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弱落水后,拓跋圭又重整归降魏国的库莫奚族,赦免投诚的所有贵族,封原库莫奚副首领为北原王,与马邑守将一起负责魏国北部边境的安全。
这一系列的战争和胜利,扩大了拓跋圭在各部族心目中的地位,有力提升了他的王权和威望。同时,因为他在征伐中救治了大量感染热病的老百姓而备受人们称赞,因此一时之间要求归附魏国的部落剧增,被他随地安置。
平定北方边境后,拓跋圭的大军班师回朝。
当大军凯旋而归时,王宫门前挤满了欢迎的人群,因为救人有功,若儿也受到了欢迎,但她不喜欢引人注目,早在进城前,就请许谦和独孤鸿代为求情,让拓跋圭同意她先行离开。
此刻,她站在潜心潭边,得意地问汍婆。“汍婆,我看起来像个好士兵吗?”
乳娘见她英姿飒爽,健康红润,自然十分欢喜,笑嘻嘻地说:“是,我的若儿是个好士兵,要是咱们魏兵都如同你这般俊,那准保永远不败。”
若儿开心地问:“为何这么说?”
“因为敌人看到你,准会发呆,说不准会立刻下马投降称臣呢!”乳娘逗她。
若儿却感叹道:“啊,那样倒好了,王上就不用流血、流汗那么辛苦了。”
话虽这么说,可亲自跟随王上出征这么久,她看到了更多的死亡和鲜血,她为王上担忧,但也知道战争总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唉,不想了!你帮我带衣裳来了吗?”她摇摇头,想摇去那些忧郁的情绪。“帮我解开这个讨厌的甲胄吧,它可让我受苦了。”
“有,当然有,我可不爱看你穿成这样。”汍婆抱怨著替她解开带子。
当甲胄除去后,她匆忙将兜鍪摘下,再脱下身上的军服。
“好了,现在我得到潜心潭去泡一泡,好久没洗澡,我都快臭掉了。”
汍婆笑笑没说话,抱起她的衣物、鞋子,坐在石头上,为她把守通道。
若儿毫不犹豫地脱掉最后一件衣服,扔给乳娘后就跃入水中。
酷暑盛夏,池水清凉却不寒冷,浸泡其间,让人浑身舒坦。
“汍婆,当初我们寻草药,找到这个地方真的很幸运,是吗?”仰面躺在平静的水面上,她开心地跟乳娘说话。
“是的,是很幸运。”
乳娘的声音在她双脚踢水、两臂拍打起无数浪花的水声里,显得特别模糊。
她自由地在水里游著,让长发与水草纠缠,让身子在水面上载浮载沈,觉得自己完全脱离了东缚,与大自然的天光水色、山石草木,融为了一体。
“起来了,太晚会有人来的。”见她洗了很久,仍没有上岸的意思,乳娘提醒若儿。
“不会,这里我们来过好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人。”若儿不当回事地说。她认真地洗头和擦洗身体,随后轻轻划水,享受这份独特的清凉幽静。
太阳渐渐偏西,汍婆好长时间不跟她说话,四周除了水声和不时传来的山鸟叫声外,安静得让她想睡觉。
“唉,我还是起来吧!”她往岸边游去,可是却看到一朵飘来的山花,那花很美,像长在水里似的,可她知道水里不会长这种花,于是她像鱼儿那样游向花朵,不幸的是,她激起的水波将那朵漂亮的花带走,她只好不断地挥动双臂游向它。
终于,一条水草帮助了她,美丽的花搁浅在水草旁,她抓住了花朵,同时也抓住了水草。
水草一动,在它的下方,忽然冒出个人来,掀起的水花溅了她满头满脸的水。
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水,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拓跋圭。
“王上?!”她这一惊可不轻,恍惚中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你没穿衣裳。”她瞪大眼睛,看著他裸露出水面的强健肩膀。
“你也没有!”他脸上带著顽皮的笑。
“我……”血液顿时往脸上涌来,若儿口吃了。“我在洗澡。”
“我也在洗澡。”
“我分明是独自在这里的。”
“我也以为我是独自在这里的。”
“你、你乱说。”她迷惑了,看看他俩的位置,正在水潭正中央,他不可能跳下水而不惊动她。难道真是他先来的,自己没看见?
“没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神情丝毫不假。
“那、那么说,我是后来的?”她感到愈加地疑惑。“我没看见你……”
她忽然觉得窘迫不安,因为他的目光正从她脸上移开,她知道这里的水非常清澈,他一定能看到她在水面下的身体。
这份认知让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紧绷、浑身僵冷,而那绝对不是水冷的原因。她想游走,可他拉著她。
她只好环手抱在胸前,可不小心身子却猛地往下沉,嘴巴里灌进一大口水,吓得她赶紧展开双臂划水。
他的动作更快,一把搂住她。
“你想沉到潭底吗?为何不踩水?”
“我不会……”她猛地吞咽著,看他将她带到岸边水浅处。
“好了,站直吧!”他说,可并没有放开她。
伸直腿,脚碰到地面,若儿站直身体,推开他的手。“我要上去了。”
“不行。”他拉回她。
“我已经洗好了。”
“可是我还没有,你得帮我。”
“帮你?你要我帮你洗澡?”若儿惊讶地问。
“怎么?不行吗?作为你的王上,我有权要求你。”他理直气壮地说。
若儿哑然,看著他闪闪发亮的黑眸,她隐约觉得他故意为难自己。
“汍婆在上面。”她指指岸边,提醒他不要太放肆。
拓跋圭眸光一闪,露出狡黠的笑。“放心吧,她不在。”
若儿气呼呼地说:“是你让她走开的。”
拓跋圭毫无罪恶感地承认。“没错,我让她先回王宫去了。”
“那你是怎么下水的?”仍不太相信他能无声无息地潜到她身边。
“简单!”他随手抓起一根水草。“就靠这个。”
若儿接过水草一看,原来中间是空心的,于是她明白了果真是他在搞鬼。“原来你是咬著这个,潜到我身边来的?”
“没错,还算聪明,一点就透!”拓跋圭快乐地称赞她。
“哼,你真坏!”若儿用水泼他,趁他躲避时转身游开,但被长手长腿的他展开手臂,捞进怀里。
“你真的想上岸了吗?”他问她,嘴唇轻轻擦过她的唇。
她的意识停止了活动,第一次与他如此贴近,尽管太阳落山了,水开始变凉,但她仍感到身体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脸,欢迎他的亲近。
拓跋圭同样被怀里的娇躯迷惑,他俯身亲吻她,这一次用了点劲儿。她的唇有点冷,可是柔软甜蜜得让人不愿离开,她身上的气息清新可人,闻起来充满了水草与野花的芳香。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吻过她,他给了她一个更深的吻,吻得他躁热难耐,她的感觉、她的气息和她的一切,都占据了他的大脑、渗进了他的血液,以致他无法再考虑别的事。
第6章(2)
他抱起她,往岸边走去,将她放在柔软的草上,而他的身子覆盖了她。
他紧紧搂抱著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她内心的激情唤醒。
她的回应迅速而炽热,在他的搂抱中,他的气息、他的热度都是她所需要的。于是她迎合著他,用毫不掩饰的方式告诉他,她喜欢这样的肌肤相触。
她靠著他,目光变得狂野,让他热情澎湃,除了占有她、得到她,让她与他完全融为一体外,他无法消除内心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