无人色,仓卒提起丝被遮住自己春光乍现的胸前,惊惶怒斥:「你┅┅做什麽?」
她多希望自己能勇敢一点!坚强有魄力一点!在这危急的当头可以最严厉傲然的气势斥退这蛮子,可惜┅┅她做不到!当他那雄伟壮硕的上半身压向她时,她紧张恐惧地几乎忘了呼吸!
「你是我的女奴,就算你想死;我也要占有你的身体,」他简短地给她最无情的答案,并且毫不迟疑地把上半身的衫袍一脱,丢得老远。昂藏傲人气魄的古铜色躯体全显露出来,他迅速压向她。
「不──不要!不要!」在他的身体下,羽黛心魂俱碎地疯狂挣扎,使出全身力气咬他踢他捶他──天!这魔鬼为什麽这麽残忍?至死也不肯放过她?但她的激烈挣扎却只更助长他想制伏她、征服她的决心和占有欲!他用力抽开她紧捉的丝被,并撕碎她上身仅存的兜衣,让她玲珑雪白的身躯无可躲藏,密密实实地紧贴在他身下。
炽热燎人的吻疯狂地落下来,毫无忌惮、放肆地在她粉颈、香肩、饱满的酥胸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深红印记┅┅他不理会她的尖叫哭喊,仅用一只手,便轻易地将她愤怒挥动的双手擒住,牢牢地固定在枕边;而那一双拚命踢打他的小腿,也早被他那雄壮结实的双腿压住,毫无反抗的馀地┅┅
饱尝过她柔嫩高耸的酥胸後,他霸道的唇又强悍地封住她尖叫咒骂的小嘴,以舌撬开她的双唇,长驱直入,恣意掠夺她唇内的甜蜜芬芳┅┅
这一刻,羽黛羞愤地恨不得立即死去!手脚被擒的她,唯一剩下的只有咬舌自尽!但像看透她心思般,他的唇紧紧封住她的嘴,羽黛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留情地咬他,把他的唇咬出血来,他还是不肯松开她的唇!
不┅┅羽黛惊恐地发现,他竟已在拉扯自己的裤头,并强迫她分开双腿┅┅
「不要──」用尽最後的力气推开他,羽黛绝望地闭上双眼哭喊:「不要碰我!我听你的,全听你的!我甘心永远留在你身边当女奴!」
旭烈毅狂野的动作倏地停下来。
趁他身体稍微移开,羽黛立刻卷住丝被,匆匆滚至床角,羞愤欲死地以被蒙住头,任悲痛的泪水决堤般,滚滚而下,她好恨┅┅她对自己发誓──她一定要伺机杀了这个魔鬼!这个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魔鬼!
不知尽情哭泣了多久,羽黛才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把她连丝被一起抱起来,羽黛不敢回头,也没有力气再回头抵抗,只是绝望地想: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吗?在她心甘臣服之後,他还是要以粗暴的方式来占有她吗?
意外地,一件乾净的罩衣包住她赤裸的肩头,羽黛怔怔地,不敢置信地捉住罩衣角後,愕然地回过头,竟发现他手上多了数件乾净的女装;而他原本裸露的上身也套上杉袍了;此刻,他正温柔地、小心且细腻地,为她穿上罩衣。
原先那狂野蛰猛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混合了怜惜与宠溺的复杂神情。羽黛呆住了,突来的转变令她不知所措。只能怔怔地,任他为自己穿上衣服,再套上女真族的蝶纹小裘袍(她原本的衣服已被旭烈毅撕得残破不堪)。
为她穿好衣服後,他又轻柔地掠过她乌黑如缎的秀发,掬起一缕青丝轻嗅它沁人的幽香,他低吟:「发如流泉,衣似蝴蝶;肩若削成,腰如约束。立若海棠着雨;行同弱柳临风。」
羽黛肩头微微一颤,不!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只是一个蛮子,一个粗鄙不文的蛮子,怎麽可能说出这种话?
微微移转双瞳,她的视线与他撞个正着──一双冷然精锐,睿智湛然的眼眸,自负自信中,充满洒脱气度。
羽黛命令自己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冷若冰霜道:「我已是你的女奴了,请你吩咐我该做的事吧。」
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了,只要他不强占她的身子。再苦再累的活儿她都撑得下去。
旭烈毅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虎皮交椅上,眼睛落在她未着鞋的雪白双足,欣赏够了那小巧似玉的莲足後。才闲闲地开口:「你叫什麽名字?」
「┅┅兰羽黛。」她很不情愿地回答。
「至於你该做的事嘛┅┅」他抚着下巴新生的胡碴,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考虑半晌後,他突然道:「过来。」
羽黛警戎地,却又不得不服从他,慢慢走向他。
他不耐烦道:「靠过来一点!我会吃人吗?」
毫无预警地,他伸出大手,便直接拉她入怀,安置在自己膝头上。
「你做什麽┅┅?」羽黛以手抵住他的胸膛,努力不让他触及自己的身子,她好怕┅┅怕他身上那股危险而充满侵略性的阳刚气息。
拥着佳人,他笑得很邪恶,「这便是你的工作!」
「你下流!」羽黛气红丽脸,「我只当你的奴隶,绝不供你取乐┅┅甚至┅┅为你暖被!」话一出口,她把脸更挣得烫红。
「暖被?」他挑起浓眉,笑得十分狂妄畅快。「哈!说得好,你这小美人真懂得我的需要┅┅」大手还放肆地轻捏她的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