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深沉的蕙妃不似瑾妃那么火爆,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周全紧密的计画,她非一次除掉易宛倩不可!
「时辰快到了。」蕙妃望望天色,阴森森地望向依偎在子准怀里的宛倩,「等着瞧吧,易宛倩!」
「宛倩,接招!」蝶衣将一马球击向宛倩。
和子准共骑一匹马的宛倩也举起木棒,俐落地回击。
「好球!」欧浩文骑着骏马也加入战局。
丰沛的运动量使得宛倩双颊红润、明眸发亮,银铃般的娇笑声串串洒落在林间。由背后抱住她的子准忍不住轻啄那嫣红的俏颜一口,在她耳畔道:
「你好美!你应该常笑!」
「偷袭!」宛倩边躲边笑道:「李子准,安分一点!别忘了你的臣民都在看你。」
「我宠爱我喜欢的女人,有何不对?」子准却将她搂得更紧,策马奔驰至树林的另一头,不顾宛倩娇嗔的抗议,便狂野而火热地吻了她。
狩猎开始后,子准率领一些随从至林子东边,而欧浩文带另一批人至树林西边,他们打算把目标围剿至北边再狩猎。
两女眷们,皇太后、宛倩和蝶衣及蕙妃、瑾妃则留在南边。宛倩和蝶衣陪皇太后闲聊,平时最爱奉承皇太后的蕙妃和瑾妃则一反常态地静坐在另一端。当然,她们早已选好最安全的角落!
聊得正开心时,宛倩只听见宫女尖叫一声,一回头——只见一群挥舞大刀的山贼自山坡上狂奔而下!
「冲啊!兄弟们!杀他个片甲不留!把年轻的女人全掳回去。」面目狰狞、一脸大胡子的山贼首领大叫。
「哇——」
「啊——」
宫女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仅余的少数御林军忙着抵抗山贼。宛倩和蝶衣吓得脸色惨白,「皇太后!快进马车!」两人仓皇地扶起皇太后入内后,再跳上驾驶座上策马狂奔。
「老大!那两个女人最漂亮!别让她们跑了!」丧尽天良的山贼毫不放松地骑马紧追马车。
在树林另两头的子准和欧浩文听见尖叫声,立刻冲回来——
「啊——放开我!放开!」一名山贼纵身一跳,由马车上将蝶衣捉下来,蝶衣尖叫,拚命挣扎。
「蝶衣!」宛倩惊骇狂呼。
「宛倩!捉紧缰绳!」和山贼扭打一团的蝶衣大叫,「保护太后!」
一个人影如闪电般策马狂奔过来,欧浩文,「蝶衣——」他怒吼,旋即扑上去,由山贼手中抢救蝶衣。
六名山贼骑着马紧追在宛倩的马车后,眼看马匹就要因惊骇过度而跌下悬崖了!子准策马狂奔而来,「宛倩——」
子准边挥剑杀敌边接近马车,山贼首领下令:「放箭!」数十根箭全射向子准,混乱中他手臂、大腿已中箭受伤!
躲在草丛内的瑾妃尖叫,「这些山贼疯了?说好只杀易宛倩的,不能伤皇上!你快叫他们住手!」
「这种情形下你叫我怎么出去?」蕙妃也吓白了脸,「山贼是手下的人安排的,我一露面岂不当场承认我们是幕后主使?」
已身受重伤的子准咬紧牙根,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跃上马车,及时控制马匹,由悬崖上掉转回头,而手下的御林军也将山贼收拾得干干净净!
但悬崖的另一端却响起更凄厉的尖叫声——和山贼缠斗的欧浩文和蝶衣,不慎因失足而双双跌下断崖!
「蝶衣?!不——」旱吓得面无人色的宛倩尖叫着冲到断崖旁,「蝶衣——欧浩文!蝶衣——」
※※※
骊山,长生殿。
危险狠猛的慑人气势令人窒息,瑾妃和蕙妃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子准犀利的鹰眼凌厉一扫,冰冷的语调里有不怒而威的气势,「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瑾妃吓得结结巴巴的,「皇上饶命……不是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子准的黑眸更加冷峻锐利,他对手下道:「带王成进来!」
霎时,蕙妃的脸色惨白如纸!
王成,正是蕙妃手下的人。
王成被押进来,子准冷声道:「不想被诛九族的话,照实说出是谁指使你找来山贼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王成扑通一声跪下来,叩头如捣蒜道:「是……是蕙……」
「住口!」蕙妃尖叫,猝不及防地指着瑾妃道:「是她!皇上,全是她!是瑾妃固谋不轨,想除掉易宛倩而借用我的手下找来的山贼!」
「王淳蕙!你好狠毒的心!」瑾妃大惊失色,疯狂地扑上去痛打蕙妃,「设下毒计的是你!找来山贼的也是你!你这贱女人竟敢嫁祸于我?皇上!是她!就是蕙妃要置易宛倩于死地……」
「是你!」愤怒的蕙妃狂乱地址着瑾妃的头发,「孟玉瑾!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找我商议如何除掉易宛倩的!全是你……」
两个互揭疮疤的女人扭打成一团。
「住口!」威严震怒的低吼声,子准脸上的滔天怒焰令人不寒而栗。他炯锐的鹰眸犀利一扫又使这两个女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死罪也不足以判定你们!你们可知道,当时马车上尚有皇太后,若马车一旦翻下悬崖,就是将你们连诛九族也无法弥补!更何况——你们竟敢意图伤害宛儿,朕曾说过,敢伤害我最心爱女人的人,我会教他生不如死!」
「饶命啊……皇上饶命……」平日不可一世的蕙妃和瑾妃这时只差没吓得屁滚尿流,「原谅贱婢……全是贱婢的错……贱婢知罪……」
子准没再看她们一眼,下令道:「押入大牢,带回长安行刑!」
「皇上,皇上……」两个到现在才知死活的女人开始哭爹喊娘,哀嚎连连。
子准厌烦地下了龙椅,宫女关心地上前询问,「皇上,你的伤势……」
「不碍事。」他大手一挥,「我去兰芷轩换药。」
※※※
兰芷轩,就是宛倩居住的地方。
子准屏退宫女,悄悄走入内室,宛倩正泪眼盈盈地坐在水晶帘下,子准趋前一看,那清秀脱俗的脸上果然又布满泪痕。
「宛倩,」他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怎么又哭了?」
「皇上?」宛倩一惊,这才发现子准来了。
「雪儿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子准的黑眸盛满忧虑,「还在为蝶衣和浩文担心?」
宛倩眼眶一红,泪水又扑籁籁而下,「他们掉下那万丈悬崖,这么多天了……搜救的人也一直没找到他们,我好怕……」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子准搂住她细瘦的肩头,「浩文是个相当机警敏锐的人,我相信他们一定没事的。」
雪儿捧了个木盒进来,「娘娘,药箱拿来了。」
宛倩点点头,「我来就好,你出去吧。」
那日子准奋不顾身,冲过来救宛倩时,身上受了多处刀伤及箭伤。宛倩为子准脱下外衣,他背部的伤痕再度令她倒抽一口气,雪白小手轻抚过那一道道伤痕,「很痛吧?」
子准的大手始终紧捉住她另一手,「你人没事就好。」
宛倩细心地为子准换药,再缠上纱布,换好后,她睁着盈盈美眸瞅着他道: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奋不顾身来救我?你是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而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
子准以手指抚上她的唇,目光炽烈如炬道:「不许你这么说!宛儿,你早是我的人了,你不明白吗?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你一分一毫!我早说过——不论你来自何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