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杜豫琛编过头望着她,「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么悲观。」
「我不是悲观,我是面对现实。」温舒蕾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射向自己,原本没有勇气看向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迎上他的视线,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渴望能得到他一个爱恋的眼神,「是梦,就只会出现在梦里、留在梦里。」
「我不是梦里的人。」
你是,你一直都是!再也按奈不住情绪,她别过头,以免自己真的失控了,「我有点累,想先上楼休息了,谢谢你的晚餐。」
「说好不说谢谢了。」
「对不起,我收回。」
「说好不说对不起了。」
温舒蕾闭了闭眼,「晚安。」话落,她起身就想走。
杜豫琛却伸手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可能不会爱你?」
她听不太懂他的意思,他失忆后说的话,她有很多都听不太懂,她只能自行猜测他的意思后给予回应,现任,她猜想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他们宛如兄妹的关系,「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对,你是说过了,你一再跟我强调,说我每次向人介绍你时,都说你是我的邻居妹妹,而我也常把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是这跟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
温舒蕾望着他,有些迟疑的道:「你话中的我,指的是失忆前的你和失忆后的你?」
「你很聪明,听得懂我说的话。」
「你是杜豫琛,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杜豫琛。」
她果真聪明。「对你来说有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我……」
废话太多了,杜豫琛使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不公平,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逼问她?温舒蕾咬着下唇,眼底浮上埋怨。「你错过了至少十四年,确定你不想把握现在?」
他的话语透着玄机,但此时此刻的她根本察觉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被他揉到碎成粉了。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说不定到最看我们还是可以天长地久。」杜豫琛引诱她坦白自己的心意。
不管他失忆前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何,这段日子与她朝夕相处,他已深深的恋上了她,他恋上她的聪慧、恋上她的灵动、恋上她的娇美,他甚至恋上她的呆萌,他不清楚原来的他是怎样一个人,但现在的他会勇敢追求他想要的,会断然拒绝他不想要的,绝不拖泥带水。
可以吗?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温舒蕾的脑袋乱烘烘的,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她紧紧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你……为什么?」
杜豫琛顿时笑开了,觉得她天真得好可爱,「能为什么?因为我爱你。」
「但你不是忘记我了吗?」
「我忘记你,跟我爱你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自己的头快被他搞到爆炸了,「不行不行,你这样搞得我好混乱,你先让我上楼,等我睡饱了,我明天再慢慢听你讲。」
要放她上楼吗?杜豫琛自问着,但是他很快就得出了答案,不想,接着他强势的吻上她的唇,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温舒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不自觉张开了口,他的舌因此顺利的探入她的口中,他狂烈的吻着她,像是渴望已久,也像是一种征服。
她被他吻得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到他的大手伸进她的裙子里,她忙不迭抓住他的手,惊慌的摇头,「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不可以。」
他也觉得在这里不太舒服,更重要的是他不好发挥,于是他尊重她的意见,起身抱起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温舒蕾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脱口说了什么,她又惊又羞地试着解释,「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身上的伤才刚好,我们……这样太快了,等再过一阵子,你也知道,这种事感觉很重要,反正……不急嘛。」
在她说话的同时,杜豫琛已经把她抱到房里,让她躺到大床上,随着她最看一个话音落下,他再度将她压在身下。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她紧张到忍不住全身发颤。
虽然说了她也未必听得懂,但他仍然很好心的告诉她,「听说我爱你。」
所谓的听说,当然是他听汤伟伦说的,而话中的我,指的是失忆前的自己。
「什么?」
「我爱你,没有道理他不爱你。」
什么听说我爱你,还有他不爱你的,他没头没脑的到底在说什么?温舒蕾用期望却又带着无助的眼神瞅着他,希望他能把话再说得清楚一点。
杜豫琛没有响应她的朗望,他慢慢的欺近她,没有记忆可以倚靠,他只能依照感觉行事,他抛开所有顾虑,狠狠的吻上她,因为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住张狂的喊着他要她,这辈子他只想要她。
温舒蕾就这样把自己给了他,不是因为他的引诱胁迫,也不是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而是因为她爱他,尽管他和以前的他不太一样,但她爱的确实就是他,这样便已足够。
温暖的晨光透窗而入,唤醒了本在熟睡的温舒蕾。
「早安。」杜豫琛柔柔的笑道,拨开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他并没有失去渴望疼惜她的感觉,不,正确来说是这样的感觉更强烈了。
温舒蕾幻想过无数次有一天她能在杜豫琛的臂弯中醒来,听他温柔的向她道句早安,没想到此时此刻成真了,她却感到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回他一句,「早安。」
严格说来,他昨晚是太霸道了,但是他不会向她道歉,也不后悔,不过他觉得应该给她一个交代,「或许,我永远想不起来。」
温舒蕾迷恋的望着他,「不管是哪个你,都是你。」
「我会吃醋。」
她不依的捶了下他的胸口,「自己跟自己吃醋,你有毛病啊!」
说到毛病,杜豫琛不免要问:「我有什么奇怪的毛病吗?」除了汤伟伦跟他说的那个以外。
「有。」
「有。」
「什么?」
「很爱很爱欺负我。」
他好笑地道:「那哪是毛病,那是爱,把你欺负得有多惨,就代表我有多爱你。」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她愈来愈分不清楚她爱的是哪一个杜豫琛。
「你是故意这样说,想害我打翻醋坛子吗?如果是的话,那你成功了。」所以他必须再把她吃掉一次,才能赢过原来的他。
昨晚他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事她全身酸痛,现在他又想要,是有没有这么没人性呐?她在心中抗议,可是下一秒,她的意识飘远,只剩下她止不了的娇喘声,呼应着他对她浓烈到化不开的爱意。
好幸福,幸福到好像不是真的,幸福到让她偷偷希望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九月了,学校开学了,温舒蕾的生活作息也恢复常态。
她认为杜豫琛该去的地方全去过了,该见的人也几乎都见过,只剩下他们的父母以及李悦老师,于是她特地选在自己没课的这一天,事先与李悦约好时间,带着杜豫琛到补习班拜访,而关于他失忆的事,他出事的第三天,也就是他出事后她去上班的第一天,她便向李悦报告过了。
下午三点半,李悦的办公室里,李悦独坐在一张沙发上,温舒蕾则是与杜豫琛一起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
「杜豫琛。」李悦不假辞色地喊,「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一件很不尊师重道的事?」